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虧
“難道你們就沒有試著去找證據？”楚天問道。
在身邊有著這麽一個定時炸彈，計默怎麽能夠心安理得的坐著。
若是沒有解決好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爆炸，到時候影響的，恐怕就不是他一個人了，整個東道市都會遭受波及。
計默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何嚐沒有去找過證據……隻是……”
他似乎有難言之隱，並不想要對楚天吐露實情。
楚天倒是著急，催促道：“隻是什麽？”
“唉，楚神醫，這些話本來是不應該對你說的，屬於機密事情……”
“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想說就趕快說。”
計默越是將講話的速度放慢，楚天就越是心急如焚，他沒好氣地瞪著對方，表情相當的焦慮。
計默長歎了一口氣，臉色一沉，一句話沒說，快步走到餐桌前。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楚天，一杯放在茶幾上，隨即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
“這個星漢集團……”
話才說了一半，他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這個星漢集團我們已經調查過很多次了，他旗下最主要的產業，一品堂，我們也突擊過幾次，但都是一無所獲，一丁點證據都沒有找到。”
“一品堂？那是個什麽東西？”楚天剛來東道市，不知道這一品堂可是遍布東道市，集按摩、唱歌、桑拿、自助為一體的大型娛樂場所。
計默一解釋，他立馬心領神會。
“嗬，這玩意，肯定有貓膩。”
“誰都知道這地方有貓膩，但是你沒有證據。找不出來證據別人就是合法經營，就是正規生意，你奈何不了他。”
楚天知道，這個社會是講法的，不是講莽的。
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對方是在違法犯罪的話，即使你再確信，再肯定，也拿對方毫無辦法。如果硬闖的話，違法的那個人反而會是自己。
他理解計默的難處，但這不是沒有作為的借口。
“計市長，這道理雖然是這樣，但是你眼睜睜地看著星漢集團一步步發展壯大，難道沒有任何的想法嗎？或者說……”
楚天的下半句話沒有說出口，而是用眼神，直盯盯地看著對方，代替了質問。他的意思相當的直接，你計默是不是和星漢集團有關係？
當然，計默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知道了楚天的意思，眉宇微皺，加重了音量
“楚神醫，你在懷疑我？！”
楚天沒答話，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肯定了計默的問題。
“他萬星漢也不是傻子，會老老實實、坐以待斃？！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特娘的做夢都想端掉他！可是你不知道，他精明得跟鬼似的，抓不住是真的抓不住！而且這裏麵還有……可能還有他的人……”
計默心煩意亂地吼了起來，情緒極為激動，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急急忙忙地解釋著，而且還說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有內鬼？”楚天淡淡地問道。
“誰……誰知道呢……”計默自知透露了不該說的事情，試圖遮掩道。
可是楚天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咄咄逼人地說道：“計默，如果你再遮遮掩掩的話，這件事情恐怕永遠都不能得到解決，而星漢集團也會成為你任期內的心頭大患，永遠都是一根針插在你的心髒上。”
“我知道……”
“你知道那還猶豫什麽，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哎……”計默又長歎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有些改變，說道，“楚神醫，你可想好了，要是踏入這泥潭之中，各種危險是難以預料的。你可有思想準備？”
楚天冷笑一聲，悠悠道：“既然我都站在你麵前，自然也是有了心理準備。你就別替我擔心，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計默苦笑著，重複道：“我自己……我自己就算了吧……萬星漢早就盯上我了。”
楚天沒有說話，他試圖理解計默苦笑之中的含義。但是，那情緒萬千的表情，他哪裏能夠一下就能體會到。
辛酸、無奈、憤怒、痛苦……各種情緒在計默的心中交織著，成為一張網，將其牢牢地把控其中，無法脫身。
沉默了一陣，計默突然說道：“你知道萬星漢是誰嗎？”
楚天搖了搖頭，他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他關於對方的了解，僅限於星漢集團和王國……其他的則是一無所知。
“你連這個人都不知道，都敢貿然參與，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怕什麽？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楚天不屑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為人，但是我見過他。”
計默一愣，慌忙問道：“你見過萬星漢？！”
“是啊，怎麽了？”楚天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計默的臉都已經嚇得慘白。
“什麽……什麽時候？”
“就是剛才。”
“他、他沒拿你怎麽樣？”
“沒有，我去找他是因為一個朋友的事情。他倒是顯得挺冷靜，能夠看得出他不是一般人，不過……”
“不過什麽……”計默緊張地問道，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過他的口音挺重的。”楚天看著對方神經衰弱的樣子，笑出聲來，說道。
計默怔了怔，表情有些尷尬，說道：“是……是啊……他說話的確有些口糊……”
隨即，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緊張。
“他沒有跟你說什麽？”
楚天聳了聳肩膀，輕鬆道：“沒什麽，騙了他三百萬就走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計默聽得可是背脊發涼，三百萬？！雖然不知道楚天用了什麽辦法，但是這無異於虎口奪食！危險至極啊！
他剛想發問，楚天卻擺擺手，不耐煩道：“哎呀，這事兒說來話長，現在也沒工夫閑聊。你先跟我說說，這個萬星漢，到底是什麽人吧？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兒，還有，天龍集團你是否聽說過？它和星漢集團到底有什麽密切的聯係？”
一連串的反問，讓計默有些措不及防，張著嘴巴愣在原地，老半天還緩過神來。
“萬星漢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