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起心思
衛淮見江現不為所動，起了逗他的心思，嘴裏吧唧吧唧的，香味誘人。
江現做著物理題，神色認真平淡，後麵衛淮又拿了個泡椒鳳爪出來在他眼前晃悠，江現忍無可忍，抬手一巴掌蓋在他臉上，把人推開。
衛淮眼前一黑，嗓音模模糊糊的：“啊…現哥我錯了……”
收回手時，江現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鳳爪，不動聲色的掃了教室周圍一圈，然後偷偷拆開，細嚼慢咽起來。
衛淮：“……”
他嬌嬌的哼哼唧唧，臉上表情有些傲嬌，變著戲法的從兜裏又掏出來個，“嘿嘿我還有一個！”
其實上課吃東西這件事，衛淮和江現經常做，以前兩人做同桌，又坐在後排，上課時趁老師不注意，就會偷偷的吃。
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隱約還覺得刺激。
衛淮覺得江現太過於正經，而且還是假正經，時常“褻瀆”他，把他拉下“神壇”。
泡腳的味道衛淮簡直愛得不得了，吧唧終於啃完了舔了舔唇，問江現好不好吃。
江現抽了紙巾擦嘴，動作斯斯文文，點頭：“味道不錯，比之前那款好吃。”
“當然了，這可是進口貨，超貴的！”
隨後江現從抽屜裏拿出了常吃的薄荷糖，分給了衛淮兩顆。
東西也吃完了，衛淮才終於想起正事，“對了現哥，學校論壇上出現了爆帖，是關於你的。”
“說什麽？”
衛淮看了看他，確定他不知道這件事，咧咧嘴說道：“就是你跳那個雙人舞的事情，主角意有所指是祁珈，罵她的人挺多的，特別難聽。”
不過衛淮也能理解，畢竟他在學校也隱約聽過關於祁珈的傳聞。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祁珈做同桌，他差點就信了。
說她喜歡勾引人，心眼壞。
可祁珈就整個無欲無求臉，對什麽事都漫不經心的，上課還喜歡睡覺，下課也不怎麽走動，哪裏也看不出什麽勾引這一說法。
還說祁珈是個孤兒，很窮。
衛淮對此嗤之以鼻，開玩笑，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眼紅嫉妒，他可是看過祁珈的手機，今年賣得超火的一款，全新版，就是特別貴，他想要他爸都沒給買。
“嗯。”
江現沒什麽表情，學校論壇時常會發生掐架爭吵，他一般都不會過問。
“你不管管嗎？你可是壇主啊！”
說著衛淮就掏出了手機，打開學校論壇，把帖子找到遞給江現看。
江現接過掃了一眼，指尖滑動著屏幕，眼睫毛長長的輕輕的顫著，片刻後把手機還回去。
衛淮接過手機還在猜測，“你說是不是祁珈也知道了，然後被氣到不來上課？”
“你覺得她會？”江現瞥他，顯然不信他這說辭。
“應該？這我哪兒知道啊。”衛淮撓撓頭發，一臉莫名。
江現沒接話，隻低頭重新做題。
衛淮撇撇嘴。
江現頭也沒抬，像是知道他做了什麽表情似的，嗓音淡淡的響起：“你不複習，馬上就要月考了。”
說到這個衛淮嘿嘿一笑，湊到他身邊：“這不是有我們阿現在嗎？有你劃重點，我不怕。”
下午上課時有班主任的課，問祁珈去哪兒了，江現站起來，不卑不亢的回答：“她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班主任了然，沒有一絲懷疑，接著上課。
聽見回答的衛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頻頻轉頭看向江現，靠，之前不還問他祁珈請沒請假，怎麽現在就變成她請假了？
壓下猶疑驚訝的心思，衛淮默默的蹭了蹭鼻梁。
下晚自習後，江現收拾書包，衛淮磨磨蹭蹭的站在門口等著他。
“阿現你不對勁。”
“嗯？”江現微微揚眉。
衛淮緊緊的盯著他，微微眯起眼，“老實說，你是不是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江現覺得他莫名其妙，背著書包，關教室的燈，一把推開他：“亂說什麽。”
衛淮被他推搡著張牙舞爪的，嘴裏咿咿呀呀的，“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江現鎖了門，站定，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阿淮。”
