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南(上)
楚天和柳餘妍兩人垂頭喪氣地回到據點,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趙四海和洪夢。
在電話中他們已經說了一些內容,但詳細的情況並沒有多說。所以,當見到楚天憔悴的神色,還有柳餘妍那哭腫的眼睛時,趙四海和洪夢感到無比的錯愕,對視了一眼,心中打起鼓來。
“天哥,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
趙四海趕緊上前關切地問道,將兩人請進屋後,朝著門外看了兩眼,四下無人便趕緊把門關上。
此時,天早已大亮。太陽光刺眼奪目,像是要洗刷掉夜晚的黑暗和血腥,毒辣地照射著大地,煎烤如地獄般惡劣。
楚天和柳餘妍兩人均一言未發,各懷心事,眉宇緊皺,默默地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他們並沒有解釋緣由,這可把趙四海給急壞了。一來他是好奇心作祟,二來他的確沒見過楚天出現過這樣的狀態,著實擔心。
“不是,天哥,你們別這樣啊,怪嚇人的。”趙四海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說道,“這樣進來一聲不吭的,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你們……到底是怎麽了?”
洪夢不似趙四海這般嘴碎,見柳餘妍的眼睛紅彤彤的,略有浮腫,便知道是剛剛才哭過。二話不說,也不詢問原因,坐在對方的身旁,輕輕地摟住肩膀,輕拍安慰。
柳餘妍又開始輕聲地啜泣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甚是惹人憐惜。
“天哥,你就……”
“閉嘴!”
趙四海又急不可耐,剛催促了幾個字,卻被楚天一聲怒吼給鎮住,嚇得差點沒滾到地上。便趕緊捂住嘴巴,知道這事非同尋常,不敢再囉嗦半句。
他的確還沒見過楚天這般模樣,差點沒把他耳膜給震碎咯。
往常楚天再怎麽生氣,也不會對他如此惡劣。可現在這情況,若是自己再多說半個字,恐怕楚天還真能要了自己的命。
以前仗著自己和楚天的關係,隨便地說三道四都行,如今這情況他著實慌了神。
即使在兩個大美女麵前丟了顏麵,他也顧不上,不敢再吭聲和楚天作對。
趙四海朝著洪夢擠眉弄眼,想要讓後者替自己去詢問一番。他還不死心,上輩子應該是個八婆,這輩子轉錯了身份。
可洪夢才不搭理他,撇了撇嘴,無視趙四海的舉動。
趙四海見沒法朝楚天下手,又打起了柳餘妍的主意。兩人是一起去的,消息應該都一樣。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兩人變成這樣,著實讓他好奇。
“柳醫師,怎麽了?你……”
問題還沒問出口,柳餘妍卻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眼淚嘩嘩地往外流,看得洪夢都忍不住一同流出淚水,甚是心疼。
試問一個閉月羞花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嬌嬌滴滴,還有人忍心繼續打擾嗎?
有,這個人就是趙四海。
他將不要臉的精神徹底地發揚光大,即使一個美女哭成這樣,他都能忍心繼續詢問,可以預見他隻能孤獨終老。
“柳醫師,你先別哭啊。哎呀……先別哭,把發生了什麽事情告訴我好嗎?你這樣我沒法感同身受,我現在就算是想哭,我也不知道哭的原因是什麽。拜托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拜托別哭了……”
洪夢無奈地看著患上直男癌晚期的趙四海,搖了搖頭,心中想道:沒救了。
正當房間裏亂成一鍋粥,即將要控製不住的時候,楚天的一句話猶如一瓢冷水,讓騰騰的火焰一下就熄滅了。
“施鴻升死了。”
房間裏鴉雀無聲,靜得出奇。
趙四海倒抽一口冷氣,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雞。洪夢也睜大了美目,頓時紅了眼眶,她這才知道為什麽柳餘妍哭得如此悲痛。
“怎麽、怎麽會……”趙四海像是中了晴天霹靂,丟了魂一般,自言自語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無意中打開了電視,卻無人在意。
“那那那那……那……”
他已經說不出話,如鯁在喉,堵住了所有的聲音。
“人在車子的後備箱裏,我把屍體搶回來了,待會兒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了吧。”
“那他……老婆孩子……”
“還沒通知,你既然這麽喜歡說話,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不不不……不……”趙四海慌忙拒絕,他沒法想象自己說出口的時候,施鴻升老婆和孩子的表情、眼神還有淚水,光是想象便已經讓人窒息。
眾人皆被這個震驚的消息所感染,相對無言地呆坐著,不知說些什麽也不知該幹些什麽。
正在這時,打開的電視裏傳來了緊急新聞。
“據警方的消息,昨晚警方接到報警電話,一楚姓男子和市局施鴻升發生衝突,懷疑市局施鴻升已經被該楚姓男子殺害,並藏於車後尾箱中逃竄,若廣大市民有線索,請及時……”
房間裏除了楚天之外,另外三人騰一下竄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天、天哥……這……”趙四海沒了精氣神,渾身都在顫抖。
“意料之中,不意外。”楚天相當的平淡。
“這可怎麽辦?雪上加霜。”洪夢憂慮道。
“我先給施鴻升的老婆孩子打個電話吧。”楚天目光堅毅,冷冷道。
“可是……”還未等眾人阻止,楚天便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電話裏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聽得令人肝腸寸斷。
然而大家都知道,即使跟施鴻升的家人解釋清楚也無濟於事。現在楚天是極度危險人物,正式成為被通緝的對象,隻要被發現,恐怕會被當場擊斃。
東道市,應該待不了了。
眾人憂心忡忡,不知還有什麽破局之法。
“除了那賬本之外,誰還有萬星漢的黑料和證據。”趙四海剖析道,“隻要逮捕萬星漢,一切便能夠迎刃而解。”
幾人紛紛搖搖頭,雖然知道萬星漢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但是想要弄到他犯罪的證據,比登天還難。
“還有一個人!”
忽然,洪夢摸著下巴冷冷道。
“誰?”
“田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