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囚!歸!
豫州,許都。
丞相府內,荀彧臉色陰沉。
良久,他還是難遏心頭怒火,一拍身前木案,暴喝道:「愚蠢,愚不可及。孫氏上下皆是蠢貨,」
「令君,何事如此惱火?」堂下,滿寵愣了下,他很少見荀彧如此惱怒,不由抱拳試問道。
「江東孫策敗與張綉就算了,孫權更是如雷霆般敗與其手,如今張綉已經坐擁荊、揚二州,實力恐怕唯有袁紹能與之媲美。」
荀彧凝重說著。
張綉實力絕非眼前所見啊,此人勝在詭計多端,而且異物無數,之前僅憑一州之地,就可三敗曹操,而如今.……
「坐擁荊、揚?」滿寵愣了下,孫氏這麼快就沒落了?丫的說好的江東是孫氏的根基呢?根基就這樣的?
娘的,果然是江東小王八。
「令君,張綉入主揚州,那對我軍將呈多路夾擊之勢,不可不防。」滿寵雖然不懂兵法,可揚州合肥能直插豫、徐,可謂是頭懸利刃。
荀彧搖了搖頭,「張綉新占揚州,短時間應該不會考慮北上。」
說完,荀彧多少有些不放心,又是補充道:「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樣,我這就書信一封呈遞主公。」
「若是關中戰事沒有進展,那就抓緊秋收退兵,準備移民徐州,讓袁紹入主中原,否則我怕來不及了。」
說到這,荀彧不再遲疑,提筆書寫,大概內容就是說江東已經淪落張綉手中,擔憂張綉這逼冒然進犯,所以讓曹操回援。
少頃,落筆。
荀彧吹了兩口熱氣,然後塞入竹筒內,緊接著又是取出兩張白紙,分別書信一封,然後對著滿寵道:
「除主公信件外,這兩份書信,一封呈遞袁紹,一封呈遞劉璋。切記,務必讓信使親自將信件交付二人手中。」
「當今天下,唯一能制衡張繡的唯有袁紹,而張綉拿下揚州后,其接下來目標極有可能就是益州,當早做準備。」
「諾!」滿寵當即點頭應下。
望著滿寵退下的背影,荀彧面容焦慮,狠狠舒了口氣。
……
建安三年,盛夏。
荊州牧張綉,領水陸騎共計七萬兵馬,歷時兩月有餘,徹底平定揚州六郡,斬殺孫策及一干眾將。
孫氏全族被俘收押至襄陽,魯肅、張昭、周泰等文武歸降。
至此,江東孫氏敗亡,張綉則是一統荊、揚,幾乎佔據整個長江流域。
同時以南陽、廬江、九江為界,分別設立重鎮,葉城,陽泉,壽春三地,堅壁清野,以待天機。
張綉麾下百姓,則是一舉突破八百萬,民殷富庶,治下甲士收編江東精銳后,一舉擴編至十五萬常備軍,五萬地方軍。軍事實力恐怕唯有冀州袁紹能強過張綉。
其中,諸葛亮領東吳降卒及荊州甲士,共計三萬精卒,戍守揚州、壽春,同時他也負責操持政務,幾乎統籌整個揚州。
黃忠則是領荊州精銳四萬戍守葉城,堅壁清野,伺機北上中原,徐庶、太史慈則是統軍萬餘,外加三千鐵騎,扼守武關,伺機窺探整個關中三輔地區。
劉曄,張遼則領步卒一萬,鐵騎三千戍守陽泉,整個江淮流域,已然是密布的宛如鐵桶一般。
水師提督甘寧,副都督蔣欽,降將周泰則是調動荊州三萬水師,從巢湖入施水,聯通淮水流域,入主淮水。
文聘則統帥萬人,駐守長沙,以安荊南,震懾荊南山越,以及交趾的士燮。同時張綉調動襄陽習家入主長沙,調離屬地。
霍峻則是統帥五千精銳及五千地方軍,戍守西面的益州,以待天機。
襄陽,則由魏延統帥精甲兩萬餘鎮守,以震荊襄宵小,除此之外,賈詡、陳群、崔鈞、石韜、蒯良、張昭、魯肅等等文臣,留與襄陽,負責處理政務。
此消息一經傳出,天下為之震動,各路諸侯皆是側目,其中最為膽寒的莫不過是交州士燮、以及益州劉璋。
為此,士燮特地稱臣納貢,竟是不聽朝廷宣召,改認張綉為王,同時他派人送出無數金銀財寶。
最主要的他有些怕啊,荊、揚都與之毗鄰,張綉能不對付他么?
