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四合一”
蘇煙過了科目一,輪到科目二的時候,學了好一段時間,所幸報考時過了。
科目三她停滯了,對於真正的開車還是很怕。
期間明天知道她在學車,約了她好幾次,兩人漸漸熟稔起來。
知道她最近有找新工作的想法,明天自薦:“你要不來我這裏試試?我自己開了間工作室……”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煙笑著打斷:“不用,我自己可以。”
明天也跟著笑了笑,沒勉強她,“行,如果實在沒有合適的,我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蘇煙:“謝謝你,明天哥。”
兩人安靜的坐了會兒,片刻後明天提議,“你最近有什麽事嗎?我約了幾個朋友去釣魚,你要不要來?”
蘇煙有點心動,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出去玩過了。
“在哪裏?”
“休閑山莊,上麵還可以泡溫泉。”
聽起來不錯,蘇煙點點頭應下來,又問:“方便嗎,帶上我?”
明天:“當然方便,有兩個女生,你不會無聊。”
就這麽說定了。
兩人吃過飯後,明天送蘇煙回家。
到家時,蘇煙下車,明天跟著下來。
男人笑容俊朗,很是溫和,就站在蘇煙跟前,目光頓在她的頭發上,抬手伸過去。
蘇煙稍微躲了下,“怎麽了?”
“頭發上有根毛毛。”
她自己順著去摸頭發,扯下一縷毛,也不知道從哪兒飄上來的。
明天的目光又落到她的臉上,對上她的眼睛,嗓音裏帶了點笑意:“我之前說錯了。”
“什麽?”
“你不是沒變而是變了很多,不止漂亮了還更聰明更敏感。”
蘇煙莞爾,“我當你是在誇我。”
“可以這麽說。”
蘇煙:“就送到這兒吧,你回去路上小心。”
明天坐到駕駛座,探頭出來告訴她:“明天下午我來接你,你可以帶一套衣服,應該會玩上兩天。”
蘇煙點頭:“好,注意安全。”
明天:“那我先走了。”
蘇煙衝著他揮揮手。
目送著明天驅車離開,直到看不見車屁股才慢悠悠的轉身進門。
蘇父蘇母都不在家,回江南看外婆去了。
蘇煙本也是要跟著去,當時科目二考試在即,沒耽擱,蘇母夫妻倆便先走了。
“蘇煙。”
身後傳來一道男音。
蘇煙腳步一頓,轉身去看,見江野朝她走過來,身形有些不穩的,步伐淩亂虛浮。
蘇煙沒想理他,調頭就走,走得很快。
江野追得更快,頃刻間便將蘇煙拉住了,整個人撲向她,死死地擁著。
他胃好了又開始作,江野今天晚上喝了點小酒,不多,隻兩小杯,度數也不高,不至於醉人,可他卻放任自己的情緒。
不由自主的就走到蘇煙家的附近,他看見一輛車從他眼前開過去,意識到什麽,腳步又走快了些。
果然見那輛車停在蘇煙大門口,蘇煙率先下車,一個男人緊跟其後。
借著良好的視線,江野站在大樹後麵都能看清那個男人的臉,不就是之前蘇煙為了他而鴿了和他見元宋的那個男人嗎。
江野的臉色當即沉了沉。
直到看見那個男人把手伸向了蘇煙,他眼裏的火猛地竄起來。
所幸蘇煙躲開了。
好不容易控製住怒火。
又見蘇煙和那個男人說說笑笑的。
有什麽好笑的?
都說了些什麽?
她和他去幹什麽了?
蘇煙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先有程星河,現在又來了個其他男人,還有那什麽明天哥今天哥,就是沒有他江野!
