第二十八章 她的白馬出現了
於億陽急忙規勸:“伯母,您息怒!孩子嘛,有些好奇心也難免。過去的事情,他們也是道聽途說,一字半解,並不詳細了解當時的情景。出言不遜也是情有可願。您消消氣,這事我和他們解釋。”於億陽衝紀楓搖搖頭。紀楓才把映晴拉出病房。
老太太氣憤難消:“真沒想到,這丫頭吃裏扒外,幫著外人來責問我。”
“伯母,您別震怒。孩子小,可能受人蠱惑,不辨是非,來問問。這沒什麽,有意見可以當麵提,您也要和顏悅色地解釋。震怒隻能讓他們覺得當時的事情真是您的責任。”於億陽巧言令色為映晴辯護,他也是出於私心,不想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在老太太麵前太過難堪。
“唉,我這一輩子,沒少得罪人,有人想借機打擊我,我完全不在乎。但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是我的家人,她們對我的質疑很讓我痛心。”老太太說著掉下幾滴眼淚。
於億陽好言安撫:“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她們暫時不懂,久了自然會明白。我這就去,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們繼續誤解您。”
老太太點點頭。
於億陽出了病房,徑直來紀楓的診室。於紀楓抱著正在哭泣的映晴安慰,瞅見父親進來才急忙鬆開。看到兩個孩子發展的這麽迅速,於億陽也是喜憂參半。
“於伯伯。”映晴紅著臉禮貌地問候。
“映晴,你剛才實在太不該呀!”於億陽把門關上,坐到椅子上,掃視兩個人問:“你們先告訴我,誰告訴你們十年前的這件事?”
“爸,您別管誰告訴我們的,我們隻想知道真相。”於紀楓是個最重真相的人,他最想知道這件事,更想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言,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一些違背良心的事。
“你也參與進來了?”於億陽簡直要被這兩個頑固的孩子氣死,“你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們有什麽意義?”
“伯伯,人在做天在看。我隻想知道,是不是奶奶讓您拒絕給小越醫治傷病的?”映晴一定要追根問底。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你們把它扒拉出來追問有什麽意思?再說,翁同越的腿已經傷殘了,在追問於事無補了。”
“爸,您怎麽能這樣說?您打小就讓我學醫,我問您學醫做什麽,您說救死扶傷,做善良的白衣天使。那時候,我一直覺得您是一位了不起、很偉大的醫生。我以您為榮!所以才在您的堅持下上了醫學。可您呢,您卻為了一己之私斷送一個孩子正常的人生,您良心何安?”於紀楓第一次跟父親說這麽激烈的話語,說得於億陽麵紅耳赤。
“住嘴!”他一巴掌拍在桌麵上,震得桌麵的水杯移動了位置。“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以後都不要再問了。我話說一遍,你們要是再惹怒了老太太,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們!”
然後又好言勸告映晴:“你是老太太的親孫女,不能幫助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奶奶,就算你奶奶當年錯了,那也是她跟翁家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別惹你奶奶不開心。
伯伯說這些都是為你們好,你們小,腦子一熱什麽事情都想探秘,這沒好處。聽我的,等會兒,去給你奶奶陪個錯。”於億陽說完,站起身走出診室。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是奶奶命令於億陽拒絕給小越治病,映晴就是不明白:奶奶為什麽對自己的親外孫那麽心狠手辣?
“映晴,你打算怎麽辦?”於紀楓仔細想了想,感覺兩個人的行動確實過於莽撞。
“不知道。”此時映晴腦海一片混亂,似乎翁同旭正在疾言厲色地指責自己,痛罵奶奶,仇恨她們龍家的每一位成員。被自己心愛的人仇恨是最痛苦的,在沒有完全把他從自己的情海裏驅除時,她的愛裏仍然有他的影子。
“映晴,你在害怕嗎?”於紀楓輕輕將她攬在懷裏,用體溫來說明自己的存在。她從幻覺裏抽離出來,揚起小臉望著於紀楓,自慚地說:“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但是,他是我表弟,我想為他討個公道。紀楓,你說我錯了嗎?”
“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他緊緊抱著她,親吻她的額頭,順勢將溫熱的嘴唇滑向她柔嫩的唇瓣,喃喃自語:“映晴,讓我和你一起來為他們犯下的錯,去道歉、去彌補。好不好?”
映晴渙散地閃動著眼眸,幻覺裏的翁同旭漸漸消失,眼前隻有這個溫柔的男人那張溫柔的嘴唇。
迫不及待地迎合上去,雙唇摩擦出的熱情在各自的體內無限地擴散……
正煥閣一身妖豔地出現在醫院裏,她手裏捧著一束康乃馨,四處打聽老太太住的病房。知道老太太住在三樓VIP病房後,她緩步上樓,在樓道轉彎處遇上正要逃跑的龍在雲。見到她,龍在雲先是吃驚,然後急忙拉著她下到二樓。
“你這是幹嘛?”龍在雲沒好氣地問這個愛搗亂的女人。煥閣眯起眼,偎依著龍在雲,嗲聲嗲氣地說:“聽說老太太住院了,我過來問候一下。”
“你少舔亂!”有她什麽事!
