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愛你和在一起是兩碼事
她身上幽甜的花香，絲絲縷縷鑽入他的鼻間。
久違的熟悉的味道，讓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陳曦蕪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不敢動彈，席禦哲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酥軟。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跟她反複強調，趕緊扭頭，他很危險。
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她沒辦法控製這種機械記憶，隻能緊緊抿著唇瓣，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呼吸。
兩雙深情的目，相互凝視，視線彼此糾纏，牽扯出曖昧的絲線。
陳曦蕪覺得自己的心髒，馬上就要跳出胸腔，緊張、激動、不安、彷徨，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很緊張？”
他們彼此對視很久，最先開口的，是席禦哲。
磁性低啞的聲音，好聽得不得了，隻是那雙蘊著火焰的眸子，讓她覺得心驚肉跳。
“你……先讓我起來。”
這樣的姿勢，她覺得自己怎麽看都處於劣勢。
柔軟的小手抵在他堅實的胸前，手指觸碰到他那條絲滑的領帶，一下子如觸電般縮回來。
席禦哲垂眸，看到她的動作，薄唇邪魅地勾起，蹭了蹭她的鼻尖。
“想起什麽來了？”
“沒……我才沒想起來什麽，你……你放開我。”
她急著否認，卻不知道，她的臉頰已經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泛著誘人的光澤。
“明明就是想起來了。”
席禦哲眯起眼眸，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動作做得極為曖昧。
他稍稍抬起頭，不舍地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修長的手指挑起胸前的領帶，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劃過。
“小曦兒的記性怎麽這麽不好？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薄唇吐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別樣的纏綿，從他的唇齒間吐露，讓她的心跳失控。
“不！”陳曦蕪身體輕顫，猛地從他懷裏退出來，坐在一邊，伸手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氣。
真可怕，他什麽都沒做，隻是幾個呼吸，幾句話，她就覺得臉紅心跳，不能自已。
“看來你是記得啊。”席禦哲俊臉上邪魅表情一收，慢慢變得溫柔，“曦蕪，我想和你談談。”
空氣裏，剛才醞釀的旖旎，似乎消失殆盡。
陳曦蕪小心地捏著衣角，扭頭看他：“談什麽？”
“我為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向你道歉，更為我之前對你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情，說過的過分的話，道歉！”
他靠近她一點，在她再次後退之前，抓住她的手，話語中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我沒想到秦亦菲居然如此算計，全是我的疏忽，造成了你被冤枉數年。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陳曦蕪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凝著席禦哲的眼神，漸漸地由失控轉變為冷靜。
聽著席禦哲的話，她心裏除了釋然還有一絲絲悲哀。
他們之間，因為一個Karen錯過了三年，又因為一個秦亦菲錯過了五年，為什麽會這樣？
伸手，顫顫巍巍地撫上他英俊的臉，指尖沿著他濃黑的劍眉，慢慢地描摹。
“為什麽，世界上的愛情有千萬種，為什麽隻有我們倆，愛得如此疲憊，如此狼狽？
你知道嗎，席禦哲，我就要放棄你了！真的，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繼續痛苦下去。
我想著，放你一條生路，也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是，你為什麽又出現了呢？”
她的聲音，苦楚、悲戚、落寞又有幾分不忍。
唇瓣顫抖著，聲線也在發抖！
席禦哲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按在他的臉上，陳曦蕪抽了抽，沒有抽動，於是作罷。
“你想放棄？不，我不允許！”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激動，“我愛了你那麽久，怎麽能放任你離開？”
“席禦哲，你不要這麽想當然好不好。”
陳曦蕪對他這樣子很無奈，垂下眼瞼，遮住裏麵所有的情緒。
“我就要想當然，我們錯過彼此那麽多年，錯過那麽多幸福的時光，現在所有的障礙都徹底清除，我為什麽不能想當然！
這一次，我發誓，無論是誰，也不能再用任何理由，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陳曦蕪淡淡歎氣，抬眸。
“五年前，你和Karen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我想要的是一份可以安定下來的愛情。
不用轟轟烈烈，不用甜言蜜語，隻要細水長流，隻要在我需要的時候，那個男人能和我站在一起。
可是，席禦哲，你是席家的掌舵人，你有很多不得不去妥協的事情，不是這一刻，就有可能是下一刻。
你每一次妥協都是迫不得已，但你每一次妥協都會將我舍棄，這樣的你，我憑什麽相信？”
我愛你，是一回事。
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經過Karen，經過秦亦菲，陳曦蕪突然就明白一個道理，隻要席禦哲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不得不為利益妥協。
她不需要一份時刻提心吊膽的愛情！
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她蹙著眉忍受那份疼痛，一聲不吭。
席禦哲察覺到她的神情，才發現自己失控了。
可陳曦蕪剛才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心灰意冷的意思，他怎麽能允許呢？
“曦蕪，你聽我說，這一次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他不否認，自己有些心慌，這個他深愛的女人，已經沒辦法再堅持了嗎？
“不，你會！”陳曦蕪笑得苦楚，“我不能把未來賭在你的身上，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未來會因為你的妥協而受到傷害。”
陳曦蕪努力將手從他的掌心裏用力抽出來，在他又要抓過來的時候，趕緊向後退去。
“別動，禦哲，你就坐在那裏，聽我把話說完。”
席禦哲翕動著唇瓣，剛起身又不得不坐下，出口的聲音格外沙啞：“你說。”
“我從來都不否認，我愛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但這並不是你一再放棄我的理由。
今天，你解決了秦亦菲，你跑來找我，如果你沒有解決呢？是不是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機會？
這樣反反複複的愛情，太累！我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經不起波瀾，所以，請你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清楚。
我生病了，你知道，我現在腦子裏很亂，不適合思考任何問題，所以，你走吧，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門，謝謝！”
丟下最後兩個生疏冷硬的字眼，陳曦蕪扶著樓梯迅速上樓，很快就消失在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