江野怒火中燒。
他忍,忍著上前分開他們兩人的衝動。
直至那個男人驅車離開,江野再也按耐不住,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大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過她了,她似乎比以往看起來更有精氣神,更有魅力了。
蘇煙喜歡披著長發,她的頭發柔順覆有光澤,看起來很溫婉的樣子,今天的她穿了一襲純木色長裙,有些複古風,小皮帶係在她的腰間,勾勒出她纖細苗條的腰肢,純情裏麵帶了些許熟媚,很吸引人。
蘇煙被江野抱得很緊,他靠近時,她聞到一股酒氣,再結合之前所看見的,猜出江野是有些醉了。
但她不敢輕言下定論,江野是什麽樣的人,又有何心機,她門清。
“蘇煙。”
他又喃喃的喚了她一聲,像是無意識的用頭去蹭她的脖頸和臉頰,唇貼在她外露的皮膚上,滾燙而熱烈。
“江野,你別跟我耍酒瘋,我知道你沒醉。”
江野沒理她的話語,依舊抱著她。
嘴裏不斷的呢喃。
“想你了。”
“想你想得心肝肺都疼。”
“你太狠心了煙兒,你怎麽不喜歡我了,嗯?”江野手從她的背脊下滑,落至她的腰際,狠狠的揉了兩下。
蘇煙疼的悶哼出聲。
江野動作一頓,纏過去,氣息灑落在她的臉頰,“疼嗎?”
他沒等蘇煙的回答便自顧的說,“我比你更疼。”
“鬆手。”
蘇煙冷靜道。
江野沒吭聲,黏著她。
“我說了鬆手。”蘇煙重複了一遍,“江野你別跟我來這一套。”
江野沉沉的呼吸了幾秒,鬆了她。
蘇煙對上他的眼睛。
裏麵的確有幾分迷朦的醉意,但她確定,那不足以令他神誌不清。
蘇煙晃了下手臂。
江野是鬆開了她,隻是沒抱著她,手卻還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這樣有意思嗎,江野?”
江野也不跟她裝了,垂眸,麵無表情的,全然沒有剛才那副粘糊勁兒,“沒意思。”
“手也給我鬆了。”
蘇煙清冷著神色,疏離而淡漠。
那語氣幾乎中傷江野,令他心寒。
江野徹底鬆了她。
蘇煙往後站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別來找我,沒用的。”
江野剛才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背在身後,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他舔了下唇,“沒試過,怎麽知道有沒有用。”
“你也會死纏爛打,我長見識了。”
江野:“我還會其他的,你都沒見過。”
蘇煙不想和他無趣理論,“自己回去吧,除了所謂的兄妹關係,不會再有多的。”
江野咬咬牙。
氣死了。
兄妹兄妹。
狗屁兄妹。
他和她不是!
他終於肯抬眼看她,目光掠過她的臉,猛地一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送你的項鏈呢?”
蘇煙怔了下,下意識的去摸脖頸。
抿了抿唇,道:“扔了。”
江野唰的瞪她,凶狠的,“沒見過你這麽過分的人,憑什麽程星河的,你和他分了你還戴著,我的你就扔了。”
蘇煙:“現在說這些沒什麽意義。”
“怎麽可能沒有。”他是真的生氣了。
蘇煙什麽都不太行,就最能氣他了。
“你賠我。”
他向她伸出手。
蘇煙的視線落在他的手心,扯唇略微涼薄的笑了下,“江野,行了,別幼稚了。”
江野:“我不管,你賠我。”
蘇煙:“……”
江野繼續說:“那是我送你的,是我的心意,你說扔就扔,你糟踐我,就是你不對。”
他淡淡補充:“定情信物,你不要大可以還給我。”
蘇煙擰眉,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定情信物?