衛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這麽溫柔我還不習慣，誰讓你奇奇怪怪的，以前你都不這樣的。”
“我怎麽了？”
嗬，還裝傻呢！
衛淮翻了個白眼，拎著他的書包一抬一放，給江現製造重力，“你怎麽，你能怎麽呀，不就是包庇我同桌嘛，一次又一次的。”
之前做早操記名那次衛淮就覺得奇怪，沒想到這次竟然還這樣。
江現不正常，一定不正常！
走出校門，便看見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江現認出來，抬腳走過去。
“哇，這麽晚了你爸還來接你啊。”衛淮驚歎著，發出羨慕的聲音。
“嗯。”
江現輕輕頷首。
昨天晚上下雨，江現淋著雨回家，把蘇煙急壞了，叫江野去拿毛巾來，他懶懶窩在沙發裏，應著聲兒卻不動，惹得蘇煙瞪他一眼，一個晚上沒給他好臉色。
江野大言不慚：“又不是小女生，淋個雨又怎麽了？你就慣他。”
江現最喜歡這場麵了。
蘇煙給江現擦頭發，沒好氣的說：“也不知道是誰，吹點風淋雨就發燒，裝可憐倒是有一手。”
被老婆揭了底，江野臉上掛不住麵兒，瞪了那小人得誌似的兒子，冷哼一聲老大不爽的蹬蹬跑上樓。
洗漱後江野去開臥室的門，扭了兩下竟然發現鎖了，氣得咬牙切齒，“蘇煙，你給我開門。”
“你今晚睡客廳沙發。”
有病？他有老婆不抱睡什麽破沙發。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給我開門！”
男人語氣不好的威脅。
江現洗了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少年眉眼清雋，很是驚豔，口渴打算下樓倒杯水喝。
一開門就看見他爹老老實實的跪著鍵盤，敲著臥室的門，可憐巴巴的絮叨：“老婆老婆，你開開門，求你了……”
“我錯了，我不惹你生氣了，老婆，煙兒……”
“寶貝，心肝，開開門。”
江現眼皮一撩，漫不經心的走過去，猛一出聲：“爸，您又跪著呢？”
先還扮著可憐的江野臉色突變，也不縮著，腰身挺直，眸眼陰鷙的盯著他：“陰你老子，給我等著！看我不把你腿打斷。”
江現笑笑沒說話。
江野被兒子笑得有些惱，正欲再說些狠話，頭頂突然落下輕柔的女聲：“你說打斷誰的腿？”
江野臉色立馬轉變，變得無辜乖巧的，看著蘇煙，去牽她的手，笑嘻嘻的說：“老婆，你終於肯開門了。”
江現對他爹這虛偽的模樣已經習以為常，打小就這樣，和夫妻倆打了聲招呼便下樓。
依稀還聽見江野被訓的聲音，女人嗓音溫溫柔柔的，說話卻帶著不容置疑，江野老老實實的聽著，說一不二，下次還敢。
今天一早，蘇煙便交代了，讓江野去接江現放學。
江野敢怒不敢言，怕又被關門外睡沙發。
私底下瞪了江現好幾眼，差點就將他生吞活剝。
卻是親自來接江現了。
上了車，衛淮坐的規矩，乖巧的叫人：“江叔叔好。”
衛淮經常去江家玩，江野對他熟，應了聲，便心無旁鷺的開車。
衛淮心裏是有點怵江野的，總覺得這個麵容俊朗的男人氣場太強，沒點勇氣都不敢和他對視。
衛家和江家是順路的方向，到了地點，衛淮提前下車。
回去的路上就剩下父子兩人。
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降至冰點。
也可以說是江野單方麵的冷落。
江現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他總是以看江野生氣吃醋為樂，並且樂此不疲。
每當有人誇獎江現彬彬有禮、懂事聽話時，江野都冷哼不屑，這小子看著斯文，其實是個斯文敗類，多少人被他的外表騙了，焉兒壞，心裏眼裏都想著算計他老子呢。
吃過飯，江現把作業寫完，蘇煙端著水果進來，叮囑讓他早點休息。
江現站起來比蘇煙高很多，他真的又長高了，到了蘇煙需要仰望的高度。
“我知道，媽媽晚安。”
蘇煙帶過門，“好夢。”
江現關了書桌的燈，走到沙發上，水果放在茶幾上，已經快十二點，他還沒有睡意，拿出手機，登錄上三中的校園論壇。
白天衛淮給他看的那個帖子依然在榜首，並且熱度持續高漲。
而今天祁珈的確沒來學校，不知所蹤。
