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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郭嘉斷後,張綉:饞你身子

  郭嘉點了點頭,眺目望了眼。


  這一路上,他心神不寧,隱隱傳來的響聲讓他不時皺眉,那聲音很熟悉,恐怕主公哪邊不太好受。


  「主公哪邊可還有消息傳回來?」郭嘉沉聲說著。


  「軍師,派出的哨騎還沒回來。」呂翔抱拳答道。


  「呼!」郭嘉四野望了眼,旋即急聲道:「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加快速度,爭取半個時辰之內趕到東胡林。」


  「諾!」呂翔應下,再度催促。


  郭嘉飲了口酒水,乾咳兩聲,神情沒了之前的不羈,反而略顯擔心,看來以後和張綉對戰,不能以騎兵為導向了。


  步卒相對而言,倒是不懼這些妖物,畢竟這些東西傷害性不大,只是聲音容易驚嚇到戰馬罷了。


  ……


  半個時辰后,


  東胡林兩側,是密林。


  延綿約有兩三里,中間是兩三丈的官道,道路還算平整。而此時,郭嘉已經率軍趕到此地,著手布置。


  在這之前,其也是得到曹操敗退消息,雖然損傷不算太多,可卻被張綉反打了一波,關鍵步卒被張綉軍咬住了。


  而此番,其目的是故作伏兵,以此讓張繡的三軍忌憚,從安然撤回葉城。


  「快,速度都快一些。」


  郭嘉催促著,他得讓林中顯得有很多人,疑兵得有疑兵的樣,而他自己,只是領三五人立與官道處,捏著酒壺靜候。


  良久,曹軍越來越近!

  遠遠望去,那官道上,火把連綿十數里,宛如一條火龍,看上去張牙舞爪。只不過隱約間卻能聽到一絲雜亂的聲音。


  不多時,在郭嘉期盼目光下,只見曹操領著虎豹騎居前,只是他面容陰沉,神情全是惱怒之色。


  一路上,他幾次想要殺回去。


  然而,每次他領鐵騎衝殺回去,皆是被張綉用妖物招呼一番,他想用步卒沖回去,可步卒調動太慢。


  再加上敵軍高順的陷陣營裝備精良,勇武不下於曹軍。以至於曹操只能先撤回去,等日後再說。


  臨近,遠遠望著前面數人。


  曹操勒著馬韁有些陰寒,莫不是張綉派人在此劫殺?


  「主公,那好像是軍師。」一側,夏侯惇眯眼沉聲道。


  「奉孝?」曹操挑眉,拍馬上前,借著搖曳的火把終是看清那人,果真是郭嘉,不由急聲道:「奉孝,你怎會在此?」


  「主公,此話說來話長,此戰乃嘉之罪,嘉不該誤信細作的話,以為張綉妖物用盡,不然不會有此一敗。」


  郭嘉神情儘是愧疚說著。


  「奉孝言重了,走,且隨我歸葉城大寨,與曹仁先行會合。」曹操雖然痛恨,可卻沒有責怪郭嘉的意思。


  「主公,你率軍先撤,嘉留此斷後。」郭嘉神情堅定道。


  「不可,張綉眨眼便至,奉孝你豈可斷後。」曹操看了眼他身後兩側胡林,雖然明白了他想法,可卻還是擲地有聲的拒絕了。


  「主公,我軍敗逃,若任由張綉軍銜尾追殺,恐怕天明后,我三軍將所剩無幾,如此將元氣大傷。」


  「當下,我軍當設法嚇退張綉三軍,如此方可使我三軍安穩歸於葉城大寨,屆時再行他論。」


  「而我已在胡林中遍布甲士,只待張綉至,屆時吾領數騎與道口,張綉狡詐如狐,定可令其不戰自退。」


  郭嘉神情凝重解釋道。


  「不行,汝乃吾左膀右臂,豈能親自犯險?」曹操神情決然,旋即轉頭道:「夏侯惇,汝領鐵騎在此,替軍師嚇退張綉三軍。」


  「不可,主公這萬萬不可。吾雖不才,可卻算的上一謀士,張綉不知林中虛實,定然會有所忌憚。」


  「可若是夏侯將軍留守在此,張綉定然無懼,如此疑兵無用。」郭嘉連連擺手,見曹操依舊擔憂,郭嘉又道:「主公放心,吾詐退張綉后,便快馬追上主公。」


  郭嘉溫和一笑,神情頗為自信。


  他自信源於身後那數里長的胡林,這片樹林真要設伏的話,少說也能藏上三五千的弓弩手,貿然穿林必被萬箭穿心。


  若張綉派人探林而走,那就更慢了,只要稍加阻攔,少說也能耽誤他一個時辰,如此一來己方將無憂矣。


  見郭嘉堅持,曹操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卻不好多少什麼,當即轉頭看向一曲將,沉聲喝道:「王恬,汝領你曲下虎豹騎留此處,策應軍師,若軍師有什麼閃失,我拿你試問。」


