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六章”

  下午,因為楚楚住院,徐菲菲提出同事一起去探望她,都沒意見。


  下班後,蘇煙同他們一起。


  江野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看見空蕩蕩的秘書室愣了下,“蘇煙呢?”


  這話有點歧義。


  問的是蘇煙,而不是其他人。


  刑安老老實實回答:“跟著他們去探望楚楚姐了。”


  江野點了點頭,手臂處搭著西裝外套,走了兩步忽而轉身,“你去買一束花,等下跟我一起去。”


  刑安微怔,“去醫院嗎?”


  江野輕飄飄掃他一眼:“身為老板,員工受傷住院,慰問一下不行?”


  刑安自然不敢妄自揣測老板的用意,忙低下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楚楚傷了腿,正吊著。


  精致好看的女人就算穿上病服都美,臉色稍白,倒真的跟她的名字楚楚可憐有的一比。


  因為有蘇煙他們來了,病房裏很熱鬧。


  張萌轉來轉去的給楚楚倒水削水果,問東問西的,很是體貼。


  雖說楚楚是有些清高自持,不過能力是有的,平素裏對張萌雖然有些嚴厲,但別無二心。


  張萌自然能感受得到,所以也是真是待楚楚。


  楚楚坐在床頭,看著小陀螺似轉著的張萌,忙叫停她:“你不用忙這些,去坐著吧,我們說說話就行。”


  張萌訕訕的笑了。


  “我把這花給換上就行。”買來的花都新鮮,張萌全給塞花瓶裏了。


  寡淡清冷的病房好歹有些鮮豔活躍的顏色。


  聊著天,蘇煙在旁邊插不上嘴,隻笑著。


  楚楚叫她的名字,忽然話題落在她頭上,人還有點茫然,“什麽?”


  楚楚勾唇笑著,“我問你那天去接江總,他有沒有說什麽?”


  她的意思是想知道江野有沒有怪罪於蘇煙。


  畢竟蘇煙沒接過機,什麽都不懂,楚楚怕她做不好。


  蘇煙卻偏離了原意,以為楚楚問的是江野有沒有問關於她的消息,“沒有,江總什麽都沒說。”


  這誤打誤撞,倒也是答上了。


  楚楚緩了眉尖,鬆了口氣:“沒說什麽就好。”


  看在蘇煙眼裏,就成了楚楚以為江野沒關心她,聽到消息後的失魂落魄。


  蘇煙能懂,暗戀一個人並不好受,她深有體會。


  大抵楚楚就是這樣的。


  江野那看著的風流勁,似萬花叢中走,卻又不曾停留一處,當真的花花公子哥。


  想要抓住他這個人,難。


  更別說心了。


  病房裏說說笑笑,問及楚楚什麽時候能出院,她看了一眼吊起的腿,開玩笑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起碼得百八十天。”


  甘南川聽聞,下巴都快掉下來,“這麽嚴重啊?”又道:“好歹沒什麽生命危險,也就隻能好好養一陣子了。”


  楚楚笑笑不說話。


  病房的門,恰時被人推開了。


  眾人都尋著動靜看過去,先是見到捧著鮮花的刑安,後又是江野。


  大家都愣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似乎誰也沒想到,江野竟然會來。


  還是楚楚最先反應過來,“江總,您怎麽來了?”


  楚楚的聲音拉回了他們的思緒,都站起來看著江野,“江總好。”


  江野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必拘謹,上前兩步,從頭到腳掃了一眼楚楚:“來看看,感覺怎麽樣?”


  楚楚說:“好多了。”


  徐菲菲腹誹,剛才還說得百八十天好不了,現在就又好多了。


  女人啊女人。


  為情所困的女人。


  江野微微頷首,鶴立雞群的站在那裏,不像是來探望下屬的,反倒是來巡視工程的,眉宇間的冷然戾氣絲毫不減。


  礙於楚楚是病人,需要休息,時間也不早了,眾人在病房中待過片刻便散了。


  從下午時,便在下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雨依舊沒有停歇。


  站在醫院門口,大家相互告別。


  蘇煙和他們不順路,也搭不了順風車,說自己打出租車回去。


  江野的車是由刑安開來的,理應是由刑安再送回去,碰巧他家就在附近,江野是知道的,所以讓他把鑰匙交了出來。


  自己拿著傘,不卑不亢的站在江野跟前:“江總,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路上小心。”


  江野點點頭,目送了他,不過半分。


  便轉頭看蘇煙,笑了笑,晃著指尖的車鑰匙,“走嗎?”


