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招供
“我、我找資料……”
陳瑜的氣場已經極低了，聲音弱得連自己都聽不見。她也沒想到居然被陳有道逮個正著，而且父親這從未有過的盛怒，把她嚇得是手腳冰涼。
“還說瞎話？！”陳有道衝了過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陳瑜的心都給震碎了。
陳瑜猛地一縮腦袋，嚇得目瞪口呆。
“老實交代，你到底來我書房幹什麽？！”陳有道又是一聲咆哮道。他是相當的憤怒，自己千叮萬囑，不能進自己的書房，可是女兒卻偏偏不聽。這裏麵多少機密的東西，萬一被發現的話……
陸涵聽到吵鬧聲，匆匆趕了過來，正看到陳有道朝著陳瑜發火的一幕，頓時也火冒三丈。
“你幹什麽啊你？！幹嘛衝著女兒大喊大叫的？瘋了吧？！”
陸涵想要衝過去保護住女兒，但是卻被陳有道一伸手，攔在了門外。
“這裏不關你的事兒，出去。”陳有道頭也沒回，冷冷地說道。
“你神經病吧？！讓開，我寶貝女兒都被你嚇著了。”
“出去！”
陳有道突然回頭，一雙眼睛赤紅，像是充血一般，凶神惡煞地瞪著自己的老婆。
陸涵嚇了一跳，結婚這麽多年，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陳有道這副表情，像是一隻狂暴的、不受控製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
她頓時閉上了嘴巴，噤若寒蟬。平常雖然總是會碎碎念，嘮叨至極，但是一到這個時候，她也沒了脾氣。因為她深知，若是陳有道生氣，那便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所以，她覺得調轉思路。
“瑜兒！你怎麽回事？怎麽跑到你爸的書房來了？！你看你把你爸惹成什麽樣，還不趕快出來！你真是，多大個人了，還這麽不懂事，關你個十天半個月的禁閉，看你還老實不。”
陸涵一邊嘮叨著，一邊朝陳瑜揮了揮手招呼著。
“坐下。”陳有道依舊是兩個字，雖然聲音放輕了，但是語氣一次說得比一次重。
陳瑜看了母親陸涵一眼，沒敢動。
陸涵心領神會，揉按著陳有道的肩膀，柔聲道：“老陳，也沒什麽事兒，就是女兒不小心闖了你的書房，你看看又沒什麽損失，就算了吧。何必要跟自己的女兒發火呢，是吧？”
陳有道依然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盯著陳瑜。
陳瑜撇撇嘴，但是沒有辦法。父親顯然沒有要將自己放出去的意思，她感覺父親的書房就像是龍潭虎穴，自己要是不脫層皮，恐怕都沒法出去。
房間裏沉默的氣氛，顯得十分的怪異。混合著陳有道沉重的呼吸聲，三人都默不作聲，也不敢作聲。
陳瑜沒辦法，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吧，她隻能朝母親點點頭，說道：“媽，你先出去吧，我沒事的。”
“可是……”陸涵欲言又止，看著陳有道的表情，事情應該不小。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麽呢。她輕歎了一聲，搖搖頭，哀怨地看了陳瑜一眼，離開了。
“你到底來這裏幹嘛的？”陳有道的聲音緩和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盛怒和凶狠。
陳瑜沒說話，看了陳有道一眼低下頭。
而陳有道畢竟是老江湖，什麽事兒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況且又是關於自己的女兒。隻要稍加想想，便能夠聯係起來。
“是關於楚天的吧？”他淡淡地說道，不露聲色。
陳瑜到底是初出茅廬，哪裏有陳有道這般老練，喜怒哀樂全都寫在了臉上，沒有絲毫的隱藏。
她瞪著一雙美目，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有道。
“爸，你怎麽知道？”
“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看見他了。我還納悶呢，大清早的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再說已經很久沒見他，不可能突然來找我……原來是找你來的。”
“他也不是……”
“行了，你別解釋了。”陳有道未等陳瑜說完，便出言打斷，“說吧，是他讓你來我的書房的是不是？”
陳有道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楚天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家門前，而女兒陳瑜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書房，若兩者是巧合，那未免也太碰巧了吧。
陳瑜從來都不會單獨進自己的書房，她自己有單獨的書房，而且自己是三令五申不能進入，女兒違反自己的規矩還是頭一遭。不是楚天的話，他想不出還有別人。
而若是楚天的話……那這件事情肯定是跟背叛趙四海的事情有關係。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一陣忐忑。
陳瑜沒辦法，事到如今，即使自己不想說，父親陳有道也猜得七七八八，有了大概，她隻能招供。
“是的……”
“為什麽？”
陳瑜雖然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是她並不想要將事情的真正原因說出來。
“爸，你就別問了。”她撒嬌道。
“你闖進我的書房，原因不明，我還不能問？女兒，你怎麽這麽糊塗啊？萬一楚天讓你做壞事呢？你這麽單純，很容易被人騙的。”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會讓人騙了呢”
“瑜兒，你知道爸的書房裏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嗎？你隨便拿出去一樣的話……”
“爸，楚天不是那樣的人，他不要你的錢，他隻是……”
“隻是什麽？”陳有道追問下去，目光灼灼。
“爸，你就別再問了，反正不是為了你的錢。”
陳瑜焦急地解釋著，比她自己被當場抓獲還要著急。父親怎麽能這麽誤會楚天呢？她撅著嘴，一副賭氣的模樣，嘴巴都要翹上天了。
陳有道見女兒這副模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隻是沒想到女兒為了楚天的事兒，居然反應這麽劇烈，出乎他的意料。
“你即使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麽事兒。”
“你知道？！”陳瑜一臉詫異，眨巴眨巴眼睛。
“既然這樣，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不藏著掖著了。”陳有道淡淡地說道，眼神一沉，目光如電。
“明著說吧，這人不是我，而且我一直在找這個人，我已經有了初步懷疑的對象。”
陳瑜一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來父親真是老謀深算，早已將自己看得明明白白，剛才不過是在試探她而已。
不過，她也想要裝裝傻，歪著腦袋問道：“什麽人？”
“內鬼。”
陳有道淡定自若地吐出這兩個字，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