“哎呀,在雲,你臉怎麽了?”煥閣忽然看到龍在雲臉上的傷,丟下花,捧著他的臉,滿是心疼地問:“這是怎麽了?誰打的?都快破相了。”
“你少來了!”在雲揮開她不安分的手,左右查看,見沒人才放下心來。“我說你能不能別沒事找事,明明知道我奶奶不喜歡你穿成這樣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你還故意穿的這麽露來看她,存心讓她流鼻血是吧?”
“我一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你不讓我去那我就聽話,不去了。可是,好歹我爹也是你奶奶忠實的司機,我作為他的女兒來關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呀。對不對?”煥閣就想從背影處走到陽光裏來。當然首先要能得到老太太的賞識,才有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
“不對,凡事到你這都不對。你沒事跑都她麵前獻殷勤,她不會懷疑呀。我告訴你,你別自作聰明!”龍在雲對她的小心思一目了然。
“好吧,我不去。不過你得告訴我,是誰打的你。”敢打她的男人,不想活了!
“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不說我當然不認識,你告訴我是誰。”煥閣眼裏可是揉不得沙子。
“關坤年。”提起這個人,龍在雲咬牙切齒,他就不明白,這個姓關的跟他有什麽仇恨,這麽下狠手?
“關坤年是什麽人?敢這麽放肆打你。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教訓他!”煥閣惡狠狠地說。
“你真的能替我出這口惡氣?”在雲也知道煥閣有一些不務正業的狐朋狗友,心想利用一下也不為過,至少也應該讓關坤年知道一下得罪他龍家少爺的下場。
“那決定不是蓋的!交給我了!”煥閣大包大攬地拍著胸口保證。然後拉著在雲撒嬌:“在雲,你可好幾天都沒去我那了,今天說什麽都得去!”
“你呀,又忍受不了孤獨了吧?”在雲捏著她的小鼻子,溺愛地吻了她一下,在她耳邊小聲說:“今晚洗幹淨了等我,我一定讓你醉生夢死。”
“討厭!”煥閣肉麻地掐了在雲一把。
他們旁若無人地甜膩打鬧,不料身後會藏著一個人。於蝶在病房裏伺候老太太,老太太想吃板栗,囑咐於蝶下來去買。電梯人多,她選擇走樓梯,湊巧看到這一幕。
她靜靜地看著龍在雲對那個妖豔的女人動手動腳時的陶醉模樣,心裏又是心酸又是恨,但是更多的又是喜,因為她捉住了龍在雲的小辮子。
她拿出手機,快速打開照相功能,按下鎖定鍵,龍在雲的把柄就實實地握在了她手裏,不是她要這樣做,是她實在不知道目前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婚姻。如果龍在雲長期冷落自己,鬼都會看出門道,現在她不怕這個難纏的龍家公子不會對自己俯首稱臣。可她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她也不明白。
養蜂鎮
於霜來養蜂小鎮中學教書後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惡的關坤年,一顆心被他添得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
早上,校長說今天學校要開一個什麽講座,叫中學演講!於霜真是頭大,好端端的學什麽大學搞什麽大學演講?最可惡的是,校長居然還要她代表整個中學向演講嘉賓獻花!簡直氣死人不償命,還說她是最年輕、最美麗、最可愛的女教師,她怎麽聽都像在損她。沒辦法,誰讓她初來咋到,隻好惟命是從了。
很早大家就開始為了這個來演講的人布置講台、安排桌椅、設置燈光、道具、就差沒有找個劇組來編演了。於霜忙碌著,覺得好笑又覺得好玩。反正大家其樂融融,她也不能太掃興,可能這個演講意味著中學以後的建設吧!
八點之安排學生列隊站好,九點多鍾那位演講嘉賓才姍姍來遲。當他被眾人眾星捧月般送上演講台時,於霜差點沒齁住,原來這個嘉賓就是關坤年。太出乎意料了!
太讓她感到熱情高漲了!她居然要為他獻花?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耳邊海嘯般的掌聲淹沒了她此時的羞臊,她隻沉浸在和關坤年的二人世界裏,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等到下麵掌聲如潮水般經久不退時,她才意識到他講完了,講了什麽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旁邊一位同事使勁捅捅她,她才從幻想中掙脫出來,在大家矚目的目光裏捧著花走上演講台。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不是在獻花,而是在獻情、在表白、在呐喊。關坤年看到於霜滿臉紅霞時,有霎那間的驚詫,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隻是微笑著看著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