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才隻能說這麽多了,他們知道奴才在王爺這裏透露了消息,一定會打死奴才的,求王爺饒命。”
說完,又磕了三個頭,額頭在地麵上砰砰地撞擊著,不一會地上就出現了暗紅色的印記。
“夠了!”
莫淩風這聲音一出,嚇得阿卓身子又是一哆嗦,卻不再磕頭了,“當本王什麽都沒說,你下去吧。”
阿卓聞言鬆了一口氣,但聽見後半句,他頓了一下,抬頭,目光中帶著十足的卑微和祈求,“王爺,奴才有一件事請求王爺。”
“什麽。”
“請王爺允許奴才留在這裏伺候王妃。”
莫淩風目光一凜,嚇得阿卓臉色一白,卻強撐著讓自己和莫淩風對視,好讓他看見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奴才,奴才曾經受過王妃的恩惠,無力報答王妃,如今在王妃彌留之際……”
“什麽叫彌留之際?”莫淩風一下子怒了,上前兩步抓住阿卓的衣領,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殺氣,“誰跟你說,她快要死了?”
阿卓被抓得呼吸不暢,眼睛裏立馬出現了眼淚,卻強撐著沒有掉下來,“剛剛大夫出去的時候奴才問了一句,大夫說,除非好好養著,否則……”
“你是在說本王苛待她?”
阿卓顫著嘴唇沒說話,餘光瞥了瞥院子門口,又見莫淩風臉色冷然,才低頭,小聲地說了一句“不敢”。
“隻是不敢,並不是沒有這個想法。”莫淩風嗬嗬地笑了兩聲,把人放下。
“你覺得本王在苛待她,可是本王從來都沒有下過什麽命令,讓你們去欺辱她。”
說白了,苛待她的不過是下人罷了。
阿卓卻閉了嘴不說話了,但莫淩風能看到他麵上帶著一絲不服氣,很輕微,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看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莫淩風便不再跟他計較了。
“罷了,你想留在這裏隨你的便。”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阿卓又彎了彎腰,樣子幾乎卑微到塵土裏,莫淩風最討厭這樣的人,弄得他好像多麽凶神惡煞似的,於是巴不得趕緊走,臨走之前想起了什麽事情,又問,“看到她旁邊的丫鬟了嗎?”
“沒看到。”
莫淩風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大跨步離開了,後麵阿卓的“恭送王爺”,也被淹沒在急促的腳步聲中。
等到人徹底消失,阿卓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身來到院子裏,穿過院落,來到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裏麵的人沒有回應,阿卓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進去之後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麽人,才把門關了個嚴實。
床上的人正轉了頭看著他,他湊到床邊跪下,小聲喊了一句“王妃”。
丁蔚藍點頭算是應了,順手從床底下摸出一塊碎銀子放在床邊,聲音平淡,“你的勞務費。”說完,就抬頭望著房頂。
阿卓不聲不響地拿過來了,轉身來到院子裏打了盆水,去而複返的時候,卻看見丁蔚藍正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王妃,洗個臉吧。”
丁蔚藍聞言“咦”了一聲,隨後皺起眉頭。
“你沒走?”
阿卓把盆放下,拿汗巾在裏麵浸濕,搓了兩把,又擰幹,抬眼卻看見丁蔚藍抵觸的目光,於是腳步一頓。
“是,王爺讓奴才在這裏伺候王妃。”
“不需要。”丁蔚藍往裏退了退,“今天早上你幫了我的忙,我也給了你應得的報酬,我們兩個兩清了,我不想跟王府裏的人有太多的關係,我能照顧自己,你走吧。”
阿卓捏著汗巾的手緊了緊,緊抿了唇沒說話,丁蔚藍以為她都說得這麽直白了,他又那麽膽小,必定會走,因此也沒有理他,又一個人對著房頂發呆,沒想到下一刻,冰涼的觸感直接貼在了臉上。
阿卓顫抖著單薄的小身板一邊機械地在丁蔚藍臉上擦著,一邊結結巴巴地說,“王妃,得罪了,奴才,隻,隻是想在這裏,伺候王妃。”
“我去我不用你伺候啊!”丁蔚藍一邊掙紮,一邊生無可戀地吐槽,話說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王妃,您想讓奴才走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倒是走啊!”
“您下得了床就行。”阿卓收回了手,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順便把盆子也帶走了,丁蔚藍感受著臉上冰涼的觸感,看著門口的方向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這臭小子威脅她?欺負她下不了床是怎麽的?
笑話!她丁蔚藍身強力壯如十頭公牛,不過是用了下苦肉計,被打了一頓,怎麽可能下不了床,看她不下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
“哎呦,我的腰!”
“王妃!”
丁蔚藍覺得自己深深地失策了,她身強力壯,感個冒吃碗熱湯麵就能痊愈,單手扛著水桶一口氣上五樓的事情,已經是上輩子了,現在她是一個被各種疾病掏空了身體,又被暴揍過一頓傷及了內髒,連起個床都會扭到腰的弱雞。
看到阿卓不顧她的反對在院子裏忙忙碌碌的,丁蔚藍覺得自己缺一個戰鬥力強悍的保鏢,就她這樣的,如果沒人護著,隨便一個人就能把她踩死了。
好在她還準備了一些東西,希望這兩天,不會有人過來觸黴頭。
莫淩風回到自己的屋子,轉身就調了一隊侍衛出去找人,其實他原本可以讓小廝們來做這種事的,但經過今天這件事,他對他王府裏的人已經沒什麽好印象了。
他雖是王府的主人,但對於王府裏的事情,他並不十分了解,說起來無論是丁蔚藍還是薑夢影,都並沒能起到女主人的作用,不是有名無實,就是有實無名,導致那群下人也開始無法無天了。
莫淩風越想越覺得生氣,因此派人喊了郭橫過來,預備好好詢問一番。
“王爺。”郭橫很快過來,衝著莫淩風彎了彎腰,莫淩風開門見山,“郭橫,你身為王府的管家,對於王府裏的事情應該了如指掌,本王且問你,今日那群下人在門口合夥欺辱丁蔚藍,是受誰的指使?”
郭橫其實在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因此大體知道會被問什麽,但還是被莫淩風的眼神盯得發毛。
“這,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疏於管理,讓這他們沒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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