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打掉
陳慧最後沒死成,躺在病床上看著陳諾和蘇顧晨一雙眼睛都帶著狠意:“為什麽不讓我死,為什麽不讓我死!”
她一直都在大叫,蘇顧晨和陳諾就站在床邊看著她,男人冷著臉看著她的肚子,陳諾卻是一臉的無奈。
距離那天已經三天過去了,今天上午陳慧才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找死。被蘇顧晨一把抓住了手腕,反綁在了床上。
醫生很快過來檢查,因為水果刀不是很鋒利的關係,就算是抵在心髒的位置也沒有太過損傷,說一句就是沒有傷害到心髒。
不過胸腔震碎了倒是的,因為從樓上跳下來,是背著地的關係所以刀口微微一偏,直接將胸腔震碎了。
還需要好好休養。
隻是看著陳慧那明顯一心求死的樣子,陳諾懷疑這個人壓根就不會好好休養,更不要說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了,到時候怎麽辦?
想到這裏陳諾就轉頭看了蘇顧晨一眼,男人冷著臉看過來,隻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麽。
蘇顧晨冷著臉站在原地,眼神在陳慧的肚子上徘徊了一陣,才一周的時間也看不出肚子有多大,但是不管是陳慧還是陳諾都知道,那裏麵有個孩子。
是蘇顧晨的種。
想到這裏的蘇顧晨臉色更加的黑了,這個孩子就是他和陳諾之間的障礙,如果那個時候流掉了也就算了,偏偏還沒有流掉。
在知道孩子還在的時候,蘇顧晨就做了一個決定——打掉!
有一個擁有艾=滋的母親,如果不趁著現在還小的時候打掉了,日後這孩子生出來也是受罪,估計也會帶上這個病的。
“陳諾。”想做就做,蘇顧晨轉回了視線看著陳諾開口說道:“我們……”
“等等。”陳諾明顯知道蘇顧晨想說的是什麽,但是那怎麽說也是一個生命,如果就這麽打掉的話……更不要說那還是蘇顧晨的孩子。
蘇顧晨被喝住,眉頭一擰低頭看過來,就看見陳諾歎了口氣伸出手來握著他的,“阿晨,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麽,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等等再說。”
對於這個孩子,陳諾也有自己的想法,陳慧染上病也不到一周,還算是初期,加上孩子也才一周應該還沒有影響到孩子才對。
隻是這也隻是猜想,重點還要等到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說。
現在說什麽打掉孩子是太早了點,如果說孩子沒有被感染的話生下來也沒事……陳諾沒有這麽大度,但是她也知道陳慧日後也不會去生孩子了,這個孩子能留就留吧。
想到這裏,握著蘇顧晨的手緊了緊,陳諾閉上了眼睛咬了咬牙,“阿晨,我做不到……”
自己遠遠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麽堅強,要接受這個孩子她真的做不到,可是一想到跳樓的時候陳慧推她的那一把,陳諾就知道自己不能這麽自私。
突然間想到這個孩子要是不是蘇顧晨的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會這麽的矛盾。
感受著被緊緊握著的右手,在一看陳諾那張充滿了矛盾的臉,蘇顧晨心中一聲歎息,冷著臉將陳諾摟在了懷裏,“別怕別怕,有什麽事情都有我在。”
靠在男人的懷中,低頭看著還在說要自殺的陳慧,陳諾隻覺得心中堵著一口氣,十分的不舒服。
隻是這一點不舒服並不能抵什麽用處,反倒是讓心頭更加的堵塞了,蘇顧晨抱著陳諾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已經不在大喊大叫,而是靜靜躺在那裏的女人。
陳慧躺在病床上雙手攪著手中的衣角,咬著下唇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在一間房間裏麵默默無言了好一會兒,男人的話語帶著點冷冽的響起,衝著陳慧就說道:“陳慧,這孩子我不會讓他留下的。”
“我知道。”
蘇顧晨的話音剛落,陳慧就緊接著點了點頭,意示自己知道也明白,況且她連命都不要了,會在乎這個才一周的孩子嗎?
有些病染上了就治不了,她這輩子算是毀了,沒必要帶著另一個孩子再讓他降生在人間,受盡摧殘,趁著這個時候打掉正好。
陳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她也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從剛開始什麽都不知道到現在偶爾還能感覺到胎動,她終於明白了為母則強的意思。
而現在有另一個同樣有著孩子的人,卻在她的麵前說要打掉孩子。
陳諾不能想象陳慧現在的心情,突然間她掙脫了蘇顧晨的手,先一步跑到了外麵,捂著嘴巴撐著膝蓋好一頓幹嘔。
蘇顧晨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諾幹嘔的樣子,眼淚水都嘔了出來,蘇顧晨上前一步拍了拍陳諾的背給她緩了緩氣,“陳諾,沒事吧?”
看見陳諾終於將腦袋抬起來了,蘇顧晨遞了一張紙巾過去,開口問道。
拿著紙巾擦了擦嘴,陳諾一邊用手指將眼淚擦去一邊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剛剛肚子突然間疼了一下,有些反胃。”
說著話的時候,陳諾還瞪了下眼睛。
心中居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無奈的看著陳慧的病房門,陳諾開口說道:“阿晨,如果這件事情解決了的話,我們幫陳慧脫離陳家吧?”
“不行。”
哪知道出乎意料的是,蘇顧晨對於陳諾的提議居然是一口否決,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陳諾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就聽男人開口說道:“現在有陳家在,陳慧還能好一點,要是脫離了陳家誰來養她?”
陳諾一下子定住,想說自己養她就行了,但是話語到了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陳慧不會讓她養著的,更不要說蘇顧晨了。
這比讓陳慧去死還讓她難受。
自己想出要將陳慧脫離陳家是打算讓對方好過點的,並不是說想讓陳慧更加的難看,最後陳諾低下了頭,嘴角輕輕的扯了下,“是我沒考慮好。”
蘇顧晨動作輕柔的將女人摟進了懷裏輕聲的歎息著說道:“你啊,就是心太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