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楚天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光頭，這是能夠將趙四海從拘留所裏撈出來的唯一手段，能夠將周定康的嘴塞得嚴嚴實實，無話可說的證據。
光頭本以為跪地求饒能夠起到一些效果，但是沒有想到剛一抬頭，卻覺得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公安局裏。
麵前坐著讓他膽寒的楚天，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穿著製服的人，正是周定康。
“楚神醫，這就是真凶？”
周定康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皺著眉頭疑惑地打量著光頭。這哪裏還有個人樣，鼻子眼睛緊緊湊在一起，像是抱團取暖一般，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天點了點頭，沒有解釋，隻是抬起一腳，踹在光頭的屁股上。
光頭急急忙忙地點頭承認，一臉驚慌，
周定康表情有些難看，他本想要再為難楚天和趙四海一番，但是沒有想到楚天居然這麽快就把真凶給抓住了，讓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時間。
要是這樣，那鄭衝那邊可不好解釋啊。
他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心生一計，道：“楚神醫，這恐怕不行吧。”
楚天就知道周定康會搞這些名堂，喝道：“為何？！”
“你看啊，楚神醫。”周定康背著雙手，大搖大擺地在光頭的周圍晃蕩了一圈，嘖了一聲，“這下手可真重，都不成人形了。”
“周定康，你到底想說什麽？”楚天聽不得周定康在這裏打太極，陰陽怪氣的樣子他恨不得給他來上一拳。
“楚神醫你不要著急，但是這個樣子恐怕很難說服眾人啊。”周定康不緊不慢地說道，微微一笑。
“你把這個模樣的人交給我，不是給我出難題嗎？首先，我可認不出這人原來長什麽樣子，其次，要是我真把這人給收押，外人可不是要說我屈打成招嗎？”
楚天冷笑一聲，道：“周局長，你特麽的借口還真多啊。說到底就是不想放人咯？”
周定康趕忙擺擺手，裝腔作勢道：“哎哎哎，楚神醫，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哦。我可不是不想放人，但是放人也是有條件的，可不能隨便放。要是放錯了，誰付得起責任？”
“那你還想怎麽樣？”
“不是我想怎麽樣，是要走流程，按規矩辦事。雖然你是楚神醫，但你也不能當天皇老子吧？不能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這樣我這個局長可不是被架空了？”
周定康的態度相當的囂張，以前不敢說的話，現在一股腦子都捅了出來。顯然是有了鄭衝在背後撐腰，腰杆子都硬了不少，口氣也咄咄逼人。
看來鄭衝要收網了，楚天默默地想道。
他微微一笑，雖然心中極為不爽，但依舊要保持淡定，說道：“周局長這話可是不妥，我雖然不是天皇老子，但是你也不能當個昏庸無能的局長吧？明辨是非的能力我想你應該至少還有點。”
“你說什麽？！”周定康極易給激怒，三言兩語便被楚天說的怒火中燒。
楚天懶得搭理周定康的質問，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話，那你總要相信他的話吧？”
他在光頭蹭光發亮的腦門上，拍了拍。
光頭脖子一縮，背脊一陣發涼，隻能露出一絲苦笑，訕訕地看著周定康。
周定康的臉上一陣青紅，肌肉抽搐著，冷不丁地發出一聲豬叫。
“他能說出什麽？！”
“周局長，你這話可不對啊！人家是主動來向你自首，你怎麽能夠拒絕呢？再說了，你總不能剝奪人家想要做好人的機會吧？投案自首都不行？”楚天笑嘻嘻地說道。
的確，他的話可能周定康有千百種理由來拒絕采納，但是真凶自己的投案陳詞，總不能也置之不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輿論風波。
到時候各大媒體的版麵標題：震驚！凶手認罪投案，作為局長他竟然這樣做！
那這話可就難看到丟人現眼了。
周定康恨得牙癢癢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不知如何反駁。
“好！那我倒是要聽聽他有什麽想說的！”
他瞪了光頭一眼，一副威脅的目光。
然而周定康沒有料到，光頭對自己凶狠的眼神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還撇過頭去，避開自己的眼神。
“對、對對，我是真凶，是我放火燒了地裂行星，是我打傷了那裏的老板，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幹的……”光頭的聲音顫抖著，急急忙忙地說道。
周定康一愣，本以為是個拉鋸戰，卻沒有想到是個閃電戰。光頭一張口，就將自己K.O了。
“不是，你怎麽……”周定康脫口而出，隨即慌忙打住，瞟了一眼楚天，湊近光頭道，“你忘了鄭少是怎麽交代的了？！你不要命了？！”
光頭雙目無神，目光呆滯，早已是嚇得渾渾噩噩，戰戰兢兢。
周定康急躁，看著光頭一聲不吭，氣不打一處來，低沉著聲音道：“鄭少怎麽交代你的？！不是讓你打死不能承認嗎？！你怎麽……你怎麽回事？！”
光頭猛地抬起頭，直愣愣地盯著周定康的眼睛，閃爍著懼怕的光。
“他、他不是人……不是人……不行的……不行的……”他呢喃自語，聲音越來越急促。
楚天微微一笑，看著神態大變的兩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周局長，我還在這裏呢，這麽明目張膽的恐怕不太好吧，你們的對話我可是全都聽見了。”
周定康猛地抬起頭，一言不發。
“哦，對了。他變成這副模樣可不能賴我。”楚天又在光頭上摸了摸，笑嘻嘻地說道，“他們拿砍刀砍我，我總不能不還手吧。相比他們刀刀致命，我下手已經很克製了。你說是吧？”
光頭瘋狂地點著頭，沒有半點猶豫。
這下，周定康沒話可說了。
既然光頭都認了罪，還將所有的罪行和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他若是再橫加阻攔，定會落人口實。
要是給楚天抓到這麽個把柄，還不得鬧上天去！
周定康無奈，隻能板著一張臉，冷冷地點點頭，說道：“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