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個女孩真可愛
東城更是熱鬧非凡，尤其是東區的廣場，三十這天人們簡直是瘋傻了。說是煙火炮竹解禁了，個個帶著買來的煙花來廣場上齊放。璀璨的煙火照亮了半個天，明亮的夜空伴著陣陣鞭炮聲，讓人真真體味到了新年的到來。
關坤年和符善宇也買來了幾桶煙花跟著人群在廣場裏燃放。花在半空中美麗的綻放，綻放出不同形狀的花瓣，奇異怪誕的煙火帶來人們的歡呼雀躍。
“要是有個女朋友，一起看煙火，多浪費！”符善宇仰頭望著天空裏散開的煙花，想起那些偶像劇裏常有的場麵，感歎。
“怎麽？想交女朋友了？”關坤年笑著問，眼睛裏全是盛開的花朵。
“坤少不想嗎？”他扭頭問他。
關坤年隻是淡淡笑，然後跟著跑到廣場中間去燃放煙火，那一刻，他隻是一個平凡很快樂的大男孩，內心裏沒有恩怨，沒有私仇，更沒有什麽家恨。煙火的光花映在他臉上，映著他笑意濃濃的臉，那笑沒有一絲偽裝，沒有一絲虛假。關坤年不是不會真心的笑，而是他太善於隱藏那份純真，太喜歡表現那份邪惡，一份他努力排斥的邪惡。
人太多，善宇一閃神就找不到關坤年了，焦急地撥弄人群，人越聚越多，人聲鼎沸，繞著廣場尋找。
關坤年點燃了煙火後，跑到人群中不見了善宇，也沒有在意，隻是凝神仰視那開得特歡的煙火，臉上散開歡喜地笑。他感覺有人在凝視他，急忙轉頭來看，隻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煙花閃爍中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癡情地看著他。
關坤年覺得好笑，抿嘴笑了一下。
“你冷嗎？”於霜癡癡地問。她是背著爸媽偷跑出來看煙火的，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冷？”關坤年被她問住了，莫名其妙地反問。於霜卻突然捧起他厚實、修長的雙手牢牢扣在自己的毛線手套裏，哈著氣，給他吹熱氣。
關坤年差點被她逗樂，反問她：“你冷嗎？”
“我不冷。不……我冷。”她癡傻的樣子太可愛了，讓他都不忍心逗她。
“你溫暖我吧！”她說著，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裏，由他握著，癡癡地傻笑。
“還冷嗎？”關坤年搓著她溫柔而柔嫩的小手，關懷地問。
“不冷了。”她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直視他，呆呆地問：“真的是你嗎？”
“是我，真的。”他扯著嘴巴，笑意更濃。這個春節真是有趣，竟然碰上個傻妹妹。
“真的是你嗎？”她不確定地追問。
“是，我們去放煙花！”他拉住她跑到一桶剛擺上的煙花旁，跟主人耳語了幾句，主人退開。他拿著燃著的香，拉著於霜的手，對她說：“咱們一起燃放！”
煙花開始在空中飛舞，於霜的心跟著在愛情海裏飛翔，那煙火裏全是她幸福的微笑，身邊是她朝思暮想的王子。如果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於霜——”於紀楓奉命出來找她，就知道她肯定跑來廣場看煙火，很直接跑來找。人群裏，他穿來穿去，和符善宇一樣四處張望著尋找自己要找的人。
“看——”於霜看到空中散開的‘新春快樂’四個字，驚喜地喊：“新年的鍾聲快要敲響了！我又要長一歲了！我真的好開心呀！”
關坤年側臉望著她臉上天真爛漫的表情，有些憐惜也有些心疼。
於霜突然大膽地抱著關坤年，頭埋在他懷裏，呼吸他身上的氣味，除了煙火的味道還有他獨特的男人氣味。關坤年有些失神，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用力環抱她，手在她身後停了下來。他輕輕推開於霜，笑著問：“你新年的願望是什麽？”
“和你在一起。”她直抒心意，不遮不掩自己的感情，單純的像隻透明的蟬羽。
“你知道我是誰嗎？”如果要找最傻的女孩，於霜算是一個。
“知道，不然我怎麽會喜歡你？”真當她花癡嗎？以為看到個帥哥就會投懷送抱嗎？她可是暗戀了她好幾天了。
“那麽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嗎？”讓他知道一下她也沒什麽。於霜還沒來得及回答，於紀楓剛好找到她，一把拉住她。
“於霜，你太不像話了！”害他找了大半天，她竟然跟一個男孩在這裏卿卿我我。
“哥！”於霜內疚地低下頭道歉，然後興奮地拉著關坤年對哥說：“我找他了。”
於紀楓瞟了關坤年一眼，對於霜說：“回家，快十二點了。”他再怎麽生氣都不會用太大的聲音責罵。
