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徒弟
聽完白染凝說的話，金源現在算是真的相信了天道說的。
沒想到天道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她白染凝確實不簡單。
同時金源有些不解：“但那樣做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你看看你受的傷……就這樣算了？”
“如果不是我幫你療傷，你身上的傷怎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夠治愈。”
“且不說留不留下痕跡了，就是留下些什麽後遺症也夠你難受的。”
金源：“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身上留下那麽多傷痕不好，你說說你身子那麽單薄，之前那傷我看著都嚇人。”
“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挺住的！”
白染凝淡淡一笑：“這些傷是很疼，但它們都比不上這裏的痛。”白染凝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口。
金源和天道知道白染凝是什麽意思，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沉重的氣氛。
還是金源開口岔開了話題：“說實話，我還是不太讚同你這般的做法，因為不值得。”
“你想想之前你受了那麽多苦，而她就隻有一次，這樣多不劃算？”
白染凝冷笑一聲：“她可以贏我很多次，可我隻需要贏她一次就足夠了……”雙眸染上點點幽光，眼底是金源看不透的情緒。
白染凝接著道： “一個優秀的獵手總是在布置好陷阱之後等待著獵物的掉入。”
“同時讓獵物以為自己是獵手，等待時機一獵物掉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再告知她一切………”她的眼裏多了幾分玩味兒。
白染凝挑眉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比直接報複她更有用嗎？”
“因為……那是來自精神和身體的折磨。”
“原本就是網中魚，卻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網。”她眼中的深邃泛著淡淡的幽光。
“你不妨想想，一個一直都被你踩在腳下的人，有一天突然將你踩在腳下，毫無征兆的就被對方打敗，然後對方在告訴你，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裝傻。”
“原來跳梁小醜不是別人，竟然正是自己，這樣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她將自己捧得高高在上，是神界公認的善良神女，有著菩薩心腸，受大家愛戴和尊敬。
“可實際上她心狠手辣，外表的一切她都是裝出來的，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將自己變成一個完美的人，將這個完美的她呈現在大眾的麵前，享受著大家對她的誇讚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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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她在這一方麵有著病態的享受，也可以說這就是她的信仰，毀掉一回人就從她最珍視的東西開始，再慢慢的讓她看見她所珍視的一切被毀掉。”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她隻是在心中默默的想到，我會想法讓眾人都知曉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僅僅隻是讓她輸的體無完膚這樣根本不夠…………
金源聽完了白染凝的話，他帶著佩服的神色看著白染凝：“如果我換做是你，我可沒有這樣沉的住氣。”
“淩若瑤擅長用心計，她心機重，我性子又急躁，跟她一比遲早都是要被她算計的。”
“若是跟她大打出手，最後麵吃虧的還是我自己。”金源感歎道。
他換了個角度想了想，他還是白染凝估計早就被淩若瑤給玩死了，更別說什麽反擊了。
白染凝笑道：“您言重了。”
金源連忙揮手：“我可沒有謙虛，這是有一說一的事情。”
白染凝被金源這一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都被神域中的霞光染上了一抹微紅。
金源：“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想回答，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您問。”
金源清了清嗓子：“你為什麽會喜歡李哪吒？”
白染凝的臉刷的一下變的通紅，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金源。
金源連忙道：“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偷看跟這件事情有關的記憶。”
“我們隻是根據你受傷的整段記憶，從你跟淩若瑤口中的談話，猜出來的。”
白染凝這才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金源：“所以，你能夠告訴我嗎？”
白染凝遲疑了片刻：“這個………”她又看見金源臉上一臉求知欲，她咬了咬咬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金源和天道在一遍耐心的聽著，白染凝和李哪吒的故事。
當他們了解到一切後，都心疼白染凝。
眼前的少女在講述事情的時候，她的心明明是疼的，可她硬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說著最讓她心痛的事情，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堅強的讓人感到心疼。