  「諾!」王恬抱拳應下。


  「奉孝,一切小心,若事不可為,當第一時間抽身而走,這區區幾千兵相較你而言,不值一提。」曹操神情凝重道。


  「主公放心,嘉心中有數。」


  郭嘉點頭,揶揄一笑,說道。


  接著,虎豹騎留下兩百騎,余者隨曹操北上,漸漸地,步卒也跟了上來,不過那廝殺聲越來越近。


  郭嘉立與入道口十餘丈位置,身邊跟著幾員魁梧部將。


  曹軍陣后,


  張綉面頰染血,手中金槍已經染的血紅,槍桿上裹有一層暗紅色的血痂,其已經不知挑殺多少敵卒了。


  此時,其一聲暴喝,手中長槍貫穿出去,只見一槍刺死敵軍一騎將,後者痛苦倒地,張綉環顧四周,當即勒馬而起。


  只見,夜色下。


  人馬而立,長槍斜指擎天,由上至下,如同血人一般,令人神色動容。


  「吁~,主公,前面胡林道口,有人斷後,好像是……好像是郭嘉,其僅僅領數騎立與那道口中,不時提壺飲酒。」


  趕來的是趙凡,其皺眉說著。


  「郭嘉?」張綉挑眉,眯眼掠過面前的戰場,張目看向遠處,胡林道口顯得幽邃,隱約可見幾道身影。


  「郭嘉?他留守作何?」


  「莫不是,這道口中有埋伏?」張綉狐疑說了句,接著點了點頭認可,郭嘉向來有鬼才一稱,其親自斷後定不簡單。


  「不過既然是埋伏,其不應該潛藏與兩側么?為何現身道口?難道是想讓我軍知難而退又或者是他身後根本沒有兵埋伏?」


  張綉心中驀然盤算著,不時皺眉。


  一時間他還真猜不透郭嘉用意,不過必須小心為上,看了眼道口外殘餘的兩三百人,當即喝道:「速去傳天目至此。」


  「諾!」一側親衛連忙應下。


  「速度肅清殘餘勢力,我倒要會會這三國鬼才郭奉孝。」張綉神情略顯興奮,他和郭嘉倒是爭鬥過,只是沒有碰面呢。


  「殺!」眾將齊齊暴喝。


  當即,眾多甲士鐵騎沖著,餘下的曹軍步卒或降,或死,或落荒而逃,隱入兩側的黑暗中,不見蹤影。


  不一會,那官道上,伏屍無數。


  鮮血汩汩匯聚,終是匯成一條條血坑,其中濃稠鮮血滿溢而出,而此時,那十數騎緩緩上前,馬蹄踩著血坑,濺起鮮血。


  血坑被踩濺的聲音本應微不足道,可此時四野卻異常寧靜,原本嘈雜廝殺吶喊的戰場已經歸於平靜,甚至靜的嚇人。


  戰馬每踏出一下,都能聽見那鮮血或者濕土的聲音,輔以身側篝火燃燒的細微聲響,為接下來的碰面拉開序幕。


  追風戰馬上,張綉居首位,身側是親衛及趙凡等人,遠遠望去,那洒脫不羈,捏著酒壺溫和飲酒的便是郭嘉。


  張綉四野望了眼,旋即看向郭嘉輕笑道:「郭嘉,郭奉孝,人稱鬼才,為曹操的左膀右臂,深得喜愛。」


  「只是讓我想不懂的是,曹操既然如此喜愛與你,又豈會讓你留下來斷後?而且還是送死般斷後?」


  說完,張綉雙目直勾勾看著。


  「呵呵,張將軍言重了,我主營中堪稱大才者何止一手之數,例如荀彧,荀攸,又或者陳昱,鍾繇等,皆數倍乃至十倍與我,吾又豈敢倨功為我主的左膀右臂。」


  郭嘉溫和一笑,旋即看向張綉抬眉道:「至於送死那可未必,恐怕今夜將軍將止步於此了。」


  「止步於此?」


  「哈哈,笑話,郭嘉,如此康庄大道就憑你身後數騎也敢擋我去路?」張綉冷笑,不過他同樣在等。


  「呵呵,那張將軍大可試試!」


  郭嘉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緊張。


  看著郭嘉那神情,張綉眉宇微皺,轉頭沉聲道:「天目潛伏進去了么?」


  張綉剛說完,一側親衛連忙遞過對講機沉聲道:「主公,天目一隊回話。」


  「說!」張綉言簡意賅道。


  「主公,曹軍確實有伏兵,不過伏兵數量只有數百,應該是疑兵,可派千人入林絞殺然後大軍穿過。」隊率沉聲說著。


  「只有數百?」聽到著,張綉嘴角揚起,接著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神情自若的郭嘉,當即輕笑了聲。