  那笑太痞了,又勾人。


  蘇煙恍了下眼,瞬間回神低頭:“我自己打車回去。”


  “那你可真沒意思。”江野皮笑肉不笑了。


  就這麽直白的盯著蘇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醫院門口不見得有幾輛出租車經過,有都是已有乘客滿座不搭的。


  蘇煙被江野盯著有些惱,加上天公實在不作為,她硬是沒攔到一輛車。


  好歹等來一輛出租車。


  她湊過去問,報了地址,司機說:“唉喲那不順路,我朝電力公司去的。”


  與蘇煙家的方向背道而馳。


  車沒坐上,雨倒是被淋了。


  雨大,飄著,細細密密的落下來,砸在蘇煙的臉上。


  冬雨都帶著寒意,更何況是夜晚。


  溫度更低。


  蘇煙哆嗦了一下,抹一把臉,額前的頭發都濕了。


  甩了甩手,冰涼的手猛被一股溫暖幹燥的包裹,江野牽過她,往裏帶了點,微微附身,打量著她的臉,“瞧瞧,頭發都濕了。”


  眸眼也濕漉漉的,可憐見的。


  看得江野心癢癢。


  蘇煙掙了下,沒掙開,“你幹什麽?”


  語氣很不好,帶了點氣。


  也不知道怨誰。


  大抵是讓江野看了笑話,自己在他跟前失了臉麵,蘇煙尷尬又氣惱。


  江野依舊勾著唇,另隻手摸了下她的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微抬起她的下巴。


  “幹什麽你不知道?”


  蘇煙偏過頭,沒那和他**的心思。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在拒絕江野。


  江野怎麽會看不出來。


  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瞳孔深極了。


  時間也的確不早了。


  江野離她遠了點,站直身體,但握著她手的動作沒變,拉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走。


  車是停在醫院底下的停車場,坐電梯直達。


  江野的車的確多,這是輛黑色的別摸我,蘇煙沒見過。


  江野給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塞了進去。


  自己轉身走到駕駛座。


  車燈亮起,投射到對麵,一排排的車。


  “安全帶係上。”


  江野人往後仰了下,在後座拿了一條毛巾出來遞給蘇煙,“沒用過幹淨的,擦擦。”


  蘇煙接了。


  臉上濕答答的不好受,頭發也是濕的。


  出了停車場,江野開了雨刮器,上下動著。


  蘇煙整理好了自己,偏頭看窗外,因為下雨霧蒙蒙的,雨珠落在車窗上,劃出一道道的痕跡。


  外麵燈火闌珊,看得並不真切。


  但這是京城的夜。


  是美的。


  過了會兒,蘇煙轉回頭打量著車的內設結構,目光落在儀表盤上再到副駕駛。


  江野抽空瞥了她一眼,“看什麽?”


  “這是自動擋的嗎?”


  “手動。”


  蘇煙哦了一聲。


  江野驀地笑了,“你真想學車啊?”


  蘇煙:“對。”


  “想學自動的?也好,適合女性。”


  自動擋相對手動擋要簡單些,好上手。


  蘇煙搖搖頭,“不,我想學手動的。”


  江野挑了下眉。


  蘇煙大四那年因為同寢室友的兼職,有幸接觸過車展。


  那時沒有過想要學車的心思,等後來想學了,又有些怕,新聞上關於車禍的事情太多,蘇煙也親眼見過。


  被那個血腥的場麵所震撼衝擊,徹底打消了想要學車的念頭。


  現在心情歸於平靜了,蘇煙便躍躍欲試。


  畢竟有車會方便許多。


  “這車你拿去練,不懂的可以問我。”


  江野妥妥的老司機,車又多,無論那種擋的他都有。


  不過他個人更傾向於手動擋,因為開起來帶感。


  蘇煙沒說好還是不好。


  江野笑笑。


  抬手打開了音樂,問:“聽什麽?”


