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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陽王之林

  傅雅彤走過來,在她一尺開外輕嗅,掩嘴笑道:“果真如此,心兒平時怕是用慣了檀香罷,連衣衫皮膚上都沾滿了檀香的味道。”


  “彤姐姐目光如炬。”霍天心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實承認:“我對香薰素來沒什麽研究,覺得這個味道不錯,便一直用開了下去。”


  其實即便是上一世,她常用的香,也隻有這兩種。


  在用香方麵,沈若秋倒是懶得理會她。反倒是綠屏,有些什麽好的東西,恨不得全都收入囊中,大到月銀,四季更替的衣裳被子,小到一日三餐的飯食,平日用的皂豆香薰,都全與她的替換了過來。


  當然,丫頭是沒有香薰的份例的,所以綠屏拿了她的熏香後,便去佛堂偷了些檀香回來代替,又與外頭的人說她性子沉靜,故而隻愛檀香。


  若不是怕用她的首飾會被質疑,怕是連她那一盒子珠寶發飾也不肯放過吧。


  也虧得那時候的霍天心膽怯怕事,加上不願病榻中的母親擔心,故而一直忍了下來。若換做現在,她有的是辦法慢慢折磨綠屏。


  陷入片刻的回憶,眼神便有些蒼茫了起來。傅雅彤最先發現了她的異樣,伸出手掌在她麵前晃晃,“心兒,你在想什麽呢?”


  她回過神來,清淺的笑笑:“無事,不過是想起了一個故人而已。”


  那位故人,正是綠屏無疑。如今落得賣身為妓的下場,也算是報應吧。


  眼看傅雅彤眼裏多了絲探究,趕在她沒問出口之前轉移話題:“姐姐方才說,平日裏用的熏香都是自己調製的?”


  聰慧如傅雅彤,自是明白她不願意在那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便也順著她的話題道:“是,深閨女子,終日無事可做,也是無聊,便找些事情打發打發時間。”


  說著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笑道:“你偏愛檀香,性子又過於沉靜,我便以檀香為基礎,調製一個適合你的熏香吧。”


  “這樣可好。”徐燕熙伸出袖子,笑盈盈道:“雅彤調製的熏香都是獨一無二的,心兒,你聞聞,她給我調製的熏香,味道可好?”


  熏香是每位夫人閨秀都會用到的東西,味道宜淡不宜濃,最好便是似有若無,讓人不經意間能捕捉到,想要尋找之時,又無跡可尋。


  若是味道濃烈了,大家聚在一起之時,各種香味混合,便會形成詭異刺鼻的味道。但凡講究一些的人家,寧可不用熏香,也不會用廉價的熏香。即便是用,也會淡淡的熏染在衣裳上,絕不會直接塗抹。


  霍天心細細的嗅著徐燕熙的袖子,首先入鼻的,是一股溫暖又帶著辛甜的味道,如日光般明媚,又如橘皮的清冽,馨香中帶著一點點不甚明顯的辣,與她的性子十分符合,隻要聞過一次,便不能忘。


  她一直以為這便是徐燕熙自帶的體香,卻不想竟是傅雅彤特地為她調製的。


  “熙姐姐,這味道真適合你。”她由衷讚歎,“爽朗利落而不乏暖甜,彤姐姐的調香技術著實厲害。”


  徐燕熙得意的眨眨眼睛:“可不是嗎?我可好奇著,她調製給你的熏香,會是什麽樣的味道呢。”


  這麽一說,霍天心也隱隱期待了起來,朝傅雅彤福了一福:“那就勞煩姐姐了。”


  “你我姐妹一場,還需要這麽客氣嗎?”傅雅彤雙手托著她,嗔怪道:“你當我真的這樣閑,誰都能找我調香?若這般見外,我可就不理你了。”


  “就是,咱們姐妹三人,哪來的那麽多規矩。”徐燕熙隨手拿起桌麵的一串葡萄,邊吃邊道:“但凡雅彤有的東西,絕不會落了我們,但凡我們有的,也會彼此分享,這就夠了。何須像外人那樣謝來謝去的,看著就腦仁疼。”


  她的性子最是開朗不羈,傅雅彤也隻是表麵上看著溫文,能和徐燕熙玩得這樣好,骨子裏自然也帶著不羈的野性。


  她們都這樣說了,霍天心索性就不拿著捏著了,笑嘻嘻道:“輪家世,咱們三人差不多,也沒什麽好拿得出手給姐姐們的。但是姐姐們若有個頭疼腦熱,盡管來找妹妹便是。別的不說,在醫術方麵,妹妹還是懂些皮毛的。”


  “這小妮子說的什麽話呢?怎的一開口就詛咒咱們頭疼腦熱?”徐燕熙失笑,在她臉上掐了一把,調侃道:“你一個女子,去哪兒學的醫術?莫不是想拿咱們姐妹當試驗品呢吧?”


  霍天心吃痛的握著她的手:“姐姐快放手,莫要把我的臉蛋兒掐腫了,待會兒沒法……”


  說到此處,她的神情驟然一緊,忽的將她的手掌抓到自己麵前,細細端詳一會兒,凝聲道:“姐姐若是方便,可否讓心兒把個脈?”


  “喲,還較真上啦?”徐燕熙隻當她是想找回麵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手放在桌麵上,樂嗬嗬道:“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診出什麽病來。”


  傅雅彤的觀察力卻比她仔細許多,莫名的,她相信霍天心這般做,必有她的道理。難道,她真的在醫術上有些造詣?


  霍天心隨手扯了椅子坐下,再次將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原本就有些不虞的麵色更為凝重。許久,才收回手,一臉沉重,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徐燕熙的麵色十分紅潤,說話清脆有力,單看表麵,不應是有疾之人。


  可她的脈象中,脈在皮膚,似有似無,如魚兒在水中遊,這可是典型的魚翔脈,主三陰寒極,陽亡於外。


  一個如花年華的女子,怎會有這樣的脈象?極寒之身理應在表麵上就能看出,為何她卻不甚明顯?

  再者,正常人的身體陰寒到這種程度,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像她這般家世的女子,理應定時請大夫診平安脈,為何她卻是什麽也不知道?

  若非感覺到她的手非同尋常的冰涼,若非方才看到她染了鳳仙花液的指甲下泛出淡淡的紫黑,便是霍天心也會忽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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