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姐,你要握緊自己的幸福
水希安慰了半響,不起什麽作用,隻有出了房間,蹙眉道,“水藍,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麽還動手打人?”
水希不耐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撈過車鑰匙,“姐,你總是幫著她,她越來越過分了,算了,我不說,我走了……”
看著水藍出門,水希歎息,這兩人,都是小孩子脾性。
水希做好了午飯,進去叫安可可出來吃飯,她已經在水藍的床上睡著了,臉頰上還掛著淚珠。
開她搖頭,將飯備了一份放在微波爐裏,自己和莎莎吃過後,叮囑了莎莎幾句,就出門了。
T市這幾年變化挺大的,建起了不少高樓,以前帝氏的六十六層是T市最高的一棟,現在最高紀錄已經被洗刷。
她搭了車子去郊區的墓地,這裏有她特意為羽書買下的一座墳,裏麵埋著他的遺物,雖然他的遺體被帶回美國伴著父母,但是她也希望,這裏另外還有一個他的家。
效墓地的位置不是太好,卻也花了水希兩年的積蓄,她坐在墓前,擺上了一束鬱芬的百合,有些蒼涼的靠著墓碑抱著自己的身體。
她已經知道了羽書死的原因,醫院的胡醫生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因為他生病了,所以他才不肯承諾給她未來,那時候,她卻在心裏氣他、惱他。
水希的額頭抵在冰涼的墓碑上,曾經很多次她問自己,如果不是她割腕自殺引出羽書,羽書會不會就好好活著,如果不是她一味的要離婚,羽書是不是就不會出那場車禍?
蕭瑟的秋分拂過百合,清幽的香氣傳來,她微微顫抖。墓前走出一雙黑亮的皮鞋,順著皮鞋上去是兩條穿著筆直西褲的長腿,她抬首,是水藍,他手捧著一束白菊,對著墳墓恭敬的鞠躬,然後擺好花,伸手扶起水希,淡淡的道,“姐,你知道羽書哥哥出現在你眼前的目的是什麽嗎?”
水希抬眸,有些疑惑的看著水藍,她並沒有告訴過他,她在這裏為羽書買下了另外一個墓地。
水藍攬著水希的肩膀,緩慢的往回走,“姐,在美國的時候,我見過羽書哥哥,他從我口中知道了你嫁人的經過,可惜那時他已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趕回國內,藏在你身邊一年,他一直不敢現身,直到你割腕自殺……”
水藍頓了一頓,看著遠處連綿的白水,接著道,“他既然出現在你身邊,就明白自己隨時有可能會在你眼前死去,死去的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水藍握著水希的手腕,緩慢的撥開她戴在左腕上的寬表,白皙的手腕上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從收縮的皮肉上可以看出當年那一刀割的有多深,他憐惜的一歎,“顧大哥的目的,其實是想要你明白,不要回顧以前,也不要害怕將來,隻要,抓住現在的幸福!”
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手緊握成拳,小小的拳頭,仿佛捏著所有的幸福,他微笑著道,“姐,我鬆手了,你要牢牢握住你的幸福哦……”
水藍鬆開手,水希緊捏的拳頭重重的,仿佛真的承載著滿手的幸福,她蹙緊的眉頭微微舒展,看著自己小巧的拳頭道,“我真的,還會有幸福嗎?”
“當然有,我姐這麽漂亮,又這麽能幹,不止是你們設計部的何總監在追求你,連我們公司的好多毛頭小子都跟我要你的電話號碼呢,可是都被我像踢皮球似的踢了出去!”水藍誇張的對著水希皺眉,一副嚴重的樣子。
水希被逗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自己都是毛頭小子,還說別人?”
“哪有?我隻是在姐你的麵前是毛頭小子,在外麵我可穩重了,金先生都誇我少年老成!”水藍有些賴皮的將頭靠在水希的肩膀上。
“你穩重?你要是穩重的話今天怎麽會把安可可打哭?她隻是一個小丫頭,今年才十九歲,你居然動手打她?”水希一說起來就有些生氣,回過頭來怒視著水藍。
“姐,我錯了,以後見了安可可我一定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她是您的恩人,就算是驢糞,我也給她當菩薩供起來……”水藍雙手投降,每次一提起安可可,他少不了水希的一頓罵。
“你?”水希氣的吐氣,“回去之後跟可可道歉!”
“好,回去之後我一定跪求她奶媽媽的原諒!”水藍打開車門,讓水希上車。
他的車子是公司配給他的,全新的豐田,公司也有配公寓給他,不過他拒絕了,還是跟水希住一起有家的感覺。
回到大八巷的時候,很意外的安可可居然沒有走,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中午水希給她留的飯。莎莎在一邊狗腿的幫她捏著肩膀,一見水希和水藍回來,安可可冷哼一聲扭到一邊,莎莎撲進水希的懷裏,伸著腦袋在水藍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舅舅,為什麽你會跟媽咪一起回來?”莎莎仰著稚嫩的嗓音,在水希的懷中不安分的搖晃。
“舅舅跟媽咪一起去看一個朋友,莎莎今天在家有沒有淘氣?”水藍捏了捏莎莎粉紅的鼻子,對安可可視若無睹。
水希走到安可可身邊,看著飯盒裏麵的飯菜是涼的,輕聲道,“可可,飯菜都涼了,不要再吃了!”
安可可撅著嘴巴,湯匙敲著飯盒,“那你重新做了給我吃,我要吃粉蒸排骨、糯米南瓜、八寶園子……”
“你當這是你家還是餐廳?”水藍看不慣的諷刺過來,水希一個眼色警告過去,水藍沉默,抱著莎莎去房間玩飛行棋。
看著滿屋子狼籍,他歎息,放下莎莎道,“你先去玩吧,等舅舅收拾好了房間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