白染凝深呼吸一口氣，眼裏的神色複雜無比，眸光卻從未變的渾濁，仍舊是那樣清澈明亮。
神域的白光印照在她的眼中，她的眼眸像是裝滿了璀璨無比的星河，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顯得有些疲憊。
不知從何吹來的風，將她的頭發輕輕的拂動著，好似在輕撫著她的腦袋，無聲的安慰。
風知道，少女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她的心早已被傷的千瘡百孔。
不管是臉上還是語氣，她都沒有呈現出悲傷和心疼的感覺出來，可她這樣比直接表現出來還要讓人心疼。
白染凝抬頭看向頭頂，上方是廣闊的天空，霓虹萬丈，霞光灑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想要去觸碰這縷霞光，可指尖剛剛伸去，手指就穿了光芒。
她帶著自嘲的輕笑了一聲，眼裏泛著淚光，也不知到她是抬頭看霞光，還是抬頭忍著不落淚……
語氣倒是平淡無比：“明明知道他是我指尖觸碰範圍之外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明明知道我跟他的相遇不過是場易破碎的夢………”
白染凝冷笑一聲：“可我卻還是像個愚蠢的飛蛾撲向那一點占滿我眼眸的火光。”
“他有著秋日般的沉穩，凜冬般的冷冽，可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息有時候又像是夏日裏的炙熱。”
“我曾在他的眼中見到過太陽，墨色的雙眸中裝有金色的太陽和無限的希望……”她的眼神仿佛是回到了那一刻，腦海自動浮現出了他的樣子。
白染凝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低下頭看向金源：“我跟他或許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不存在愛情這種東西。”
“他與我而言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南柯一夢，我與他而言隻是一個富有新鮮感的人。”
“我說完了。”
金源愣愣的看著白染凝，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改說些什麽，來安慰她。
她臉上是一臉輕鬆的模樣，但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天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白染凝的麵前，他的手放在了白染凝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掌心的溫熱白染凝感受到了。
一股久違的安心感卸下了她身上所有的防備，她現在像是被一團暖暖的光包裹著。
回想起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受的那些苦，眼淚在這一瞬失控了。
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著，她從跟她鬧掰開始，下界這麽久以來，她從未哭過，忍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天道身上那股親和力和安全感，讓白染凝封閉的心，打開了。
她埋藏在心中的所有情緒得到了很好的釋放。
她哭的像個小孩子，手緊緊的抱著天道，整個神域中回蕩著她的哭聲。
她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哭的沙啞，一旁的金源都不忍心見她這樣，他想要安慰她，可天道搖了搖頭，示意金源不要說話。
金源也就隻能夠站在旁邊看著白染凝嚎啕大哭的模樣。
等白染凝哭夠了，天道才緩緩開口：“你想不想當我的徒弟？”
白染凝正擦著臉上的淚水，聽見天道說的話，她瞬間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瞪著天道，若不是天道又重新在說了一遍，白染凝都懷疑自己的耳朵產生了錯覺了。
白染凝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她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天道看出了她的情緒，笑道：“別急，別急，我們可以慢慢聊。”
天道：“時間還有這麽長，我們不慌。”
白染凝直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嗯嗯！”
金源更是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麵容看著天道，：“你…你竟然要收徒弟？！”他驚呼道。
天道：“怎麽？不行？”
金源：“不不不是……我就是感覺很驚訝……”
“畢竟曆代天道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金源小聲的道。
天道：“因為他們的情況跟我們不一樣，那曆代天道，有兩個嗎？”
金源搖頭道：“沒有……”
天道：“從我們開始，就沒有下一任的天道，因為你的存在，所以我們輸永恒不變的。”
“剛才你說曆代天道沒有一個收徒弟，那我就當這個破例的第一人。”天道淡淡一笑，可說話的語氣卻十分的認真。
白染凝：“您……您真的願意收我當徒弟嗎？”白染凝激動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動。
今天可真是大起大落，一會兒悲傷到極致，一會兒高興到極致，起伏跨度十分的大。
天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白染凝：“徒弟在這裏給師傅一拜！”說罷白染凝就給天道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