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暗潮湧動
銘淩笑笑,正要說話,門忽的被打開了。
“老九,你真的在這兒。”穿著一身紫袍的梓鑒笑嗬嗬走進來,朝霍天心等人瞧了幾眼,樂道:“方才聽掌櫃的說,你帶了三位公子來用膳,我就納悶了。你何時結交了我不認識的朋友,卻不想原來都是熟人啊。”
“見過五皇子。”霍天心站起身來,朝梓鑒福了一福。
徐燕熙卻是快人快語,咬著筷子揶揄道:“怎的,就興你出來用膳,不許咱們出來了?”
說著目光望他身後的鶯鶯燕燕,似笑非笑道:“五皇子好厲害啊,這般明目張膽的帶著一幹女學子出來,卻是連衣裳都不換,就不怕被先生知道嗎?”
“咱們出來得光明正大,又不是偷偷摸摸做那見不得光的事情,何須遮遮掩掩。”霍天羽掩嘴輕笑一聲,緩步上前,朝銘淩福了一福:“見過九皇子,九皇子安好。”
“得,大家都省省禮數吧。既然恰好一起遇到,就坐一起。”梓鑒笑嗬嗬的對著霍天心與霍天羽說:“你倆也不必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不過是咱們一群年輕人聚聚,行禮來行禮去的,忒的沒意思了。”
霍天心這才笑笑,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立即有小兒自一旁加了椅子過來,連帶著梓鑒,霍天羽,還有與她們同一批招募進來的女學子,一個叫鍾靜槐,一個叫許妙蓮,都毫不客氣的坐下了。
女子基本上都是互相認識的,鍾靜槐與許妙蓮卻是不識得銘淩,互相介紹一番,兩女笑得更是燦爛,輪番對著銘淩喝梓鑒大獻殷勤。
如此一來,笑而不語時不時為大家斟茶的霍天羽倒顯得尤為溫順可人了。
霍天心微微揚眉,卻沒有吭聲。
她所認識的霍天羽,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莫說有多潑辣,至少不是這般安靜的人。
再看看梓鑒因著她這些行為,不時流露出的欣賞,心下大概了然幾分。
想來,她是故意做出這個樣子給人看的呢。
不管是梓鑒,抑或是銘淩,都是身份高貴的皇子。霍天羽到了適婚年紀,有些小心思也是正常。
隻是她初始不是傾心與銘淩麽?如今又在梓鑒麵前做出這番姿態,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
惡心。
霍天心垂下眸子,不去看那裝模作樣的庶姐,自顧吃著麵前的飯菜。隻是忽然來了這樣多人,原本的好胃口卻是一下子消失了許多。耳邊全是女人們呱噪的聲音,還有梓鑒時不時自喻為風流的笑聲。
或許是上一世經曆了太多的事情,霍天心對於不熟悉的人,都帶著本能的防備。
譬如這個五皇子梓鑒,上輩子,兩人根本沒有過任何交流,第一次見麵,便是入學考核的那一日。如今,也隻是第二次見麵而已。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對他生不起任何好感,甚至隱隱有著不願接近的感覺。
他的為人,看似毫無架子,爽朗直接,但心底就是有種感覺,覺得他與霍天羽是一類人。
與銘淩之間,隻不過是覺得別扭尷尬,算不得討厭。但是這個梓鑒,她卻是連接近都不願意的。
她恰好與霍天羽坐在一塊兒,相比起霍天羽的殷勤,霍天心無疑要沉默得多,與另一頭的鍾靜槐和許妙蓮形成鮮明對比,也引起了梓鑒的注意。
“心兒,我聽他們都這般喚你,我這麽稱呼,沒有問題吧?”
梓鑒笑嗬嗬的望向他,話是詢問的,語氣卻不容拒絕,笑眯眯道:“你和羽兒怎的都這樣沉默,可是初次出門,覺得不適應?”
這輩子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合是真的,不適應也是真的,隻是不適應的對象是因為他和霍天羽,而非旁人。
當然,這些話,霍天心是不可能說的。隻是淺淡的笑笑:“小女子口拙,不若姐姐們這般妙語連珠,便不獻醜了。”
梓鑒哈哈大笑起來:“羽兒方才也是這般說,你們姐妹倆倒是一致。隻是我覺得,你們沉默不言,並非口拙,而是性子賢良溫順罷了。”
“五皇子過獎了。”霍天心笑笑。
霍天羽瞟她一眼,巧笑著接話,輕聲道:“五皇子莫怪,我這妹妹自小便是比較沉默的女子,並非有心怠慢。再者,因著母親長年臥病在床,咱們姐妹甚少出府,在人際交往方麵,難免不那麽周到。妹妹年幼,若是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羽兒在這兒給您賠禮了。”
說著舉起茶杯,麵色嫣紅:“不知以茶代酒,五皇子可願接受?”
她本就長得豔麗,如此麵帶桃紅,滿臉羞澀之色,竟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梓鑒雙眼一亮,順勢抓著她握著茶杯的手,笑嗬嗬道:“不必如此,我怎會與你妹妹計較。這杯酒我喝便是,你坐下吧。”
說著具備一飲而盡,放光的眸子卻忍不住在她身上流連一番。
霍天羽考核那日所跳的舞蹈,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本就是好色之人,有這樣麵容姣好,身材妙曼的女子,自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隻是那日銘淩的提醒,亦不是毫無道理。將軍府的庶女,可不是她想玩弄就玩弄的,一個弄不好,就容易惹出禍端來。
於是便熄了對她的心思,隻是忽的看到她這般媚態,一時間卻又忍不住了。
霍天羽看上去有些無措,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況,站在那兒麵色通紅,有些窘迫的樣子。
鍾靜槐斜眼看著這一切,忽的發聲道:“五皇子身份高貴,哪有您喝酒,別人卻不喝的道理。羽姐姐,五皇子大量,您若真的這般坐下了,卻是不給五皇子麵子了。”
加入皇家,是多少女子的夢想。鍾靜槐,便也是這些女子中的一人。
作為一個三品官員之女,鍾靜槐想要嫁入皇家的機會,自是比不上一品二品的官員之女,很多時候,需要自己去努力。
梓鑒明明是她先看上的,霍天羽卻這般容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鍾靜槐自是不滿,下意識便想讓她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