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老子讓你去救我兒子！馬上去救我兒子！現在，立刻動手！老子的安危用不著你來管！你現在趕緊把我兒子給弄出來！”
萬星漢撕心裂肺，吼聲中帶著哽咽的哭腔。他不斷地揮著手，朝孔瑜的臉上打去。
孔瑜重重地挨了幾巴掌，終於忍耐不住，一伸手，將萬星漢的雙手死死地控製住。
“萬總！你冷靜一點。”他提高了音量，露出凶狠，“現在剛逃出來，裏麵肯定戒備森嚴，這事兒沒法做。”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我兒子在他們的手裏，可是我的手上已經沒有籌碼了……他們一定會發現是我派人殺了計默的……一定會折磨蔭兒逼他招供的……”
萬星漢早已經六神無主，一雙眼睛毫無神奇，在一番吼叫之後怔怔地看著前方，嘴巴蠕動著，不知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麽，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孔瑜，算我求求你。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不能絕後啊，我不能……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我……”
他甚至開始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他，讓他救出萬蔭。
孔瑜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反手一巴掌扇在萬星漢的臉上。
後者頓時覺得頭暈目眩，像是靈魂回歸一般，抖了抖，猛然醒悟過來。他哭喪著臉，沒精打采地看著孔瑜，下顎顫抖著。
“萬總，在市局裏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並不是萬蔭。”
“不是萬蔭？那還會是誰呢？”
萬星漢諾諾地說道，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癱軟得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
那人是誰，孔瑜也沒辦法確認，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覺到，這事兒不會有這麽簡單。
“萬總，要不你給萬少打個電話吧？”
萬星漢猛地抬起頭，雙目熠熠生輝。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萬蔭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又破滅了。
萬星漢的雙手垂了下去，手機滾到了地麵上。他出神地搖著頭，眼睛早已沒有了神氣，像是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孔瑜早已料想到這個結果，若是想要演戲，不可能留下這麽大一個漏洞。
看來，這一次是對方精心安排的布局，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好在發現的及時，還能有挽回的餘地。可是想要破掉這個陷阱，就必須找到他們的弱點。
還有就是，弄清楚被關在市局裏的萬蔭，到底是誰。
……
市局，審訊室。
“我要見施局！我要見施局！我要見施局！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能明白？！啊？！啊！”萬蔭還在狂嘯怒吼，唾沫星子四濺，噴了對麵的民警一身一臉。
“特麽的……給臉不要臉了是吧？！真以為自己是星漢集團的少東家就能為所欲為？！你看你爹現在敢來救你嗎？！無知小兒，給老子坐下！”民警擦了擦臉，嫌棄地看著濕潤潤的製服，一臉惱怒。
“你趕快把施局找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吧，施局很忙，沒工夫見你。”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不然的話……”萬蔭欲言又止，看了民警一眼，憤憤地坐回椅子上。
“不然的話怎麽樣？你倒是說啊。”
“不然情況就糟糕了！”
民警一聲冷笑，不以為然。
“糟糕？我看你現在的狀況就很糟糕，而且還有瘋掉的前兆。老老實實坐著，別特麽的給我惹事，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不行！”萬蔭雙手一拍桌子，又激動地站了起來，“我馬上要見到施局。”
民警有些不耐煩了，這人一進屋子就口口聲聲地要見施局，還說什麽重要事情，自己人的蠢話，真把自己當成沙雕了？以為自己真的會相信？！這完全是在侮辱他的智商，無視他的這個人的存在。
“曹尼瑪，老實點！”他也不耐煩了，語氣相當的惡劣，“要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施局可是授權讓我使用一切手段，包括暴力。你別自討沒趣，我現在對你已經很克製了！”
然而萬蔭似乎並不聽民警的勸阻，縱使被拷在椅子上，他也竭盡全力地靠近民警，鏈條被拉得筆直，目露凶光，麵目猙獰。
“馬上去通知施局。”
民警看著萬蔭的表情，目瞪口呆，身子竟然不聽使喚的蠢蠢欲動，心中還動了想去把施鴻升找來的念頭。這是什麽回事？這家夥施了法術嗎？他竟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受控製了。
他晃了晃腦袋，立即恢複了清醒，更加暴躁。
“靠！差點就被你給忽悠了！你小子能耐不小啊，還特麽的會控製人心！”
萬蔭陰沉著臉，雙眼犀利地盯著民警，低聲道：“我不是萬蔭，我是自己人，我是來找施鴻升的。”
一字一句，從口中重重地吐出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民警又被對方的樣子給震懾了，從心底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覺得自己的自我認知竟然出現了偏差，開始有點相信眼前這瘋子的話。
難不成自己也要瘋了？
“你不是萬蔭？那你特麽的是誰？！你不是萬蔭的話，萬星漢為什麽拚命想要救你出去？你特麽耍我？”
“你告訴施鴻升，他自然會知道的。”
“萬蔭”並沒有回答民警的提問，而是冷言冷語道。
然而，等了半晌，見民警還是沒有行動的意思，“萬蔭”惱了，惡狠狠地威脅。
“你大可以坐在這裏，和我浪費時間。但是若之後發生了事情，你可是得負全部責任的，而我也會指控，就是因為你不把這麽重要的信息告訴施鴻升，所以才導致之後的悲劇。”
“你覺得，你還能待在市局嗎？或者還能待在這個隊伍嗎？你這可是擅作主張，要被重罰的！”
民警一愣，直視著“萬蔭”的眼睛，隻感覺到一股寒意侵襲全身。
聽完這一番威脅，他不得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你、你等著，我現在去通報……”
說罷，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