房間僅留著一盞壁燈，光線昏暗，手機屏幕散發出來的光，落在江現臉上，映出他的五官，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少年鼻梁高挺，側臉輪廓深邃線條分明，沉寂的夜晚，燈光無聲渲染著。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操作著，不過片刻，再去刷新，榜首火爆的帖子悄然消失。
彼時，不少躺在被窩裏吃瓜發帖的三中學生，正興趣央然的看著貼。
突然手機畫麵一換，一個紅色感歎號顯出來，提示：“啊哦，原帖已經離家出走了哦”。
？？
什麽？帖子沒了？
都以為是自己的網絡有問題，有的甚至換了ifi開流量，刷出來還是這個模樣。
這是被刪了？黑幕了！
還有些人關注了爆出帖子的樓主id，沒想到點進去看時，顯示查無此人。
不死心的還去搜索關鍵詞，沒想到關於那個帖子的所有關鍵詞都被一一屏蔽幹淨。
一時間，論壇再次炸開，眾說紛紜，紛紛猜測。
“怎麽回事，帖子沒了？”
“暗箱操作了，估計是某個大佬。”
“會不會是壇主啊？我靠，我好激動是怎樣？？”
“不是吧不是吧，壇主我從來就沒見現身過！”
“對啊，而且他一向不管論壇裏的事，像是個擺設。”
“啊這，吃瓜吃一半，我好難受！今晚睡不著了！”
江現把論壇清理幹淨，放下手機，沒有一點睡意的他，慢悠悠的吃起了水果。
後想起什麽，重新拿起手機，擦了擦帶著水漬的手，在微信裏編輯了消息，片刻後發出去。
祁珈今天沒去學校，祁世航回來後審問了她一番，她表明自己身體不舒服，他立馬噓寒問暖起來。
祁珈沒接受他的好意，神色毫無波瀾。
夜裏客廳黑暗，她到廚房給自己弄了點紅糖水，然後端著上樓。
看見床頭的手機亮了，有條消息發過來。
祁珈抿了口紅糖水，霎時暖暖的，享受的眯起眼去看手機。
目光卻猛地一頓。
差點被嗆住，連忙咳嗽了兩下。
祁珈盯著那鮮紅的未讀信息，眨了眨眼，有些愣。
隻有一條，兩個字，來自未備注的jx。
-
睡了。
祁珈握著手機，揣測著江現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發什麽微信給她。
祁珈百思不得其解。
頓了頓，手指戳著屏幕，想著要不要回複。
“叮咚！”
消息的聲音再次響起，把祁珈嚇了一跳。
她定定神看去，還是江現，這次還是發了一條。
-
？
祁珈：“……”
懂了。
這是在問她睡沒睡。
跟他有關係嗎？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間了，有病嗎。
還有，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刪掉她的微信啊！
祁珈點進了對話框，編輯回複。
“有事嗎？”
“你哪位啊？”
“睡了。”
刪刪減減，祁珈都沒有發出去。
而那邊的江現，盯著手機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重複不斷的消失又出現。
抿緊了唇。
指尖輕敲：“你今天沒來上課，問問。”
發送。
手機動了下，祁珈看著新出現的對話條，她喝了口紅糖水，眉心微蹙了下。
這倒是真的。
她忘了還有江現這回事，根本就不記得加了他好友，可以跟他請假。
於是，她曠課一整天。
祁珈回複：“生病請假，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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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現看著，回了個單字：“嗯。”
然後，沒有再回應。
祁珈把紅糖水喝完，肚子還有點撐，卻打了個哈欠，去洗漱刷牙。
生理期不好熬夜，她得早點睡。
其實白天睡了很多，一直躺在床上，基本沒怎麽動，現在睡意並不濃烈。
考慮到熬夜傷身，指不定明天又起不來還是接著醞釀睡意比較好。
剛一躺在床上，手機突然又響起來。
祁珈僵住，偏頭盯著手機，沒動。
片刻後去拿手機看，不是江現的消息，鬆了口氣。
是蔣醒的。
他還沒睡，給祁珈發來一條語音。
祁珈好奇點開：“珈哥珈哥，你看學校論壇了嗎？關於你和江現的帖子沒了！一下就消失了，靠，據說是有大佬現身，直接把那曝光的樓主拉黑屏蔽，現在論壇上都搜不出你們的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