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涼薄不過人心
夜涼如水，整個五皇子府裏一片靜謐，讓人不由得害怕。
五皇子的寢宮裏，紅珊自從被送進來以後滴水未進。
冷，冬日的夜不是一般的冷，尤其她還穿著這麽薄的衣裳。
坐在茶桌的椅子旁，嘴唇已經凍了一片烏青。一下午了，一下午沒給她送吃的送水。
屋子裏的這些她不敢動，萬一某一個裏麵就被某些有心人給下了藥。
真當她凍得昏昏欲睡的時候，門終於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她想象中某個膀大腰圓或者細瘦如柴的身影，而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身姿卓絕，玉樹臨風，長身玉立。就連一張好樣貌都遮不住薄情的人。
看著他進來，紅珊沒有起身，隻是靜靜的看著。
被她這麽看著，蘇梓鑒覺得自己很惱火。這女人，怎麽一點禮數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行禮嗎？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紅珊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然後就看她維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等他讓她起身。
他的心裏的怒火終於平息了一些，上前準備親手扶她起來。
可是他剛一碰到她的時候，她就像是觸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躲了開來。
剛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蹭了上來，隻聽她已經凍得發顫的聲音，緩緩的說道：“五皇子，請自重，妾已經是別人的妾了。”
這話徹底激動了蘇梓鑒，他掐著她的下巴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紅珊涼涼的聲音傳來：“再說一遍，百遍都是一個答案。”
蘇梓鑒冷笑一聲：“好，很好。一遍，百遍都是這個答案。”
說著，就將紅珊攔腰抱起扔到了床上。凍的烏青的嘴唇經過剛剛的回暖已經變得蒼白無血色，卻更加惑人，讓人忍不住更深一步。
“斯拉”一聲，身上的衣服盡數被撕碎，果然是為他準備好的，這麽方便辦事。
紅珊有些自嘲地想著。
蘇梓鑒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隨即覆了上去。
屋子裏響起曖昧的聲音。
紅鸞疊帳，一夜纏綿。
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都沒有起床。有經驗的下人已經吩咐平時伺候五皇子洗漱的丫鬟不要進去。
紅珊一覺睡到了天黑，醒來時身旁已經沒有了蘇梓鑒的身影，讓她多多少少覺得心安。
她剛醒來，外麵守著的丫鬟婆子就一窩蜂地湧了進來，又繼續了昨天的洗漱。不過這一次卻是溫柔了許多。
當晚她又被送進了這個房間，看著這房間，她又一次想要逃了。
可是這次沒多久蘇梓鑒就進來了，看著她和昨日一樣的裝扮，有些心疼的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不多穿一點？”
紅珊冷笑一聲：“我的衣服不都是你們準備好的嗎？五皇子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梓鑒聽了這話勃然大怒，立馬傳喚準備衣服丫鬟。
那丫鬟自進來以後就不敢抬頭直視兩人，蘇梓鑒問她：“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你準備的？”
丫鬟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麽想法，於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回主子爺，是奴婢。”
“那你今晚穿的和這一樣的衣服在外麵跪上一晚吧！”
什麽？讓她在這鬼天氣在外麵穿上這種衣服跪上一晚，半條命都得沒了。
她趕緊跪下求饒：“主子爺饒命啊！這衣服姑娘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奴婢立馬去換。”
蘇梓鑒扭頭問她：“你滿意嗎？”
紅珊抬頭看著他：“你何曾問過我滿意不滿意了？如今，這又是在做什麽？難不成是為了我去為難一個丫鬟？丫鬟還不是揣摩主子的心思來做事的。問這些有意義嗎？”
蘇梓鑒對麵前這丫鬟說道：“下去準備套厚一點的衣服來。”
丫鬟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紅珊想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一個猛勁帶到了懷裏。
他喃喃的說道：“紅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這五皇子府，以後任你來去好嗎？”
紅珊沒有說話。
他蘇梓鑒的話，什麽時候這麽可信過了？
等到丫鬟給紅珊換了一套厚一點的衣服了的時候，蘇梓鑒的手又不安分了起來。
在他越來越過分的時候，紅珊按住他的手，蘇梓鑒以為她這是要迎合自己了，有些激動得想抱她。
可是沒想到她嫣紅的薄唇，吐出來的字卻是那麽紮心：“你還記得霍天羽嗎，你還記得她肚子裏的孩子嗎，午夜夢回時他們就不會來找你索命？”
蘇梓鑒剛剛燃起的邪火一下子被消滅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他瘋了一般吼道：“我從未喜歡過霍天羽，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我說了我自始至終愛的人隻有你一個，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
紅珊聽著他情緒失控的話，也不禁冷笑道：“她是你的發妻，就算沒有感情，也該有多年的情分。就算不曾喜歡過，經過這麽多年相處，她有了你的孩子，對你的孩子也不該如此薄情。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嗎？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畜牲。”
蘇梓鑒仍舊情緒激動的對她吼道：“我不曾喜歡過她。我對她沒有半點感情，那孩子也隻是我的一個任務而已。本來，我還在想，該怎麽處理這個孽種，他自己死了豈不是正好？”
世人都道五皇子涼薄，誰能想到能涼薄至此。
突然他就像是發瘋的猛獸一般。又一次將紅珊扔到床上。這一次，沒有那麽多耐心，而是直接發泄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