  這個郭奉孝,還真能裝。


  旋即,他捏著自己下巴。


  略微思忖,郭嘉在曹營地位雖然不如二荀,最多算是和程昱等一檔的,畢竟郭嘉只是軍師,並且不像荀家這般家大業大。


  可郭嘉率性、放蕩的性格卻讓曹操頗為喜歡,畢竟荀家太過職場化,而且荀彧這人心中還存有大漢,曹操又愛又恨。


  故,曹操多喜郭奉孝。


  若是能拿下郭嘉,對曹操而言必然是如同晴天霹靂,也算是折斷其一臂。想至此,張綉又道:「能解決這數百人么?」


  「暗殺還是直接殺?」


  「暗殺得話,可能需要些許時間。」那隊率沉聲答道。


  畢竟想不去打草驚蛇暗殺數百人,難度還是很大的,索性他們可以利用夜視儀的優勢在暗處射殺。


  「暗殺,越快越快,我要留住郭嘉!」張綉沉聲說了句。


  張綉清楚,他若是直接衝出去去抓郭嘉,估計以後者心性,必然調頭逃走。在烏漆嘛黑的,只要郭嘉想跑,他還真抓不住。


  「諾!」隊率應下,旋即隱約聽見他說了句動手,一時間,胡林中,潛藏暗處的曹軍甲士根本沒有注意身後摸上來的人。


  以至於,林中不時傳出悶哼聲。


  見張綉良久沒有動靜,郭嘉不由鬆了口氣,看來張綉是被忽悠住了,只要他依舊如此淡然,張綉必然退軍。


  「奉孝,曹操雖為漢臣,實為漢賊,汝如此英才,為何要助賊呼?」張綉也不能幹等當即說道。


  「呵呵,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主雄才大略,威震九州,被世人冠以治世能臣,亂世梟雄,又豈為賊呼?」


  「更何況,若無我主,這天下又該有多少人稱王稱帝?又有多少人效仿袁術?」郭嘉爽朗答道,闊闊而談。


  說完,他又看向張綉。


  「至於將軍,不同樣是漢賊?與我主有何區別?」郭嘉揶揄聳肩,仰頭灌了口清酒,頗為嗤笑道。


  「當然有區別,曹操為人臣子,卻盡做不忠之事。其幽禁天子,亂抒聖旨,同時還殺害忠良,挑撥是非,唯利是圖。」


  「兗州,其與呂布一戰,軍糧殆盡,卻聽信那陳昱之計,以人肉為食,無數百姓慘遭殺害,慘絕人寰。」


  「徐州,其高舉為父報仇名義,攻伐陶謙,然未克,其卻無故屠戮數城百姓,足有十數萬之眾,使泗河為之斷流。」


  「曹操種種惡行,已是罄竹難書。吾張綉入南陽之後,捫心自問,並未做過一件對不起治下百姓之事。」


  「這便是吾與曹操最大差別。」張綉目光灼灼,神情盡顯肅然,聲音更是擲地有聲,其自問曹操只配為梟雄。


  其雖才華橫溢,雄才大略,可卻心狠手辣,猜忌多疑,所做錯事無數,更有寧可我負人,莫要人負我此等名言。


  相較之下,劉備品德在三國卻是獨一檔,一個在久經戰火的南陽地界,活活帶出一批願意和他南渡之民,亘古未聞。


  「張將軍,汝只言其一,卻未解其二。若我主不為幽禁天子,那天子尚在楊奉李傕之流手中,若我主不斬殺忠與天子之人,那隻會讓天下更亂。」


  「我主有志,且有能力匡扶天下,那其以人—肉為糧卻也無可厚非,只要拿下天下,便又可生養出成千上萬乃至百萬民。」


  「至於徐州,古言,掠敵而資己,損敵而利己。我主屠戮百姓,一來是為了震懾,二來是為了削弱陶謙實力,不是么?」


  郭嘉振振有詞說著。


  畢竟,古代屠城,食人—肉太正常了,正因為如此其才死忠於曹操。若袁紹有曹操一半斷事能力,也不至於讓他改投。


  「呵呵,好一個我殺了你,還是為你好的言論。」張綉冷笑,雖然他有心遷延時間,可與郭嘉對話卻讓他動容。


  果然,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一方諸侯,當心狠手辣才是。


  可是如此心狠手辣,當真是好事么?又想到劉備蹉跎半輩子,卻始終寄人籬下,張綉不禁感慨,果然,世族天下,以百姓想去發展太難了。


  接著,他又與郭嘉開始暢聊。


  郭嘉樂得如此,畢竟張綉只要不追,那三軍就可安然無恙。只是他不知的是,張綉卻懶得去多殺千人,卻圖他呢。


  圖他的身子!

  PS:狗讀者們除夕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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