“哥，他是關坤年。”於霜脫口說出他的名字。於紀楓嘎然停下要走的腳步，再次回頭審視他。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夜空下審視一個人還是有幾分不清晰。於紀楓隻是從他那雙帶笑的眼神裏看到了一個擅權詭計的男人，那笑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我哥於紀楓，我叫於霜。”於霜歡喜的自我介紹，壓根沒看到兩個男人的表情。於紀楓眼鏡後麵藏著一雙警惕的眼睛，關坤年卻是詫異了一下後，自然地流露出一種玩味的笑。
“我和你們於家還真是有緣。”這話明顯有所暗示。
“這不叫緣，這叫陰謀。”於紀楓是個比較耿直的人，有啥說啥。
“看來你對我敵意很深。十二點的鍾聲快響了，灰姑娘的水晶鞋也快消失了。新春愉快！”他含笑著對於霜說完，又向於紀楓說了句‘新春快樂’。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於紀楓冷冷地說。
“那你可要看好自己身邊的這些小動物，千萬別給我機會下手。”他笑眯眯的樣子在於紀楓看來十分陰險。
“於霜，回家。”於紀楓拉著於霜要走。於霜執拗地回頭衝他喊：“你的號碼給我，我給你打電話。”
於紀楓生拉硬扯才把於霜拖離廣場。
望著這對兄妹，關坤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於霜、於蝶、於紀楓，真是太好玩了！”
“坤少——”符善宇還在人群裏四處尋找，還好大家已經開始緩緩離開廣場，人少了，他才看到立在風中的關坤年獨自在笑。
“坤少，我找你半天了。”善宇找了一身臭汗。
“東城的人喜歡十二點之後吃水餃，咱們也找家鋪子去吃年夜飯吧。”別人過年，他也要過呀。
“大年三十，餐館幾乎都關了，我們去哪吃飯？”善宇真想埋怨他幾聲，回來後也不準備鍋碗瓢勺。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專門在大年三十給附近的流浪漢施舍年夜飯。”關坤年似乎在回憶某個時光的記憶，臉上不自覺地籠上一層幸福的微笑。
“我們……做流浪漢？”符善宇太佩服關坤年的態度，即使成為了一個揮金如土的富人還能夠對這樣的記憶那麽在乎，真是令人折服。
“怎麽？你覺得你不是流浪者嗎？”關坤年淡笑著頭前帶路，符善宇想想：“也對，沒爹疼沒娘愛的。”
他莊嚴地點點頭，急忙去追關坤年……
快到家門口時，於紀楓嚴詞告誡於霜：“離那個關坤年遠一點！”
“他不是壞人。”於霜壓根沒有感覺關坤年有什麽可怕，相反，她覺得他有一種讓人想要探究的神秘，讓人不自覺想要深入他的生活，徹底了解他、剖析他、解讀他、懂得他。
“他害了於蝶，還不算壞人？我告訴你，這個人道貌岸然，口是心非，你要是不遠離他，早晚會被他迫害。”於紀楓言過其實了，他誇大了關坤年的危險程度。
“哥，你們怎麽就認定一定是他幹的，說不定是栽贓陷害。”於霜開始為他辯護，她絕不會相信是他做的。
“我的傻妹妹，你清醒一點行不行？”於紀楓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就是氣急敗壞時也不會提高音量，隻會自己急躁地臉紅脖子粗。
“哥，我相信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他，我相信他！”愛一個人就是這麽簡單，簡單的見一麵，整個世界就是他。
於紀楓麵對這麽幼稚、天真的妹妹，無語了，他要怎麽說她才能不這麽傻。
“你們說什麽呢？還不進屋。”於媽在門口聽到他們說話，問。
“沒事，媽。水餃好了嗎？我要吃。”於霜燕子般飛進了屋。
於紀楓憂心重重地跟著媽進屋。事情越來越亂了，他如何才能讓於蝶和於霜遠離這個是非之人呢？
關坤年說的這一家施舍年夜飯的店在北區一條小街上，一家小餐館，店麵不大，屋內喜氣洋洋，充滿著一股家的溫馨。這家餐館每年年三十，就會免費為南來北往的流浪者提供年夜飯。這裏是關坤年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特別是過年的時候，他特別喜歡跑來這裏。主人也不過問他的身世，隻會端上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招待他，他吃飽了就走，不用擔心拿不出錢。在這裏他有種歸屬感。
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瞬間呈現在倆人麵前，讓饑腸轆轆的符善宇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直盯盯望著餃子問：“我真的可以吃嗎？”
關坤年爽聲大笑：“哎，別丟臉了！趕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