不管如何,他先舔一波張綉,能讓他瀟洒幾年再說吧,畢竟在怎麼說交趾地處偏僻,窮鄉僻壤,只希望張綉看不上這種小地方。
不然,只要張綉想,交趾最多半年時間,也將歸張綉麾下。
……
襄陽城西,
二十餘裡外,卧龍崗。
卧龍崗上,除去原本諸葛亮的幾間茅草屋外,又從新搭建了一些茅草屋,以及涼亭。
茅草屋外,張綉特地安排人移植一些果樹,石墩等等,再加上周圍圍起來的一個個籬笆小院子,到是有幾分意境。
而此時,卧龍崗上,也是迎來了一位大佬,周瑜周公瑾。
原本無聊的郭嘉看到周瑜的瞬間,眼睛都亮了,雖然這裡不缺吃喝,可實在太無聊了,他每日全靠自己飲酒作樂。
只見郭嘉放下手中酒壺,上下端詳著周瑜,後者相貌堂堂,一身正氣,當即上前兩步狐疑道:「你是.……周瑜?」
周瑜略微一詫,望了眼領他過來的甲士,後者已經走了。
見周瑜沒有否認,郭嘉近乎篤定了猜想,因為他被抓之後,張綉肯定是要攻取揚州的,只是沒想到會……
郭嘉當即挑眉道:「周瑜,你堂堂江東大都督,竟然也被抓來了?難不成孫策已經敗了?」
「敗了,江東已經盡數歸於張綉手中。」周瑜神情沒落答道。
張綉沒給他機會,若是給他機會江東絕不會敗的這麼乾脆,孫策更不會這麼快戰死。
郭嘉一愣,盡數落其手?
他心中駭然,這才多久?張綉竟然已經攻下了揚州,他到底有多強。
想到這,郭嘉搖了搖頭,伸手示意道:「公瑾,既已至此,無需多想,來,好久沒人陪我飲酒下棋了,要不對弈一局如何?」
「酒可以,棋就免了。」
周瑜大步上前,一把抓過石桌一側的酒罈,直接仰頭灌了好幾口,他多少有些沒了精氣神。
一連喝了小半壇,周瑜一屁股跌坐在石墩上,神情漠然,搖頭有些恍惚道:「此戰敗與我手,卻害的伯符慘死,皆乃吾之過。」
「呵呵,」郭嘉飲了口濁酒,輕笑道:「公瑾何須自責?輸給張綉不丟人,因為他麾下奇異之物太多太多了。」
不等周瑜發問,郭嘉接著笑道:「公瑾,如今張綉坐擁荊、揚,此二地有民近千萬,其已然一躍成為天下最大諸侯之一。」
「你以為,當今天下誰最有可能一統天下?」
「何須多問,自然是袁紹,據說其已經快要拿下幽州,屆時其坐擁青幽並冀四州,有民千萬,甲二十餘萬。」
「更何況,其還是袁氏之子,袁家嫡出,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其一統天下的可能最大一些,就算張綉都難與之媲美。」
周瑜借酒消愁,略微思忖答道。
「袁紹?」郭嘉輕笑,「吾曾有幸拜其麾下擔任門客,然此人好謀少決,內寬外忌,繁禮多儀,聽讒惑亂,是非混淆,其實力雖雄厚,可卻難統天下。」
「袁紹都難一統天下?」
周瑜停下飲酒,露出一絲詫異,當今天下,認可袁紹的太多了,只要袁紹至,必然是爭先呼應。
可就是這麼個雄主,在郭嘉眼裡竟是如此不堪?不由皺眉道:「你是說張綉會勝過袁紹?」
「勝之不難,不過同樣不易。」
郭嘉答了句,「原本吾以為,當今天下唯我主乃天下雄主,然卻遇見了張綉。」
「此人彷彿能洞穿未來,雖憑藉區區幾千殘兵,卻能每一次都先我主一步,並且屢敗我主。」
「而且此人取出無數稀奇古怪之物,例如可千里傳音的異物,又或者可震動天地的妖火等等,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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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有些感慨,說完他又飲了口濁酒,可能喝的急了點,他嗆咳了兩聲,苦笑搖頭道:
「其實有些時候我曾想,張綉不過是一介匹夫,西涼出生,年少雖有俠名,可絕非足智多謀之輩。」
「甚至說,其在長安時,同樣籍籍無名,可自從張濟死後,其不但如同變了個人一樣,反而少了莽勁,多了沉穩,此甚是不解。」
聽著郭嘉的話,周瑜略微愣住。
他到是聽過這些,可郭嘉的分析卻讓他有些遲疑,略微猶豫還是開口道:「你是說張綉有可能變了個人?」
郭嘉聳肩,自己也不清楚。
「若無此人,恐怕唯一能和袁紹對抗的便是我主,只不過現如今,天下格局恐怕得看張繡的了。」
