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
兩人頓時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過頭震驚地看著洪夢,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麽?!”
趙四海趕緊撒開男子,三兩步躥到洪夢的身邊,扯了扯後者的胳膊,瞪了一眼男子小聲道:“洪夢,你這是幹嘛?他是你表哥?!你別開玩笑,勸架也不是你這樣勸的。”
而男子摸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洪夢,眉頭緊鎖。
洪夢沒說話,突然就紅了眼眶,湧出淚水,哽咽道:“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男子眉頭鎖得更緊,雙眼蒙上了一層茫然。
“你真的……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洪夢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趙四海撓了撓後腦勺,看看洪夢情真意切的模樣,又看看男子一臉懵逼的表情,自己也不禁茫然。
“洪夢,真是你表哥?我去,不會這麽巧吧,這都沒到西南呢……”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這緊張感從何而來。
若兩人真是表兄妹,這可真是個大瓜啊。而且看洪夢的表情,似乎他們倆人之間還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正當他還琢磨著兩人的關係時,男子卻突然疑雲散開,眉頭舒展,詫異而不敢相信地呢喃道:“洪、洪……洪夢?”
洪夢身子猛地抖了抖,重重地點了點頭,淚如雨下。
趙四海瞠目結舌,諾諾道:“我擦……還真是兄妹……”
洪夢情緒激動,而站在她對麵的男子卻有些錯愕和尷尬,似乎並沒有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表妹報以熱烈的歡迎,反而有一絲排斥和抗拒的感覺,不進反退,倉皇地往後走了兩步。
“你、你真的、真的是洪、洪夢?”男子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洪夢,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我……真的是我……我、我回來了……”洪夢早已哭成了淚人,含糊其辭地說著。
男子咽了咽口水,低聲道:“怎麽……怎麽會呢?這怎麽……怎麽可能……”
雖然聲音小,但趙四海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怒火中燒,衝上去推了男子一把,惡聲道:“你什麽意思?!自己表妹不認識就算了,現在人回來了你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怎麽會、怎麽可能,你是不是巴不得洪夢回不來?!”
男子一怔,頓時回過神來,趕緊擺著手否認道:“不不不、絕對不是……”
他說著,又轉向洪夢,愣愣道:“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你音訊全無……我……我還以為……”
洪夢臉上擠出一絲苦笑,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居然熬了過來。好幾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但是一想著要回來,要回到西南,我就……我就失去了死的膽量……”
男子點點頭,表情相當的複雜,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趙四海在一旁冷眼觀望著。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洪夢顯然被這人迷糊了雙眼,弄不清現實。
很顯然,這個男的並不想和洪夢攀上關係,似乎有什麽顧忌,而且他的眼神不斷地在逃避,顧左右而言他,並且身體動作非常的明顯,一直在往後退,在遠離洪夢,並不想搭理對方。
他當即大喝一聲。
“等一下!”
男子和洪夢都嚇了一跳。
“你說你是洪夢的表哥我就信了?!你什麽名字?!”
“我?我……”男子磕磕巴巴的,似乎不想如實告知。
洪夢道:“他的確是我表哥,叫洪勇。”
趙四海依然滿眼狐疑,問道:“按說是你表哥,應該在西南,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應該還是西南的邊界吧?”
洪夢也不知情,便睜著大眼睛看向洪勇。
洪勇支吾道:“我、我過來辦事的……不、不行嗎?”
鬼話連篇,趙四海心中想到,但他也沒有證據來證明洪勇是在說謊,隻得默認為真。
“辦事?我看是追女孩吧。”
洪勇的眼底頓時顯出一絲緊張,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看了洪夢一眼,便朝著趙四海惡語相向。
“你說什麽呢?!別特麽瞎說!”
“我瞎說?裏麵那個不是你女朋友?剛才不是還鬧別扭吵架的嗎?怎麽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洪勇麵紅耳赤,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卻說不出話來,隻能幹瞪眼。
趙四海冷笑一聲,說道:“還有,別以為你是洪夢的表哥我就能放你一馬,不可能!天哥的事,你必須要負責!”
洪勇一聽,急了。這特麽的關自己屁事啊?!又不是自己強迫人進去的,再說發生這種天災,自己也沒法提前預知啊。
“你特麽神經病吧?!關我屁事?讓我負責?”
說著,他轉向就想要離開。
而趙四海當然不同意,上前一步拽住對方的胳膊,嗬斥道:“特娘的還想跑?!是不是男人?!”
洪勇憤憤地甩開,瞥了洪夢一眼,怒道:“是尼瑪!滾一邊去!”
趙四海同樣也怒道:“告訴你啊,我是看在洪夢的麵子上沒有揍你,你特娘的不要得寸進尺!”
洪勇依然不理會趙四海的警告,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本來他就打算要離開,現在洪夢卻又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陣腳,但也更加堅定了他要離開的決心。
“好狗不擋道!趕緊給老子滾一邊去!”
“嘿!你說什麽呢?!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老子揍你!”趙四海瞬間被激怒,不由分說地衝了上去。
正在這時,滑坡處傳來了柳餘妍的聲音。
“你們吵啥呢?趕緊來幫忙!”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柳餘妍攙扶著受傷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從一土坡上下來。
洪夢二話不說,趕緊小跑了過去。
趙四海本也想跟著過去,但轉念一想,要是自己撒手豈不是讓洪勇給跑了嗎?!所以他便拽著洪勇不肯撒手,大聲告訴柳餘妍要小心。
與此同時,洪勇似乎看到了逃跑的機會。
他突然揮出一拳,朝著趙四海的側臉上擊去。他知道,隻要打暈趙四海,這兩個女人根本不足為懼。
而當趙四海回過神來的時候,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