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為什麽害我
“度蜜月？”於蝶和龍在雲異口同聲地驚問。老太太一向很傳統，怎麽也會學別人度蜜月？
“怎麽？你們想好去哪了？”老太太問兩個人。
“奶奶，我原本打算去夏威夷，現在我不想去哪。”我哪都不想去。
“那你想去哪？”
“我還沒想好。”龍在雲搪塞。
“好吧，我覺得福建三坊五巷很不錯，要不去哪。”老太太替他們抉擇。
“全聽奶奶的。”於蝶順從地照辦。
龍在雲狠狠瞪了她一眼，當著奶奶又不敢發威，隻好笑著點頭。“奶奶說哪好就去哪吧。不過，奶奶，我想過完年再去。現在太冷了！”這是一個推遲的好理由。
“嗯，也對。現在是三九天，是太冷。過完年去。好了，於蝶你跟著映晴去超市看看，多學學管理。到時候也可以幫著打理。”老太太安排停當後，起身和正會福出去曬太陽。
龍在雲指著於蝶，耍狠。韻賢急忙阻止，他才恨恨地出去。映晴和於蝶準備好後出門。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萬物取暖。映晴和於蝶步行走出龍家，走在一條人行道上。道路兩旁的殘枝敗柳迎著陽光，舒展著幹枯的枝幹。
“你覺得這樣是你想要的嗎？”映晴停下來，目視於蝶，質問。
“我不懂……映晴姐的意思。”於蝶躲開這種逼問的眼神，閃爍其詞。
“於蝶，我弟弟我清楚。他這個人是不務正業，但是從不喜歡說謊。在奶奶麵前，你和你父親都隱瞞了什麽，你們很清楚。”
“映晴姐，我……”於蝶知道她不該隱瞞這些，事到如今，她別無選擇。
“於蝶，我知道你也許有難言之隱，但是你自己想想看，你這樣會幸福嗎？在雲的脾氣你不懂，他是個認死理的人。一旦他覺得你那不好，你就是說破天，他也不會覺得你好。這樣下去，他隻會傷害你、冷落你，你何苦呢？”映晴的話不是沒有根據的，在雲的性格她很清楚。
“映晴姐，我錯了，我不該嫁進來。可是，我……我……”她的心酸誰懂？
“你首先告訴我，在雲說的話是真的嗎？”
於蝶遲疑著點點頭，然後把那一晚的事情完完本本說了出來，說完後，她羞愧難當，掩麵哭泣。
“在你結婚前夕要了你，在你新婚之夜又發了信息，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映晴突然很聰明地看到了事情的原意。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從那條短信可以看出這一切絕對是一個陷阱，精心設計的陷阱。
“我一開始以為是翁同旭，我在結婚前見到了他，我想讓他帶我走，他不肯。我覺得自己就像湖裏的浮萍沒有落腳點，於是就下定決心嫁進來。我一開始隻是以為那隻是偶然的事件，畢竟我沒有跟人結過恩怨。
但是就在結婚那天，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出現時，我就慌了，我害怕，擔心，恐懼，可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故意發來短息，故意告訴在雲我失身的事情。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於蝶泣不成聲，對關坤年恨之入骨。她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麽設計害她？
“因為他跟龍家有仇，這是報複。”映晴也開始擔心今後會發生的事情，關坤年到底要幹什麽，誰也不知道。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害我？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於蝶一定要向關坤年討個說法。
“你不能去！”映晴阻止，思考著說：“他這個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去了，我怕你會有危險。這件事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暫時先別聲張了。我相信你，有時間我會勸勸在雲。”單憑她給翁同旭寄了七年的生活費，足以證明她為人不差。
“映晴姐，謝謝你。我其實也讀不懂自己想要什麽。但是，我嫁進了龍家就是龍家的人，我一定努力做好該做的。”於蝶不再妄想著能夠享受榮華，隻求別再橫生枝節。
映晴點點頭，兩個人人拉人朝月月新超市走去。
六層建築已經竣工，關坤年親自為自己挑選了一間比較滿意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設計。他上學時，物理化學都很好，對設計也有天賦。這次回東城，他發誓他的辦公室一定要自己來裝飾。
一間寬敞的私人辦公室，立體落地窗能夠很好地看到東城的風景，最重要的是能夠時刻看到對麵月月新的情況。離窗不遠處，一張立體半月型辦公桌，在辦公桌的旁邊立著堅固的支架，支架上支著一個長有一米，寬有60厘米的長方體玻璃缸，這玻璃缸是用智能物質做成的，具有熱能感應功能。
玻璃缸裏裝的不是金魚，也不是烏龜，而是一條粗有手腕，長有兩米的響尾蛇。眾所周知，蛇對震動很敏感，一旦有人進入辦公室，玻璃缸會感應人的熱能而發出警告，蛇也會在這種微妙的震動和熱像的反饋下發出警示。