  “隨便。”


  江野沒細問,他的每一輛車上都有他的歌,問蘇煙不過是出於禮貌過場。


  一首英文歌。


  旋律簡單,節奏輕快,男音聲入人心。


  蘇煙放鬆下來,又有些走神。


  “聽過嗎?”江野突然問。


  蘇煙抬眼看了他一眼,“聽過。”


  很早以前了。


  《you"re beautiful》,學生時代她很喜歡,有段時間特別癡迷詹姆斯?布朗特,把這首歌一直循環播放,尤其是在深夜時,輾轉反側感受這首歌的魅力。


  車停在蘇煙家門口。


  江野沒著急放她下車。


  把車門鎖了。


  蘇煙推門不動,轉頭看他:“什麽意思?”


  這會兒雨小了些。


  江野開了半點窗,摸出一支煙來。


  煙霧留了些在車廂內,更多的順著風飄出了車窗外。


  味道並不濃烈,反倒清冽的。


  但蘇煙還是擰了下眉。


  江野都看在眼裏,懶懶的動了下眉眼,又抽了一口,有點漫不經心的意味。


  “蘇煙,你看我像好人嗎?”


  他盯著她,眼神跟鋒利尖銳的勾子似的。


  黏在蘇煙身上,就不舍得鬆。


  任憑她怎麽鬧騰拒絕,都儼然不動。


  蘇煙語氣淡淡:“你不是。”


  “嗯?”他低哼,慵懶貴公子的氣派又出來了。


  蘇煙看著,更像是強盜壞人。


  “所以我的意思你懂了嗎?”


  “不懂。”


  “是聽不懂,還是說懂了非裝不懂?”


  他掐著煙的那隻手落在方向盤上,人輕輕湊過來,離她近點,穩在一定的距離,眼睛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蘇煙冷冷清清的,麵無表情。


  聽聞他的話,睫毛顫動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捏緊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江野笑,沉吟了一會兒,“你在怪我?”


  蘇煙抬眸,她說:“你真好笑。”


  江野猛地咬緊了牙槽,眼神瞬息萬變,“說來聽聽,我哪裏好笑了?”


  蘇煙手抵在他的胸膛,輕輕一推,有點嫵媚之態,神色卻是冷的。


  她忽然笑了下,很甜,江野的臉色緩了一些。


  “你怎麽會喜歡我啊?”


  她問。


  又說:“你配嗎?”


  江野又沉了臉色,眼神都是冷的。


  蘇煙慢條斯理的順著頭發,是打算把話說清了,免得江野這人死纏爛打。


  “我不是很不入你眼嗎?”


  她的唇很紅,因為笑著,眸眼彎彎的,“你看我長得不算漂亮,看起來呆呆的,很傻,搓衣板身材,你不怕在床上是死魚嗎?”


  江野心頭上火,看著她:“你亂七八糟說的什麽話……”忽而一頓,微眯起眼,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霎時緊繃了下顎。


  煙灰落在他手指,有點燙,江野抖了下,把煙甩了出去。


  指尖還是燙,那種燙似乎要灼穿他的心。


  蘇煙笑眯眯的,“江總想起來了?”


  雖然笑著,眼裏卻全無一絲笑意。


  藏著冷然。


  跟綿裏藏針似的。


  看似柔軟,實則危險。


  不是江野想要去回憶,隨著蘇煙的話說出來,他的腦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幕場景。


  高三時,他打完籃球和幾個男生坐在操場邊。


  不知道誰來了句說蘇煙喜歡他。


  江野冷冷瞥了那男生一眼,“你眼瞎?”


