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名字
果然是萬星漢。
不過令楚天有些疑惑的是,為什麽提及萬星漢的名字,田德波會如此的緊張和惶恐。萬星漢到底有什麽讓人懼怕的地方?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萬星漢他又不是沒見過,去東道市的第一天,便和萬星漢打過了交道。平平無奇的一個人,不過是有些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田德波才會如此的懼怕嗎?
並不像是這樣的情況,田德波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為了三鬥米而折腰的人。堂堂西南田家,用毒出神入化,竟然會害怕一個坐在辦公室裏的死胖子,著實是匪夷所思。
“是萬星漢指使的?”楚天又問了一遍。
被楚天逼急了,田德波隻好重重地點點頭,隨即又惶惶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可這山溝裏,除了他們仨,哪裏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在怕些什麽。
“跟萬蔭有沒有關係?他是不是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萬蔭是誰?我、我沒聽說過啊……”
“真不知道?”
“真的……”田德波哭喪著臉,剛才自己還意氣風發的,現在卻隻能向楚天求饒。
他有些後悔,方才不應該操之過急,把身上的武器全都給用出去,現在想找也找不到,沒了毒他什麽都不是,花拳繡腿的功夫擋不住楚天三招。
楚天皺著眉頭,盯著田德波的表情,看起來對方並不像是在說謊。他也沒辦法從對方的口中套出更多的話,隻能姑且相信。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田德波小心翼翼地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他沒了戰鬥力,隻能朝楚天低聲下氣地哀求,若是他日能夠卷土重來,他絕對不會放過殺掉楚天的機會。
因此他雖然聲音低沉,但是卻帶著一種凶狠。
“怎麽,不服氣?”楚天聽出了田德波語氣,笑道。
田德波沒做聲,隻是將頭別過一旁,避開楚天咄咄逼人的目光。
“好,不服氣是吧?放心,我還會去找你的,今天可不是你的忌日。”楚天說著,快步走上前,直接朝田德波的小腹上踹了一腳。
好家夥!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把田德波踢飛,撞破了窗戶跌落在窗外。
田德波還沒來得及哼一聲,便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女人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跟在田德波身邊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他對別人頤指氣使,痛下殺手。可是今天卻看到田德波被製得服服帖帖,大氣都不敢出,也真是從未見過。
她詫異地看看楚天,又看向窗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楚天卻帶著嘲諷的笑容,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朝窗外看去。田德波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
“沒事了,我們走吧。”他回過頭,笑著對女人說道。
女人再一次看癡了,從來沒有人對她微笑過。
跟田德波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拳腳相加,或是極盡辱罵。別說是笑容,連一聲好言好語,都難得聽見。
而現在,她卻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切實際。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楚天大步流星朝她走來,還未等她回過神,手腕便已經被楚天拉住,拖著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女人隻看過九頭山一眼。那就是她被田德波運送上山的時候,而且她還是透過箱子的縫隙看到的。
隻能瞥見一條縫的風景,她將眼睛緊貼著那條縫隙,想要看到更多的景色,但很快那條縫隙便被田德波發現了,用一塊黑布蓋住。
田德波害怕女人逃跑。所以用盡各種辦法,不讓女人接觸到外邊的世界。他認為女人看不到外邊的世界,也就不會逃跑了。
那是女人唯一一次看到九頭山。
而現在,九頭山的風景就展現在她的麵前,強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用手稍微擋了擋,半眯著眼睛卻依舊貪婪地四處張望。
楚天生怕驚擾了女人,輕輕說道:“想看就慢慢看,外邊的世界更加的精彩。”
女人像是受傷的小兔子,身子猛地一縮,小心翼翼地看著楚天。
在陽光下,楚天這才發現女人早已是遍體鱗傷,渾身髒兮兮的。臉、脖子、胳膊、小腹、大腿……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無一例外,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或是傷痕,或是淤青。
這些傷口的密集程度,讓楚天都心驚肉跳。他無法想象,之前女人究竟遭到了什麽樣非人的對待。
“你……”楚天眉頭微皺,伸出手想要觸碰女人。
女人依舊十分害怕,猛地後腿幾步,一個踉蹌,身子朝著地上倒去。
幸好楚天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女人摟在懷中。
他聽到了女人的心在砰砰地跳,速度越來越快,像是密集的鼓點。他趕緊扶正女人,扯開了手。
“你的傷,沒事吧?”楚天看著那遍布肌膚的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女人眼神慌亂地躲閃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能讓我看看嗎?”
女人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楚天,抿著嘴點點頭。
楚天微微一笑,也極盡溫柔地拿起女人的手,一道真氣渡入其中。這些雖然看似傷痕累累的身體,但是隻要經過楚天的治療,能恢複到比之前更加好的狀態之下。
女人先是有些慌張,當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的時候,她便想要將手臂抽回來。
但是楚天死死地抓著,並沒有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逐漸地,女人的身體放鬆下來,因為她感覺到那皮肉的疼痛漸漸地消失了,甚至連那些被損傷的內髒器-官,也都慢慢好了起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天,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去洗洗吧,這個樣子去到外邊,可不好看啊。”楚天指著不遠處的水池說道。
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臉頰飛過一抹嬌羞。
沒一會兒,待女人收拾幹淨,將亂糟糟的頭發重新綁起來之後,楚天這才發現,這是一個美人胚子。若是光論樣貌,幾乎是不輸於陳瑜,也不差於柳餘妍的。
“謔,沒想到你這麽美的。待在那破箱子裏可惜了……”他輕歎一聲。
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女人的神情閃過了一絲落寞,楚天知道自己又特娘的說錯話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叫什麽名字?會說話嗎?”
女人沒有回答,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楚天有些遺憾,自言自語道:“唉,不會說話啊……這就有些可惜了。”
“我叫……洪……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