最可怕的是，這個玻璃缸對陌生人的感應特別敏感，有人進入後，它會將所收入的數據存起來傳入辦公桌的電腦裏，讓你很清楚的知道有沒有陌生人進入。安靜的辦公室裏，因為一條蛇而變得陰深、恐怖而怪異。
關坤年正在試試效果，符善宇提著盒飯進來。他腳剛踏進來一步，蛇刷地支起了上身，麵目猙獰地直視他，做出攻擊的樣子，嚇得符善宇差點沒趴下。
“天哪，這太滲人了！”膽小的肯定能嚇死。坤少這是怎麽了？
“過來輸入你的個人數據，以後進來就沒有這麽危險了。”關坤年坐在電腦前安裝數據程序，微笑著說。
符善宇走進來把個人數據輸入後，又把手放在玻璃缸上摁了一下，這樣一來，玻璃缸不會再對他的出現有任何的警告，但是電腦裏會顯示他什麽時候進入過辦公室。
“這簡直比總統的臥室還要警備森嚴！完全軍事化了！”符善宇望著電腦屏幕上的個人資料，很是佩服坤少爺的高端技術。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他不能總這樣被人操控，他得有自己的人生。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要是萬一停電或者電腦出現了故障，會不會丟失數據？”符善宇對高技術研究不深。
“你每次開機的時候，時間是不是不會發生改變？”
“對啊，那是因為電腦裏安裝的有時間電池板。可是……”
“你應該補課了，好好進修一下。”關坤年把一本科學書籍遞給符善宇。
“坤少，我看我還是算了吧！”符善宇最怕讀書，不然早就考大學了。
“你呀。”關坤年對這個不學無術的特助實在沒轍。“對了，龍家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關坤年滿不在乎地問。
“沒有，一切正常。”符善宇回答。
“正常？看來這個龍在雲是想吃啞巴虧了？”關坤年好笑地說。誰家的老婆初夜給了別人會無動於衷的？隻有龍在雲吧？
“我看是這個於蝶有辦法應付。”這是符善宇的猜測。
“有辦法？什麽辦法？除非她去做手術。不過，無所謂。”關坤年壓根也沒把這個方法看得多重要。男人漢大丈夫，用這種陰謀詭計也真不君子！
“放棄這一計劃？”符善宇皺著眉問。
“過完年再說吧。”他現在不想這件事，掃興。
符善宇順從地點點頭。
於霜坐在電視前，直視著電視，兩眼發直，滿腦裏都是關坤年的影子。那颯爽英姿的步伐，那器宇軒昂的形象，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男人！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帥的男人？”她癡癡地自言自語。
於媽打掃完廚房，走過來坐在她旁邊，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電視裏放的卻是《熊出沒》。
“小霜，你傻了？”於媽拍女兒一巴掌，拿起遙控器換台。
“媽，你別換，我看王子呢。”她搶過遙控器，換到原來的頻道，結果是《熊出沒》。
“王子呢？是光頭強還是熊大？”於媽好笑地問。於霜羞答答地抱著媽的胳膊，說：“媽，我也想嫁人了。”
“咿，真是女大不中留，見你姐走了，自己也坐不住了？你就乖乖地先把工作穩定了，然後再談婚論嫁。”於媽還是比較重視親生女兒。
於霜嘟起嘴來，又開始想入非非。
於紀楓走進屋子，沒有說話，徑直上樓。
“哥——”於霜見到哥，急忙跳起來追上來。
“哥，你怎麽沒參加於蝶姐的婚禮呀？”於霜覺得哥這麽疼於蝶，不去參加婚禮一定有原因。
“一場不幸的婚姻，有什麽好參加的。”於紀楓想想於蝶會麵臨的生活，就替她捏把冷汗，心裏卻很埋怨於蝶的一意孤行。
“什麽不幸？哥，你不祝福姐還咒她。我告訴她。”於霜詐唬哥。
“我累了。”於紀楓一向言簡意核。
“你幹嘛去了？”
“去羅江辦事。”他不容於霜再問，推門進了自己房間。
“哥，我還有件見聞沒告訴你呢！”於霜一把推開於紀楓的房門，硬擠進來，不管他聽不聽，自己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你說什麽？”於紀楓聽到於霜提起來一個人，一個他有些印象的人。
“我說那個男人很帥呀！”
“那個男人叫什麽？”於紀楓轉動著眼睛追問。
“關坤年。”
“關坤年？是他。”十年前，他見過這個關坤年，那是在老太太的宴席上。關坤年大鬧宴席，差點沒把老太太氣得住進醫院。這個關坤年曾經當著他們的麵說過：“我和龍家不共戴天！”隻是後來，關坤年突然在東城失去了消息。
十年後，他又出現了。他要幹什麽？於蝶的婚禮、戴墨鏡。這些不是很符合於蝶所說的那個男人嗎？是他，一定是他。他要報複龍家，拿於蝶做他們的工具。於紀楓不等於霜再說什麽，轉身跑下樓去。
“哥——”於霜跟著跑出來，追上於紀楓，硬坐上車。
“下去！”於紀楓命令。
“你要是去找他就帶我去，我還能幫你呢！”她不知道哥要去幹嘛，總之她想知道。
“添亂！下去！”於紀楓不想無辜的妹妹參與到是非裏。
“我不！”於霜任性地坐著不動。
於紀楓沒有辦法說得動她，隻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