  有人說:“別起哄,阿野明明把蘇煙當妹妹。”


  那男生訕訕,摸了摸後腦勺:“我也不知道,聽別人說的,說蘇煙暗戀阿野來著。”


  江野不以為意。


  但是年少輕狂,熱衷於八卦也正常,於是有人多嘴問江野,“你真把她當妹妹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江野記得,他當時是這麽回答的:“她長得一般,又呆又傻,搓衣板似的,我為什麽要喜歡?”


  眾人都哈哈大笑指著江野說:“說的也對,阿野一向喜歡長發大波浪的,蘇煙看起來,在床上可能都是死魚樣兒。”


  那個年紀說話逗口無遮攔的。


  江野抽著煙,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少年碎發垂落,遮住了他的眸眼,看不出什麽神色來。


  陽光落在他身上。


  沒人注意到,身後步履匆匆,跑得極快的人影。


  有個抱著籃球跑過來的男生咦了聲,在他們身後說:“這誰點的奶茶啊?”


  江野的臉僵著,格外難看。


  半晌後他啞聲說:“我可以解釋。”


  “不想聽。”


  江野指尖顫了下,想去抓她的手。


  蘇煙躲開了。


  她才不理江野臉色有多難看,直接越過他。


  江野怔怔的看著她湊近,臉頰貼近他的下巴。


  “做什麽…”聲音有點啞。


  江野的呼吸都快凝滯了。


  蘇煙笑著在他眼前晃了下。


  隨後手伸過來,繞到他身側。


  淡淡清甜的香氣飄來,江野喉結上下滾動,眸色很深。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


  很誘人。


  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唇。


  幾秒時間,蘇煙靠了回去。


  “再見——”


  她紅唇微動,笑著下車,嘭的一聲甩上車門。


  巨響。


  江野:“……”


  操。


  他剛才竟然以為她要親他。


  原來是過來開鎖的。


  江野狼狽的抬手抹了下臉。


  隨即想到什麽,抓著後座的傘衝了出去。


  撐開,兩三步追上去。


  替她擋去了雨水。


  雖然雨小,但也沒小到哪裏去。


  蘇煙就這麽冒雨下了車。


  蘇煙被猛地拽住,人往後倒,圈進了江野的懷裏。


  傘在兩人的頭頂,雨聲劈裏啪啦的。


  江野摸了一手的水意,皺著眉,有些惱意:“跑什麽跑?”


  蘇煙抵在她胸膛,鼻尖湧動的間全是他的氣息,清冽的煙味和木質香味,很幹淨清爽的味道。


  江野沒穿外套,隻身一件白襯衣,此時此刻領口微敞,露出他的鎖骨,蘇煙手貼著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熱度。


  蘇煙掙了下。


  “我沒跑。”她為什麽要跑。


  隻是回家罷了。


  江野沒動。


  他垂眸,目光掃過她。


  蘇煙裏麵還穿著上班的製服,領口有些低,外套沒合攏,因為雨意,打濕了她的衣衫,那布料變得有些透明。


  肌膚白皙,玲瓏起伏。


  江野驀然口幹舌燥。


  狼狽的移開視線。


  恨不得時空穿梭,把學生時代的自己狠狠打一頓。


  愚蠢又混賬。


  蘇煙怎麽會是搓衣板。


  明明就很有……料。


  怎麽會不漂亮。


  明明就跟天仙兒似的。


  那氣質,誰都比不上。


  江野後悔不迭。


  他頭抵在她的頭頂,下巴也是她頭發傳來的濕意。


  手攬著她,也是濕的。


  “我道歉。”


  低啞的男音從頭頂落下來。


  蘇煙愣住。


  江野頭滑下來,落在她腰間的手往上移,來到她的臉際,替她擦臉上的雨水。


  “我替無知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時至今日,江野也不明白,為何當初會說出那番話,而且還被蘇煙聽了去。


  可能就是混蛋。


  蘇煙冷笑,拂開他的手,“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傷害已經造成了。”


  那時的蘇煙,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江野。


  喜歡到卑微到骨子裏。


  真就差從塵埃中開出花來。


  或許是開花了,但從未結果。


  又或者,結果了,但果實又苦又澀。


  能怎麽辦。


  隻能逼著自己吃下。


  “那我彌補。”想也沒想,江野脫口而出。


  “不需要。”


