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甲，神元（求票求票！）
陳卓的警告之聲從後方響起。隗依依雖一時驚訝，卻並未遲疑，立刻側身朝一旁躲去。
那兩頭被金箍包裹的棍子果然如閃電一般伸長，若不是她及時將腦袋側過，恐怕此時正好被戳出一個大窟窿。
趁著這棍子未能收縮，依依朝前猛跨一步，右手中的聖旗再次揮舞，火龍咆哮而去，卻撲了個空，對方竟憑空從隗依依的眼前瞬間消失。
隗依依忌憚遠處不知何時就會射來的飛劍，不敢過多停留，帶著陳卓往旁邊的殘垣後方奔去，一邊左右警戒剛才那消失的身影。
忽然，陳卓掄起右手，一把拍在隗依依那充滿彈性的屁股上。
依依右腳大跨步朝前刹住，一個扭身將陳卓拽到眼前，滿臉羞紅怒道：
“這種關頭，你竟然……”
陳卓舉起手掌讓她看。
隻見他的掌心之中，一隻長著人臉的蒼蠅一臉色相，口吐白沫雙眼無神……
陳卓像彈走一顆鼻屎一般將這蒼蠅彈飛。
說時遲，那時快，黃金劍陣從天空傾瀉射來，依依左腳用力一蹬，重新拽起陳卓朝遠處逃去。
抹布一般在後方飄蕩的陳卓開口道：
“他隻有兩招，黃金劍陣隻能在固定地點召喚，飛劍隻能在一條直線上攻擊。當他釋放飛劍的時候，就是你反擊的最好機會。你不是有無敵技能嗎？”
隗依依瞬間就明白了陳卓的用意。
她立刻停下，將手中聖旗朝地麵一插，跪地凝聚全身靈力開始詠唱。
遠處的“嬴政”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數十枚金色飛劍如同陣列射出的火箭炮一般，山呼海嘯般傾瀉而來。
然而，當第一把飛劍剛剛穿過包裹著聖旗的烈焰之際，“聖女”的詠唱剛好完畢，神聖金光籠罩全身。
隗依依緩緩站起，平舉的右手之內，銀色寶劍出鞘，嗡嗡作響，吞噬天地的烈焰滾滾而起，如同萬條赤色狂龍朝前方奔騰而去。
“嬴政”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有此一手，匆忙開啟金色護盾，卻仍舊被這能夠融化萬物的烈焰吞沒……
……
有一股溫暖，從腦後而起，直至蔓延全身。
隗依依醒來，發現正身處某個陰暗的房間之內，而自己剛才似乎是失去了意識。
“你終於醒了。”聲音來自上方，一個剛剛認識不到兩個小時，用自己的雙腿給她做枕頭的家夥。
隗依依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然後勉強支撐起身子。
“紅蓮聖女”雖然威力強大，但使用過後必定會像這樣失去意識，故而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輕易使用。
“我們在哪？”
陳卓略帶遺憾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起身答道：“附近的一處廢墟，你失去了意識，我就把你帶過來了。”
隗依依忽然看到房間角落那兩個身影，踉蹌著衝了過去。
董飛靈核破裂，血肉模糊，已經沒救了。
朱寧渾身的骨頭都被踩碎，但是一息尚存。
“還有一個家夥，我實在是沒找到……”
隗依依默默將那兩人平整擺好，然後從旁邊的背包中拿出兩個藍色金屬球，輕輕一拍，從金屬球下方忽然嘭地一聲飛出一道不知是什麽材質的布袋，瞬間將下方的人如木乃伊一般裝好。
遠處，赤紅的天穹之下，硝煙如鬼魅一般肆意蔓延。
隗依依麵色低沉地在前麵靜靜走著，一言不發，似乎在禱告什麽。
借助從她右臂上的藍色手環湧出的能量，那兩個吊著木乃伊的金屬球竟然懸浮在半空，自動跟隨她的步伐前進。
這個世界的科技有些厲害啊！
剛剛在隗依依昏過去的時候，陳卓又經曆了一波信息流的衝擊，終於是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這個世界有八大種族，分為相互對立的兩個陣營，科技水平在某些方麵遠超地球，以剛才所見的藍色和紫黑色盔甲為武器戰鬥。他們稱之為“信仰兵甲”與“墮惡兵甲”。
每一具“兵甲”都擁有獨一無二的能力，依靠剛才那種火炬或者隗依依手臂上的手環來供給能源。而這能力的原型，不知為何全是陳卓所知道的虛擬人物：
fate裏的貞德……
王者榮耀裏的嬴政……
《西遊記》中的孫悟空……
曆史中的李舜臣……
漫威電影中的外星共生體“暴亂”……
神話，曆史，小說，電影，動漫，遊戲，甚至是體育……
這個世界的戰士，竟然能夠化身為這些寄宿在“信仰兵甲”與“墮惡兵甲”之上的英魂來戰鬥！
