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九五二七
“我是一個殺手,我的代號是九五二七。
這個代號的意思是我是組織收養訓練的第九千五百二十七個孩子。”
九五二七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默默的想道。
“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
這時小巷裏傳來一陣呼救聲,九五二七下意識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正被兩個壯漢抓著,女子看著他,就像溺水都人看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喂,小子,這娘們是個做皮肉生意的婊子,差我們兄弟的租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小子想管閑事?”
壯漢從懷裏取出一把刀,冷笑著說道。
“沒興趣。”
九五二七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走。
“大哥,要不我們做了這小子,看他衣著也不算窮光蛋,定能撈一筆。”
另一個大漢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悄聲說道。
被稱作大哥的壯漢一拍自家小弟的腦袋,說道:“蠢貨,咱們能在這三不管的沙城混下去靠的是什麽,靠的是不惹惹不起的人,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就算自己沒本事,萬一有什麽背景呢?我們兄弟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何況人家又不打算管咱們的事,和別人打個你死我活算怎麽回事?”
“是是,大哥說的是,不過這婊子也拿不出錢了,怎麽辦?”
壯漢說道。
“怎麽辦?沒錢肉償,還用我教,把她賣到最賤的窯子去,也夠抵債了……”
後邊的話語九五二七逐漸聽不清楚了,隻是隱約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呼救聲。
他知道在沙城這樣的地方這種事天天都發生,沒什麽新鮮的,偶爾一兩個剛來的人一時不知深淺上去幫忙了,被打死了,這些婊子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甚至還會順便摸屍。
有時你甚至分不清她們是真的呼救,還是故意套路別人。
在沙城這樣的地方除了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一個人不該死,包括九五六七。
“殺手守則第三條,任務之外,他人之事,絕不插手。”
九五六七默念著早已爛熟於心的殺手守則,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駕輕就熟的通過一條條如同迷宮的小巷,來到一處半遮半掩的小院,門口還綁著根青帶。
如果有懂行的人見了,就會知道這是一處暗娼,不過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會有什麽好貨色,一般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女子,付不起人流多的地方租子。
靠著念舊的幾個恩客勉強度日,九五二七來此倒不是為了嫖娼,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殺人機器,機器不該有感情,就連**也不該有,他從小就被這樣教導著,殺手守則是他存在的意義。
除此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九五二七走入門中,隻見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正坐在床上,半躺著抽水煙。
九五二七隻是靜靜地看著婦人,等待她抽完煙。
婦人重重的吸了一口水煙,將煙霧吐在九五二七臉上,他直接倒退一步,避開了煙霧。
婦人捂嘴輕笑了一會,笑得花枝亂顫,才說道:“小七,你還是這麽無趣啊,來抽幾口,保證你愛上這玩意。”
九五二七冷冷的說道:“殺手守則第五條,殺手應該隨時保持清醒,吸煙會影響我出刀的速度。”
“無聊,組織老是整出這些跟個機器一樣的人,要不是身體不完整武道走不遠,我都覺得那群變態能把你們都閹割了。”
婦人白了九五二七一眼,她雖然年紀不小,但精通保養,到還有幾分姿色留住,身材更是充滿了熟婦的曼妙,若是正常男子在這一記白眼下,早就神魂顛倒,骨頭都要輕幾斤。
然而九五二七不是正常人,他腦子除了殺手守則基本沒有別的東西了,他無視了美婦的白眼,也沒有多說什麽,妄議組織也是大忌,殺手守則中也是不允許的。
美婦逗了九五二七一會,見他依然和木頭一樣,自覺無趣,從懷裏取出一封信,說道:“這是這次任務的目標。”
九五二七接過信封,直接將其打開,也不顧及美婦,他知道美婦在組織的地位頗高,大部分任務都經她轉手,根本不用避諱。
隻見信封中是一副畫,畫上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畫很傳神,幾乎和真人無差,小姑娘的眼神純潔得像是傳說中天山上的昆侖池。
“為什麽要殺她?”
九五二七問出了自己都覺得的奇怪的話。
“你不是從不問原因嗎?殺手守則第幾條來著,絕不過問任務原因。”
美婦驚奇道,九五二七在她手下也有段時間了,她就沒見過這麽死板的人,將殺手守則這種東西當成自己的一切。
美婦也不在意,反正這小子幾乎不可能背叛組織,隻當是小孩子到了青春期自然而然產生的好奇心。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叫聲姐姐先。”
美婦調笑道。
“不,我不想聽。”
九五二七看過任務信息,將信封搓成粉末,隨手扔到火盆裏,轉身就走,隻留下有些錯愕的美婦。
大街上,九五二七有些恐慌,他第一次違背了自己視作存在意義的殺手守則,有些恐懼,又有些迷茫,還隱約有一絲刺激。
他甩了甩頭,將雜亂的念頭甩出腦海,眼下還是執行任務要緊。
夜間,一輛馬車在林間小道上沒命的狂奔,馬都累到口吐白沫了,駕車的老者依然拚命的催著馬,就好像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追趕一樣。
“福爺爺,他們為什麽要殺我?”
一個少女從馬車中探出頭,有些恐慌的說道,她的雙眼中布滿了恐懼的淚水,好像隨時可能落淚一般。
福爺說道:“晴兒小姐,還不是老爺在老夫人去世後娶那個夫人幹的。”
“怎麽可能,後娘平時待我很好啊,怎麽會要我命?”
晴兒驚訝道,顯然少女是不願意相信平時和藹可親的後娘會要自己的命。
“那是老爺還在世的時候,現在老爺去世了,那個毒婦為了家產什麽做不出來?我們隻能先去投奔小姐叔父,他定能為小姐主持公道,奪回家產。”
福爺恨聲道。
少女不太清楚是什麽情況,也不太理解是什麽情況,她隻想知道為什麽原本和諧美滿的家會突然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