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
嗷嗷叫了半天，趙四海喊得是精疲力盡，渾身乏力，嗓子也啞了，嘴巴也幹了。
但是一瓶藥膏都沒有賣出去，別說沒有賣出去，甚至連一個來詢問的人都沒有！想起出門前給楚天和熊雲打得包票，他羞愧得滿臉通紅，實在沒有預料到竟然是這個局麵。
“各位大哥大嫂，大爺大媽，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改變你人生的機會就在眼前，不要白白浪費了！”
然而他的怒吼遭致了不少的白眼，沒有人為他停留哪怕一秒鍾。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下午，人漸漸地少了起來。
這下完蛋了！趙四海垂頭喪氣地坐在小攤前，怔怔地看著擺滿了藥膏的桌子，無精打采。
怎麽就沒有人識貨呢？這麽好的東西……唉，真是一群愚蠢的人類！
他心中低聲咒罵著，著實氣憤。
“包治百病的藥膏咯！讓你煥發生機的藥膏咯！隻要二百五十元，就能改變你的人生！”趙四海打起精神，又叫喚起來。
“大哥！要不要來一瓶試一試？保證有效果，沒用不收錢！”
好不容易，趙四海終於等到了第一個顧客。這是一位禿頂的中年男人，猥瑣的臉上帶著賊眉鼠眼，整個人縮頭縮腦的，氣質極差。
“這嘛玩意？”
“好東西！男人的加油站！吃了保管你那東西精神抖擻，雄風大振。”
“真的？”
“那必須的！我可是常吃，要不要給你看看我的家夥？！那簡直可以說是嚇人！”
“我靠，你是變-態吧？！讓我看？！”
那中年大叔趕緊把藥膏放下，雙手護在身前，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
趙四海一看產生了誤會，慌忙解釋道：“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就是想要給你看看成品而已……”
“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我特麽的能幹嘛？！我這不是賣藥嗎？！”趙四海氣急敗壞，一天的憋屈全都湧了出來，差點沒哭出來。
中年男子看趙四海這模樣，更加的害怕了，身子抖了抖，落荒而逃。第一個上門的顧客，就這樣被他給嚇跑了……
趙四海長歎一口氣，這白手起家，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的。之前的地裂行星，他也沒有做過銷售這一行，無非是陪領導喝喝酒，應應酬，才靠著關係拿下那風水寶地，才做大做強。
現在沒有能夠依靠的人，隻能靠自己，他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正當他沒精打采，剛想要坐下去的時候。又一個顧客出現了，不過這一次，倍受打擊的趙四海沒有了之前的激-情。
“這是什麽東西？”
“藥膏，吃的。”他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情緒低落。
“吃的？怎麽看起來像是果凍一樣？能吃嗎？什麽藥長這樣啊？”
“神藥，你自己吃了就知道。我也不給你看成品了，省得你說我是變-態。”
“嘿！你還有成品啊？”
“怎麽樣，想看？”
“是有點，不過這價錢怎麽買？”
“二百五！”
“我去，你怎麽罵人呢？我這是問價錢。”
“就是二百五，愛買就買，不買滾蛋。”
趙四海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一股子無名火就竄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對方的語氣和口吻，也可能是因為倍受打擊才導致的。
“謔，趙四海，有你這麽做生意的？街上擺個小攤還特麽的挺囂張啊！”
趙四海一愣，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猛地一抬頭，卻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來人是以前常來地裂行星消費，無數次騷擾服務員還不想給錢的大摳逼，王奔王總。他經營著青陽縣最大的家裝公司，因為偷工減料，沒少被人投訴。但憑借著極其強力的後台，依然堅-挺無比。
以前在地裂行星的時候，王奔沒少被趙四海轟出門去，但是他還是矢誌不渝地舔著臉前往，畢竟這是青陽縣唯一一家高檔KTV，不去也沒地方去了。
現在地裂行星被燒毀，趙四海流落到街頭賣藥，這景象看起來實在有些淒慘。而王奔依舊是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地睥睨地對方。
“喲，趙總，怎麽在街上賣這種玩意兒呢？”
“王奔！怎麽是你？”
“嘿，這裏是青陽縣的廣場，我不能來嗎？難不成這裏是你家的地盤？哎喲喲，不對，你的地裂行星可是被燒得一幹二淨喲。”
王奔挑釁地笑著，有意無意地戳著趙四海的痛處。
趙四海臉色一變，露出怒容，喝道：“王奔，你想幹嘛？”
王奔陰陽怪氣地說道：“我不想幹嘛？隻是無意間撞見了你，畢竟是老熟人，以前在地裂行星的時候沒少趕我走，我便想過來打個招呼。”
“你特麽的是來耀武揚威，看我笑話的吧？”
“嗬嗬嗬，趙總，你可別多心，我沒有這個意思。”王奔捂著嘴笑了起來，擺擺手道，“我就是單純過來看看你這可憐的模樣，想要捧捧場的，畢竟地裂行星可給我帶來了不少歡樂，我還要謝謝你呢。”
趙四海怒火中燒，他當然知道王奔嘴裏說的沒一句好話，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大打出手，而且還有藥膏在這裏。
“你趕快滾吧，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喲！好大的脾氣，難道我就不是客人了嗎？”
趙四海沒說話，冷冷第盯著王奔，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
“是，那請問你要買幾瓶？”
“我剛才問你多少錢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趙四海無奈地搖了搖頭，冷笑道：“我看你不是數學不好，是腦子不好，吃這藥也沒用，趕緊投胎，回爐再造吧。”
“問你價錢呢！窮鬼都在這裏擺攤了，見錢還不要？！”王奔的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道。
“二百五，二百五一瓶。”趙四海冷冷地說道。
“什麽？！二百五一瓶？！這特麽的也太貴了吧？！什麽玩意兒做的，綠油油的像是果凍一樣，還特麽的就一口……”王奔拿起小瓶，仔細打量著，冷嘲熱諷道。
“買不起就別買，趕緊滾，別擋著老子做生意。”趙四海像是打發蒼蠅一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