說完,郭嘉感慨說了句,「既生曹操,何生張綉吶。」
他到是有些期待,張綉遇見袁紹那四世三公有當如何,就算他義無反顧,可他麾下這些名門望族,恐怕.……
二人飲酒在那感慨,
除了周瑜外,山的另一面,孫權則被安排在了那裡,幾間茅草屋,外面籬笆內餵養了些許雞鴨之類家禽。
旁邊不遠,還有一個豬圈,羊圈,牛棚其中飼養了不少豬牛羊,看上去還是幼崽,這讓孫權有些懵逼。
「好了,就是這了。」隊率不善的對孫權說了句,旋即道:「孫權,這些雞鴨你給照料好了,你若不想挨餓,那就把它們給喂好了。」
「主公可是交待了,若是你連這些家禽家畜都養不好,也沒必要留在這世上了。」
「養它們?」孫權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尼瑪什麼鬼?他堂堂江東之主,雖然只擔任不足月余時間,可畢竟也算一方自主,可張綉竟然如此欺辱與他?
讓他去飼養這些粗鄙之物?
去他娘的,他孫仲謀,寧死不屈,絕不向現實低頭,
「養了會有飯吃,否則……,另外,這些家禽家畜若是少了一個,那你恐怕就不會這麼安生了。」
那隊率說完,徑直離去。
半天后,山坡樹林里。
孫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拿著鞭子,望著那群牛羊,他吧唧下嘴角,露出比死還難看的笑容。
咳咳,其實放放牛羊挺好的,真的挺好。
用張繡的話說,殺了這群人有些可惜,直接幽囚甚好,留著還能給自己養點東西。
等以後,荀彧、許攸、田豐等等,但凡不願意投降的大賢,張綉都給收押在周瑜那邊,名曰聚賢閣。
而這裡,囚禁孫權的則是囚龍閣。
到時候曹操、劉備、孫權、袁紹、劉璋這些,包括劉協,一個跑不了,甚至可以把他們的愛妃都給隔開,到時候,咳咳……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
荊州,襄陽。
襄陽城內,張綉已經凱旋而歸。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襄陽城更加繁華,尤其是因為荊州管控得當,盜賊減少,以至於無數商賈前來貿易。
其中,不少益州商賈過來採購布匹,荊州的布匹實在太物美價廉了,雖然蜀錦無論做工還是材質都很好,可是貴啊。
而荊州的布匹,無論麻衣還是蠶布,皆低於市場行情很多。
張綉送別賈詡等人,他徑直向張府歸去,一別數月,他心多有留戀。
一路上,街道上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小販商賈絡繹不絕,雖是盛夏,可絲毫不減他人熱情。
甚至,他竟然看見了他之前研製的冰塊,此時被用於各種冰鎮各種水果,果汁,還真有些商業頭腦。
除此之外,城內多了幾家不一樣的煙火,那是餐館,只是吃飯的模式略微有些改變。
而整條街上,百姓衣衫大多換成了新衣,如今布匹便宜,百姓也都買了些,而且這段時間張綉也讓他們賺了點錢。
「老闆,這些果子給我裝一些。」
張綉來到一處小鋪旁,望著那中年男子溫和說道。
中年男子神情興奮,看著張綉,就是這個男人,雖然他沒怎麼見過,可他卻是讓整個荊州百姓過上了更加富庶的日子。
「好,好!」中年男子回神。
他用旁邊小竹編拚命的往裡裝著小果兒,還特地給張綉提了兩壇自己釀的果酒,頗為不好意思的遞了過去。
「多少錢?」張綉依舊溫聲。
「明公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一家老小能有今日,皆是明公所賜,別說這區區幾個小果,就算明公要草民性命,草民亦是無悔。」
中年男子憋紅著臉說道。
「這可使不得,真因為吾身為荊州之主,那更不能如此。」張綉連忙擺手,其實他也沒怎麼治理荊州。
「明公,你這是想讓草民受荊州千萬百姓唾棄,戳我脊梁骨啊,明公能吃吾幾顆小果,那是草民百輩修來的福氣。」
中年男子聲嘶力竭,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