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不成招
剛走進屋子，便見到焦急等待，坐立不安的施鴻升。
後者趕緊迎了上去，一臉失落和尷尬，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老老實實地站在楚天的麵前。
雖然施鴻升身高一米九多，但是在楚天的麵前，卻服服帖帖的，不敢造次，絲毫顯示不出他的威武雄壯。
“挺能耐啊？把人都差點打沒了。”楚天冷冷道。
“楚神醫，你就別埋汰我了……我知道錯了……”施鴻升滿臉愧疚，低聲呢喃道。
“行！我待會兒再找你算賬！”楚天白了施鴻升一眼，快步走進拘留室中。施鴻升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唯唯諾諾。
房間裏，萬蔭筆直地躺在床上，鼻青臉腫，根本沒有個人樣。身子時不時地抽搐著，嘴角還在流著口水，嘴巴壓根閉不上。
楚天伸手一搭脈象，相當虛弱，倘若晚來一步，真是要出人命了。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施鴻升一眼。施鴻升趕緊低下頭，躲開楚天訓斥的目光。
“打成這樣，是多大仇？”
“我本來也不想的，他一直在挑釁我，還拿我妻女威脅，想起前幾日她們被萬星漢帶走，我就心如刀割，一不留神就下了重手。”施鴻升小聲呢喃道。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萬星漢的鍋，打萬蔭著實不應該。雖然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也得有些分寸。”
“是……”
“那你問出什麽東西沒有？他說沒說柳餘妍在什麽地方？”
施鴻升更是尷尬，臉色刷一下變得鐵青，輕輕地搖了搖頭。
“什麽都沒說。”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什麽都沒說？！”楚天有些震驚，沒想到萬蔭居然還是個硬骨頭，或者說是個能夠死守秘密之人。看來想要從他的口中撬出點有用的信息，是比較困難的了。
楚天往萬蔭的身體內渡入一道真氣，反饋回來的情況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大大小小全都是傷。就這狀況還能存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若是今兒是別人，萬蔭必死無疑。”楚天又教訓起施鴻升來，堂堂一個局長，被訓得服服帖帖，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是不是仗著我能起死回生，你就往死裏打？”
“也、也不是……”施鴻升也不知道剛才自己中了什麽邪，竟然像是一頭狂躁的野獸，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判斷，滿腦袋的隻剩下暴力，才一不留神把萬蔭變成這個鬼樣子。
“幸好是我，隨便找一個市醫院的醫生，都沒辦法將他救回來。”楚天長歎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見施鴻升的確是懊惱的模樣，便也心軟。
“行了，你放心吧，萬蔭不會有事情的。”
施鴻升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楚天。
楚天沒再搭理施鴻升，雙手開始在萬蔭的身體上下翻騰，不時地傳來幾聲哢哢的骨頭聲，聽著便讓施鴻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別過頭，不敢再看。
“嗬嗬，下手的時候挺勇敢，現在怎麽慫了？”
“這聲音……聽著難受……”施鴻升打了個寒顫，露出尷尬的笑容。
楚天在幫萬蔭救治的過程中，也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那就是萬蔭竟然有真氣！雖然程度不高，可以說是一個剛剛進入修真界沒多久之人，但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難怪之前萬蔭能夠將計默的病情穩定下來，原來是藏著這麽一手。他挑了挑眉，冷笑一聲，藏得還挺深啊，這一遭也能算是因禍得福。
如果萬蔭是修真者，那說明萬星漢肯定也是八九不離十。
不過修真之氣，有門派之分。
像是楚天所修煉的，和萬蔭體內的真氣便是截然不同，目的相同但是方式不同。修煉的方法何止一種，一化千千萬，從一種便能引申出無數種，無窮無盡，皆可推演。
楚天也沒法判定萬蔭修煉的到底是屬於哪一種，但是他卻在萬蔭的真氣中隱隱感到了邪的存在。
邪，是修真者的一種歪門。
在修煉的過程中加入邪，能夠使修煉之法大幅提升，加快修煉的速度。
邪不僅僅是一種方式，更是一種雜念。
他會對修真者造成反噬的作用，越是修煉，雖然能力會越強，但是卻能感受到體內暗藏的邪也會蠢蠢欲動。
最終會成為什麽，楚天也不知道。
他隻是大概了解過，不過邪這樣的意念，往往修真者在還沒有成型之際，便已經被吞噬，灰飛煙滅。
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到達邪的最終目的地，因而也沒有人知道。
想不到，萬蔭竟然會是邪的修真者。楚天緊皺著眉頭，暗自沉思。
見楚天不說話，施鴻升有些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楚神醫，發生了什麽嗎？”
楚天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那個……他沒事吧？”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楚神醫果真是厲害！”施鴻升聽楚天這麽一說，長舒了一口，心中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楚天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心中則是想著方才在萬蔭身體中探測到的邪。
到底是誰讓他們沾染上這樣的東西？萬蔭恐怕不是唯一的一個，那這樣的人，到底還有多少？他們隱藏在社會的各個角落，暗無聲息，到底是要幹什麽？萬家父子會是控製者嗎？或者他們也是被控製的，而身後有更大的秘密？！
想到這，楚天不寒而栗，神情越發的凝重。
“楚神醫，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施鴻升再次鄭重地向楚天道歉。
“啊？你這是幹嘛？”
“沒想到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著實慚愧。”
“沒什麽，你已經幹得很好了，隻是摻雜了個人的情感而已。不過，人嘛，能夠理解。”
施鴻升難為情地撓撓腦袋，憤憤地瞪了萬蔭一眼。
“沒想到這小子嘴巴還真難撬開，一個字都不肯說。都被打成這幅德行，還不肯招供，也算是硬骨頭。”
“對付這種瘋子，沒轍。”楚天雙手一攤，撇撇嘴，他也拿萬蔭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