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警告
筆斷了……？
兩人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昏暗包間內，危險氣息開始蔓延，林雁回看看兩人手中夾著的下半截筆身，冷靜道：“斷的隻是筆頭，筆身和筆尖都沒斷，還可以寫。”
π哥也道：“這是警告，會長你問的問題它不喜歡。”
“……”
林雁回怎麽知道筆仙喜歡什麽問題，不喜歡什麽問題。
但他知道，如果筆仙說的是真的，那麽，青銅門內那雕像身上，原本有五樣東西。祖父取走了其中一樣，就是現在在他手裏這本生死篆。還有四樣，分別在不同人的手中。
持有者是誰，持有者的位置……這些問題，筆仙都可以解答嗎？可是，如果真如π哥所說，斷裂的筆頭是來自筆仙的警告，那再問這件事的相關問題，會不會出現什麽恐怖後果？
還有，筆仙已經解答了他兩個問題，再解答一個，他的委托事件就完成了。看起來似乎很簡單。
這時又輪到了π哥提問，這次她思索了一會兒，直接問道：“筆仙，你叫什麽名——”
“等等！”
林雁回出聲打斷她，然而沒來得及，她已經說完了整句話。
“名——字。”
這是π哥說的她的委托內容，要得知筆仙名字。可如果直接問就能得到答案，那這委托未免也太簡單些了吧？
“呃……”
果然，這個問題問出後，筆仙沒有解答，反而，π哥發出了痛苦的聲音，臉上也浮現出難以言喻的神情。
林雁回感覺不對：“你怎麽了？”
“我的左手……”π哥抬起右手去抓自己握筆的左手，用力錘砸了幾下，“好像不聽使喚了。”
糟了。
林雁回剛才一聽π哥問的問題，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不光是π哥的左手不聽使喚，他也感覺到，房間內似乎有什麽東西隱藏在黑暗中，偷偷窺視著他們。那種視線陰冷恐怖，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π哥，看來我的問題還隻是警告，你的直接讓它開始動手了。”林雁回說，內心在思考對策。
他那本生死篆能將非人化的出租車司機吸進去，那麽，能不能將筆仙也吸進去？如果能，危機解除。如果不能……不，π哥同樣是行者，她應該也有一些道具吧？
“會長。”π哥此時並沒有太慌亂，精神狀態還不錯，“你可能以為我很魯莽，但我們是不能無限問下去的。你觸發委托時，有看到問問題的代價嗎？”
“……報酬？”
“筆仙在時，問的問題越多，越難。那請走筆仙時，它索要的代價就會越高。”π哥說，“如果問的太多，很可能它離開時，會帶上你的命一起走。”
原來報酬並不是過程中給，是“服務”結束後給。
好像沒什麽問題，就像出去吃飯，通常都是點完菜，吃完再結賬。吃的越多，結賬時花的錢就越多。然而吃飯的時候能意識到自己吃了多少，問問題時可意識不到……
“問題這種東西，沒有明碼標價。”π哥說，“會長你第二個問題，一定很貴。”
林雁回：“……”
能不貴麽，筆頭都斷了。
不，等等。
林雁回忽然想到什麽，皺起眉頭。
如果我是餐廳老板的話，肯定希望客人多吃一些，這樣結賬時賺的錢也就更多。那麽站在筆仙的角度上，自然是希望他和π哥多提一些“貴”問題，這樣它離開時，能帶走的東西也更多。
既然如此，那它為什麽還要弄斷筆頭警告我呢？不是應該放任我問更難更貴的問題才對麽。
除非……除非要探究問題的答案對它來說也有一定風險。
“那你呢？”林雁回問π哥，“你左手現在就作為代價付出去了？筆仙還沒被請走。”
π哥搖頭：“是我犯了禁忌，受到了懲罰。筆仙的名字，以及……死因，都是不能問的。”
“你知道，還問？”
π哥沒說話，使了個眼色，說道：“會長，輪到你了，你還有一個問題。”
沒錯，林雁回要問三個問題才能完成委托事件。
他不知道π哥的眼色是什麽意思，但她似乎有所準備。也是，她並不是隨機委托，而是提前就觸發的，那來之前一定有所計劃。
林雁回不知道她有什麽辦法，他決定暫時不管，先完成自己的委托。
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什麽？
還問青銅門、神秘雕像、那另外四件物品的相關信息？筆仙已經警告過他，再問他可能真的有危險。
可是，這其中的衝突他不能忽略，筆仙為什麽要警告他？
不是這個問題難，而是這問題……對筆仙也存在一定的危險。
電光火石間，林雁回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生死篆的介紹信息，有寫那些詭異之物非常害怕其原主人的存在。
假如青銅門內的雕像，就是生死篆等五件物品的原主人。那麽，筆仙是害怕它的？因此不願意回答與其相關的問題？
要不要繼續問？問它青銅門在哪裏？
這個問題很重要，林雁回要找到那個位置，似乎問筆仙是最容易得到答案的方法。
可是……
斷裂成粉末的筆頭還在桌上，提醒著他，如果問出來，會有什麽後果？
問？不問？
林雁回思維交錯間，忽然想到什麽。
他終於開口問出了第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