而江野像是找到了繼續纏著她的理由,步步緊逼,蘇煙步步後退,直到腳後踢到台階,猛地趔趄,臉上閃過一抹慌張。
江野眼疾手快攔腰將她提起來,順勢把她抵在冰涼堅實的門板上,吐字帶著一股醇厚的酒香氣息:“你要是不賠,我就死纏著你不放。”
他盯著她,另隻手撫上她的臉頰,眸光幽深,“你清楚的,我的個性,沒那麽好應付。”
蘇煙偏頭躲開他的觸碰,這時依舊冷靜沉著:“你自己都說了,既然是你送給我的,我就有權處理它的去留。”
江野喉結滾動,“你沒有。”
他竟然無理取鬧起來。
蘇煙提著呼吸,避免自己和他靠得太近,手去推他的胸膛。
江野目光下垂,落在胸口間的兩隻白皙玉手,忍了忍想去抓著揉著的衝動,離她遠了一些。
蘇煙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麵頰微微泛起紅。
江野卻盯著她的唇,緊緊的盯著。
他的視線過於灼熱。
蘇煙意識到什麽,把自己藏了藏。
江野猛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嗤笑。
“又不是沒親過。”
到現在江野都記得,她還是程星河女朋友那會兒,無意間親上的那個吻。
溫順的蘇煙讓他親,那副嬌軟的模樣有多誘人。
食色.性.也。
太正常了。
蘇煙遮住自己的嘴巴,提防他突然發瘋,說話時聲音有些悶:“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真的生氣了。”
“你生什麽氣,我還生氣呢。”
“……”
江野挑了下眼皮子,漫不經心又痞的,快三十歲的人了,那副皮相依舊痞氣,隨便勾勾手指都有女人相繼撲上來的那種。
他哼笑:“我實話告訴你吧,蘇煙。”
他眸色褪去了酒意,清明得很,“你除了跟我合葬,別無選擇。”
蘇煙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江野見她有點懵懂,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連秦說,表白得一步到位。”
蘇煙無話可說。
江野笑了笑自己。
裝.逼.裝過頭,翻車了。
心裏暗罵連秦說的什麽勞什子騒話,丟臉玩意兒。
他突然正經了臉色,盯著蘇煙的眼睛,瞳孔裏映出小小的她來,“我不信你說的不喜歡我的話,你也報複過我了,我們也算扯平了,對不對?”
他清楚蘇煙是個什麽樣的性格,所以由他主動,“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我媽媽也喜歡你,她做夢都想讓你當她的兒媳婦,我希望我可以滿足她這個願望。我們年紀也不小了,我以前從來沒有動過什麽心思,說想要和某個女人結婚,但我想和你試試。”
“我那天說的,連我們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不是在開玩笑。”
他微微附身,拿開她擋住嘴巴的手,靠她更近,屬於他的氣息濃烈的包圍了她,令蘇煙心尖微顫。
“我們重新來一次,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好嗎?”
往前數,蘇煙認識江野的日子裏。
學生時代的他,是真的壞。
但有很多人喜歡他,比如高年級的學姐,聖誕節會給他送糖、打籃球會給他遞水;比如同年級許燃、林熙,比如她。
他也會喜歡很多人,比如硬盤裏的波多野結衣、小澤瑪利亞;比如性.感的足球寶貝莫妮卡·貝魯奇是他的女神;比如他交往過的女友,無一不是美麗動人的。
直到他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蘇煙。
他的口味沒變過,依舊長發大波浪,該是性.感撩人的,放在蘇煙身上,卻是保守的風情,那種保守吸引江野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直至鍾情。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由青春年少時的懵懂到如今的認知清晰。
午夜夢回,江野曾後悔過自己的膽怯,他看起來隨心所欲,卻不肯在最初承認自己的內心,而放任不管,甚至有意模糊否認自己對蘇煙的某種愛慕感覺。
而當那種感覺落在別人身上時,他就會無故生氣,對蘇煙任意發脾氣,直到他聽見她親口說,說給他聽,他才會平息怒火。
甚至覺得心安理得。
比如,蘇煙的眼睛很大很清澈,每當她盯著別人說話時,都顯得很無辜純情,江野受不了她的這種目光,並且不喜歡她對別人露出這樣的眼神。所以蘇煙的劉海很長,遮擋了她的視線。
比如,蘇煙的聲音很好聽,又嬌又軟,江野很受用,但他討厭她用那種語氣和別人說話,他曾對蘇煙說:“你能不能別衝著我撒嬌,很嗲聽著很惡心。”所以她便開始少言少語。
比如,蘇煙的成績不好,江野跟她講過幾道題之後耐心不足而不耐煩,卻見別人跟她講時,氣到跳腳,讓她離他遠點,所以蘇煙和他保持距離。
少年的他,矛盾而幼稚,衝動且叛逆。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喂,你是喜歡她的啊。
又有個聲音說:怎麽可能,你不喜歡她,你怎麽會喜歡她呢,她哪裏好了。
她又矮又醜,蠢得要命,走路都要摔跤,還追不他,他都等等她了,她怎麽還是那麽慢,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她,是他親手埋沒蒙塵的珍貴璞玉,現在他要親手挖出來,擦幹淨,寶貝似的擱在自己心尖上,好好愛著,護著,珍惜著。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