而且，這些能力似乎還特定限製為來自某個“宇宙”之內。比如貞德雖然是曆史人物，但多有文學、小說甚至是遊戲的二次加工，隗依依身體內的兵甲所擁有的能力就與Fate世界所設定的貞德相一致。
陳卓看過不少穿越到不同世界的無限流小說，可是這次，萬界諸天的英雄竟然一起降臨到了同一個世界！
想問的問題還有一大堆。
不過，看隗依依現在的狀態，陳卓決定先等一等。
好男人需要知道什麽時候開口，什麽時候沉默。
兩個人和兩個“木乃伊”穿過了片片廢墟，從一處廣場後方的某個房間內的下水道口鑽了進去。
一路穿越臭氣熏天的管道，跨過多處即將崩塌的混凝土牆壁，二人最終進入一片被高聳的水泥柱支撐的廣闊空間。
爬上旁邊的樓梯，映入眼簾的是幾個潮濕陰冷的混凝土房間，大概是某種避難所，似乎直到最近還在維護。
“出來吧，沒事了。”
隨著隗依依一聲喊叫，從旁邊碎裂牆壁的縫隙中慢慢鑽出來好幾個人。
一個老婆婆緩緩走了過來，跪在那兩個布袋前麵，雙手交握放在眼前，雙肩顫抖，似乎是在為那兩名戰士哭泣。
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圍了過去，不發一語地默哀。
人群之中，陳卓感覺有一雙古靈精怪的小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他抬頭望去，看到一個穿著蓬蓬裙，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小蘿莉緩緩朝自己走來。
“那個女人，很邪惡。”稚嫩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跟陳卓打招呼。
啊？
小蘿莉吧嗒吧嗒走到陳卓跟前，將手舉高高。
陳卓猶豫了一下，俯身將她抱起。
小蘿莉在陳卓肩頭狠狠吸了一口，奶聲奶氣地說出令人噴飯之語：
“處男的味道。小兔告訴你哦，不管那個女人怎麽花言巧語，可別被她給騙了，會被榨幹的哦。”
這人小鬼大的發言，讓陳卓一臉懵逼，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小兔！”
從人群之中衝出來一個身段婀娜的女人，雖然衣著和頭發有些髒亂，但能夠看出容貌甚美，舉手投足頗有些名門閨秀的氣質。
她看到陳卓之後，一時間楞了一下，然後莞爾一笑，上來就要把小女孩拽下去。“你快下來……”
“不——！他是我的，妘湘蘭你別想跟我搶！”
被叫做妘湘蘭的女人滿頭黑線，一臉抱歉地強行把這“考拉”給拽了下來：“小孩子，童言無忌，請別當真。”
遠處的老婆婆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噗通一聲朝陳卓跪下，一邊磕頭，一邊顫顫悠悠嘟囔道：
“救世主……救世主啊。請拯救那個小姑娘，拯救這個世界吧……”
陳卓慌忙將她扶起。
這時陳卓才發現，這老婆婆雖然體態佝僂，一副耄耋老態，但相貌卻宛如四十多歲的女人。
她戴著有些像是歐洲中世紀那種複古的頭飾，將耳朵一周包裹的嚴嚴實實，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能聽清別人講的話。
隗依依聲音從遠處響起，“大家趕緊收拾，九黎人的追擊部隊可能馬上就會來了。我們必須清理在這裏停留過的一切痕跡。”
這聲喊叫不疾不徐，但隱隱能聽出其中的焦慮。
安排完畢之後，她給陳卓使了個眼色，帶他來到旁邊的角落，劈頭蓋臉問道：
“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和敵人的能力的？”
陳卓歎息一聲道：“你終於跟我說話了，我的疑問比你更多。你們是誰？為什麽要與那些黑紫色的家夥死鬥？你們那些超能力到底是怎麽回事？”
考慮到自己還沒有完全搞清楚這個世界，陳卓決定暫時隱瞞自己所掌握的信息，看看這小妮子是否會說真話，根據對方的回答來判斷自己是否應當信任她。
隗依依將右手握拳，朝斜下方重重一揮。
一陣能量從她的手環中湧出，紮眼的功夫，她重新被幽藍色的兵甲覆蓋。
近距離看來，她頭部隱隱可見一道M型盔片，腰間和小臂更是被不明顯的銀色盔甲覆蓋，其形象，與fate世界裏的貞德幾乎完全一致。