  蘇煙搖頭,“太遲了。”


  江野,你來得太遲了。


  蘇煙對他的那份感情,早就隨著時間被磨滅了。


  不知怎麽的。


  江野的心驀然酸澀得疼了起來,他喉嚨又幹又啞:“要的,一定要的。”


  蘇煙還是搖頭,不想鬧得太難看,“你走吧。”


  江野站著沒動。


  蘇煙推他,他還是不動。


  沉默。


  雨聲不斷,抨擊著雨傘,無端升騰起一股不耐。


  “你到底想怎樣?”


  江野:“我說了我想彌補。”


  蘇煙:“我也說了不需要。”


  她去看男人的臉,緊緊抿著唇,隱隱的壓抑著,眉宇間的陰鬱卻泄露出他的情緒。


  蘇煙身上的雨水打濕了他,江野本就穿得單薄,冬天的雨夜裏,他也不覺得冷,竟然都沒顫一下。


  蘇煙微微擰眉,以前沒覺得江野執拗,或許是滿心滿肺的喜歡,所以他的缺點完全看不到,而優點卻無限放大。


  現在,蘇煙的眼裏,江野全是缺點。


  他放蕩不羈、花心、執拗,討厭反駁、討厭麻煩、討厭拒絕。


  兩人僵持了一分多鍾,終於江野撐不過了。


  蘇煙身上都是濕的,擔心她生病感冒。


  “我送你進去。”


  蘇煙眉眼微微鬆動,沒吭聲。


  江野把傘壓得低了些,傘偏向她,送她進屋。


  蘇煙開鎖,進去,看也沒看江野一眼,順手就關門。


  被一股阻力壓著。


  她神色平淡的掀眸:“還有事嗎?”


  語氣委實冷落。


  江野聽得出來。


  “我是真心想彌補,也是真的想追你,以前是我混蛋,我很抱歉。”


  無意間傷了她的心。


  蘇煙冷冷的:“說完了嗎?”


  江野:“說完了。”


  蘇煙重新關門。


  又停下來。


  江野手還抵著門,不讓她關。


  蘇煙掀眸,就這麽看著他,什麽也不說。


  江野被她看得有幾分尷尬,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


  “我還有個事兒。”


  “說。”


  他看著她,“想親你。”


  蘇煙的眼神霎時冷了下來。


  有些不可置信。


  似乎在驚訝他的厚顏無恥。


  用了力氣要關門。


  江野力氣大,蘇煙沒弄贏他。


  “江野!”


  她驀然出聲低吼。


  人是真的生氣了。


  江野鬆了點,蘇煙順著力道關門。


  “欸壓著我手了!”


  蘇煙眉心一跳,猛地停下動作,丟了門。


  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陰影就落下來。


  江野說手被門壓著的那隻手攬住她的頭,落在後腦勺處,帶著她往前靠。


  自己貼上去。


  蘇煙被他堵住唇。


  男人的眸眼狹長而帶有深意,蘇煙瞪他掙紮。


  在力氣上。


  她總歸是吃虧的。


  江野一點兒都沒放軟,一如既往的霸道,蘇煙的唇他親了好幾次,唇瓣軟軟的,又甜又舒服,親起來特別有感覺。


  他很食髓知味。


  上癮了。


  怎麽親都親不夠。


  江野快瘋了。


  那股占有欲從心底竄出來,迅猛不及,他壓不住。


  江野扔了傘,另隻手攬上她的腰。


  沒隔著外套,就隻是薄薄的上班製服,質地絲滑順手,他有力的手臂圈著她的腰肢。


  腦中就一個想法。


  真他馬的細。


  還軟。


  懷裏的人掙紮更厲害了,江野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於是鬆開她。


  “啪。”


  蘇煙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江野舌尖抵了抵被打臉的一邊,沒覺得疼,笑著勾唇,偏頭看她被親的水光瀲灩的紅唇,“還有一邊兒沒打,要不整個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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