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離開
屏氣凝神,如雕塑一般,靜止地站在原地,孔瑜的金絲眼鏡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雙眼,卻能夠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雖然市局裏人多勢眾,都是訓練有素的民警,作戰經驗相當的豐富,但是在麵對孔瑜的時候,眾人卻都惶惶不敢向前,大眼瞪小眼。
“萬星漢,你若是不放人,今兒別想走出這扇門。”施鴻升咬牙切齒地喝道,聲如洪鍾。
“施鴻升,你特麽的耍我。難怪混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局長,知道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嗎?以老子的影響力,弄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今天你惹惱了我,我一定要你嚐嚐苦果。”萬星漢也不甘示弱,混跡多年,他早就習慣了這般威脅,根本不當一回事。
什麽樣的威脅、恫嚇、挑釁他沒見過,若是不能夠應對,他也不可能成就星漢集團,更不可能活下來。
他也仗著有孔瑜在身旁,所以才肆無忌憚。孔瑜不僅僅是他的秘書,是他的軍師,更是他的保鏢。
“施局,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我可不想傷及無辜,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還不夠孔瑜塞牙縫的。”
萬星漢拍了拍孔瑜的肩膀,後者按兵不動,但是周身散發的氣場已足夠嚇人。
這些身經百戰的民警,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架勢的歹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紛紛看向施鴻升,等著其下命令。
施鴻升的表情極其難看,一陣青,一陣紅。他眉宇緊皺,帶著怒火,惡狠狠地瞪著孔瑜。
這人的確是一個大難題,不解決他,就沒辦法解決萬星漢。氣場雖強,但終究隻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大家一起上,應該會有勝算。
“大夥別聽他胡言亂語!塞牙縫?!嗬嗬,我特麽今天就要看看,你特娘的牙縫到底有多大!”
施鴻升心一橫,雙目猩紅,怒吼一聲。
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影急閃,隨手操起桌麵上的花瓶,踏著有力的腳步,衝孔瑜而去。
頃刻間,他便出現在孔瑜的麵前。
孔瑜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
施鴻升心中竊喜。也不過如此!竟然敢口出狂言,差點就上了當,還真以為能夠以一敵百呢。
他冷笑著,高高揚起手臂,將手中的花瓶朝著孔瑜的腦袋上砸去。
畫麵像是靜止一般,所有民警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敬意,佩服施鴻升的英勇無敵,膽識過人。
本以為孔瑜會有所反應,至少會後退一步。
但是沒想到……咣當一聲!孔瑜紋絲不動,任由著花瓶砸在自己的腦袋上,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像木頭樁子一般。
花瓶在孔瑜的腦袋上炸開,碎片四濺,裏麵的水頃刻間湧了出來,全數澆在了孔瑜的頭上,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施鴻升表情猙獰,也像是靜止一般地站在原地,直盯盯地看著孔瑜的腦袋。
鮮血一下湧了出來,混著花瓶裏的水,浸染了半張麵孔,一半慘白,一半鮮紅,看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鮮紅在孔瑜的身上連成一條線,最終在手指結束,滴落在地上。在孔瑜的腳邊,形成一攤血水,空氣中隱隱藏著濃重的腥味。
“草泥馬的!別想離開!通通給我拿下!”
施鴻升一聲令下,大廳裏瞬間充斥了民警們的怒吼和咆哮,震耳欲聾。
在看到施鴻升先發製人,讓眾人忌憚的孔瑜見了紅,士氣一下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眾人對於孔瑜的恐懼,也蕩然無存,轉化為羞愧的憤怒。
想著自己畏手畏腳,怎麽對得起身上的製服?!
除暴安良,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現在歹徒都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來了,若還是坐以待斃,傳出去不知別人會怎麽笑話他們市局,更會讓市局蒙羞。
所以,當施鴻升拔得頭籌,眾人的精氣神一下全都回來,每個都麵帶怒容,精神抖擻,操起武器朝孔瑜衝了過去。
孔瑜突然長歎了一聲,幽幽地在大廳裏回響。
聲音不大,卻有極強的震懾力。
方才還士氣滿滿的眾人,還沒一鼓作氣,便立馬衰竭,閉上嘴巴,停止叫喊。
隻見孔瑜身子動了動,瞥了施鴻升一眼,慢悠悠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手帕,在額頭上輕輕地摁了摁。
“謔,血。”
他冷冰冰地說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仿佛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不以為然。緊接著他又擦了擦,將腦門上的鮮血擦拭幹淨。
期間,眾民警,包括施鴻升在內,都一動不動,瞠目結舌,全然不知孔瑜到底想要幹什麽。
明明被擊中了腦袋,怎麽像是沒事人一樣,淡定得讓人害怕。
那張白色的手帕不一會兒變成了通體鮮紅,孔瑜挑了挑眉毛,冷笑一聲,將其扔在了地上。
“施局,下手好狠啊。”
施鴻升身子一顫,突然被點名,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竟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緊張。可在眾人麵前,他絕不能慫,即使心中忐忑,也得硬著頭皮迎上去。
“孔瑜!萬星漢!你們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可不要真逼我們出手,到時候場麵可是沒法控製了!老老實實投降,不要負隅頑抗。”
萬星漢的表情倒是耐人尋味,既沒有對孔瑜表示同情,也沒有絲毫的關心。反倒是對施鴻升陰陰地冷笑著,表情甚是陰險惡毒。
施鴻升皺了皺眉頭,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風,為何對方卻一點都不心急的樣子。
“吵死了。”孔瑜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耐煩地說道。
“你、你說什麽?”施鴻升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從自己的麵前閃過。
電光火石之間,他竟然沒有看清對方是誰。隻覺得自己的腹部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五髒六腑都在翻滾著,身子頓時飛了出去,撞在了辦公桌上。
一時間,大廳裏響起了起此彼伏的慘叫聲。
施鴻升靠著辦公桌,有氣無力,氣若遊絲,心中震驚不已。
他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四肢綿軟像是不存在一般。
施鴻升隻能聽著,卻看不到發生了什麽,焦急不已,一口氣喘不上來,再加上腹部疼痛,竟然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