“這裏是聖土的巽乙區，原本是受女神庇護的土地，可是現如今被魔族的侵略者控製。我是巽乙區紫薇兵團隗依依校尉，作為‘聖者’，“信仰兵甲”戰士，我的目的是來到敵占區拯救我們的子民，將他們護送回安全之地，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些人。”
“什麽是‘聖者’？”
“‘聖者’，是女神直屬的‘對魔特殊兵甲作戰部隊’的簡稱，通過我胳膊上的手環和你見過的‘燧烽’與女神相連，依靠女神提供給兵甲的力量與敵人作戰。
而與我們一樣擁有兵甲能力的敵人，被稱為‘孽者’，他們同樣依靠魔王提供的能量來作戰，你看到的那片赤色天空就是魔王的力量造成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陳卓在那片天空下，時常能感覺到有股被邪惡灌注的怨念。
陳卓接著問道：
“你今天為什麽會帶著他們等我？你們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裏嗎？”
隗依依點頭：
“沒錯，我是根據沙棠婆婆的預言等在那裏的。她告訴我，今天中午12點30分左右，會有一個降臨人在那裏出現，而他將會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什麽是降臨人？”
隗依依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開口道：
“降臨人是被神的力量召喚，降臨在聖土和魔域的英雄之魂；有時他們以人形存在，有時僅僅是一股能量，有時會是毫無智力隻知道毀滅的災厄。他們擁有各種各樣的神奇力量，因而也極具破壞力。
從降臨人身體內，可以將原本的英雄靈魂剝離開，利用這神元製作成的盔甲，就是我們身上的信仰兵甲和墮惡兵甲。”
這答案陳卓已經知道，但他還是裝作剛剛得知一般滿臉驚訝。
“所以說，你今天在那裏等我，原本是想把我騙走，然後把我身體內的什麽英魂給剝離開，做成供你們戰鬥的工具？”
隗依依的腦袋低沉了下去：
“對你說謊了，我很抱歉。但是唯獨這一點我可以與你保證。”
她忽然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模樣，直勾勾盯著陳卓的眼睛。
“以女神之名起誓，我們聖土會尊重降臨人的選擇，目下信仰兵甲的軍團內，也有數名和你一樣的降臨人；而你若是被魔族擄去，一定會被剝離神元，你的靈魂將不複存在，永世成為他們的戰鬥工具。”
那雙眼睛誠摯無比。
毫無緣由地，陳卓感覺自己發自內心地相信她。
不過，再盯下去，陳卓害怕自己會被這如繁星般燦爛清澈的眸子整個吸進去，再也無法逃離……
於是他扭開視線，接著問道：
“你問我為什麽知道敵人的能力，難道你不知道敵人有什麽能力嗎？”
“除非是已經記錄在兵甲係統內的敵人，或者是與我戰鬥過的敵人，又或者兵甲本身有獲取敵人資訊的‘力量’，否則，我無法第一時間得知對方有什麽技能，實力如何。像是剛才遇到的那三名‘孽者’，我隻認識那個‘淤泥魔’，其他兩人的能力如何，我完全不清楚。”
“淤泥魔”……
這名字起的倒也算是形象生動。
不過，那其他兩人的技能如此明顯，這家夥竟然沒有任何猜測嗎？
難道說，武器是一根能夠伸長縮短的棍子、還能變形為其他生物，這種極富辨識度的能力來自何方，那兵甲的原型到底是何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陳卓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
“你聽說過貞德嗎？”
隗依依看了一眼陳卓，將右手放到胸口道：
“你所說的，是我體內這個神元的名字，對吧？兵甲的能力，來自於兵甲內寄宿的英魂的能力，我們稱之為‘兵甲神元’。
神元會影響到兵甲的擁有者。在夢境中，我偶爾會聽到這個名字。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有什麽樣的故事，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聖潔與勇敢，哪怕是被烈火炙烤，她心中所念的，依舊是她臣民的自由。”
不知道貞德的故事？
“那你知道誰是嬴政，李舜臣是哪國人，王者榮耀一共多少個英雄，漫威電影現在拍到第幾部了，有幾個人演過孫悟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