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願望”

  當天晚上，入睡前，江野發來消息。


  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分。


  蘇煙躺在床上，把自己捂進被子裏，不一會兒就出汗，熱到臉滾燙，又鑽出來，汲取新鮮空氣。


  腦子裏重複回想的，都是晚上發生的事情。


  忍不住抿唇，牙齒緊緊咬著唇，很燙，手輕輕碰了下，觸電似的，猛烈收手。


  半晌，幽幽發出甜蜜又惱人的長歎。


  擱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蘇煙在黑暗中轉頭，看過去，拿起手機。


  江野的消息發來，還是那條傻乎乎的微笑柴犬。


  【睡了？】


  蘇煙：【…還沒。】


  那邊回的很快：【想我想的？】


  蘇煙又不想跟他講話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江野下一條的消息並沒有那般戲謔：【我在外麵還沒回家】


  蘇煙忙問：【快淩晨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課。】


  jye：【哦】


  過了一分鍾沒有對話，蘇煙正準備放下手機，繼續醞釀睡意，微信卻再次震動起來。


  jye：【他們灌我酒，我頭好疼啊[可憐]】


  蘇煙抓著被角，慢吞吞的回複：【少喝一點。】


  江野問：【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蘇煙下意識的搖頭，想到他並不能看見，正打算回消息。


  江野接著道：【你不用說話，我就是想打給你】


  又用可憐巴巴的語氣：【我的生日馬上就要過去了蘇煙[委屈]】


  蘇煙沒再回複，默認了。


  江野知道，沒猶豫，撥打了語音通話。


  好在是震動，聲音最小，蘇煙找到耳機給自己戴上，確定聲音不會外泄，才接通江野的語音邀請。


  剛一接通，蘇煙的耳朵就被對麵的音樂聲轟炸刺耳，把聲音又往下調小了一點。


  聽見江野說：“等我一下。”


  蘇煙沒講話，用手指敲敲聽筒的位置，算作回應。


  過了半分鍾，能感覺到江野大概是換了個地方，明顯安靜很多，耳邊隻有他淺淺的呼吸聲。


  江野把煙滅了，怕蘇煙聽出來。


  她仿佛在他身上安了監控似的，心裏清楚得很，江野有點慫她。


  因為蘇煙不講話，所以江野無所顧忌，想到什麽說什麽，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頭的確有點暈，但不至於醉得神誌不清。


  說今晚都來了哪些人，他覺得誰好，又討厭誰，“都是朋友，都帶了女朋友來，我沒有啊，我好煩呐。”


  又說誰跟他表白，他都已經講過他有對象了，“那個女生還纏著我，大概是喝醉了，講不聽，我就讓她滾了。”


  語氣裏帶著點討好和求誇獎的意味。


  蘇煙低低嗯了一聲。


  聽在江野耳朵裏，心都酥了。


  “蘇煙。”他忽然認真的叫她的名字，語氣裏沒有了含糊，變得嚴謹：“那是我初吻。”


  蘇煙心想著，那也是她的。


  “所以你要對我負責，要對我好，不然我就把嘴巴都親腫！像今晚一樣腫噢。”


  蘇煙沉默到臉熱：“……”


  他認真不過幾秒又開始無言亂語了。


  半晌，蘇煙看見手機上的時間，壓低了音，輕輕的，柔軟的聲氣：“江野，生日快樂。”


  江野滿足的勾唇笑了。


  在衝動的年紀，肆意妄為的青春，18歲生日那天，江野許了個幼稚且鄭重的願望。


  ——他要和蘇煙永遠在一起，把她捧在手心裏，一輩子寵她疼她，隻做他一個人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