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步癡狂,步步深淵
“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巡兒會與別國有所聯係,原來種子在他將巡兒交給那賢貴妃時就已經埋下了!
怪不得天性純良的巡兒會成為如今的樣子,他要是能多給他些關愛,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了!
當時查出賢貴妃是細作時,他怎麽就沒注意到巡兒的不對勁呢,在一個孩子成長的最重要時期,他讓巡兒在一個細作手下生活了數年!
而這個對國家都抱有惡意的細作又會教給這個國家的皇子什麽啊!
“巡兒,回頭是岸,你是這個國家的皇子,是百姓們的殿下啊!勾結外敵,無異於與虎謀皮!此舉國破,何以麵對列祖列宗!咳咳咳”
天子悲慟,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成為背叛雲國的人!
“父皇,兒臣不是細作。”
雲巡淡淡解釋一句,見天子目露希冀,他微微半彎下腰,靠近自己的父皇,
“兒臣說過了,兒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兒臣想要的,細作?算得了什麽。等兒臣成了皇上,父皇還會是父皇,母親也會被接回來的。我們三就終於可以團聚了!”
雲巡眼神執拗,幼年的渴望終究成了他的心魔執念,此後一步癡狂,步步深淵。
“你母親早就死了!”天子閉目,不願看雲巡,情緒大悲後一時竟顯得稍許平靜,“是我親手將她下葬的。”
“不可能!賢貴妃明明說母親哪怕在邊陲受著磨難,也在日日思念著兒臣,可是卻不得相見,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她不願害了兒臣,一直等著,等著兒臣有能力了,能親自將她接回來!”
雲巡恍惚的神色又變得堅定,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誰聽,“對,對,我見到她了!她跟以前一樣溫柔美麗,會喚兒臣小巡小巡。”
“巡兒,你信嗎?”
“哈哈哈,信,我當然信啊,信她十幾年都未老去,信她在等我,等孩兒去接她!信我們一家人會團聚,會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怎麽會不信!”
沒了絲毫溫潤,此時的雲巡像是瘋魔了一般,喃喃著“我信,我信”,
見到牆上的長劍,一把摘下,對準了天子脖頸,“父皇,別在拖延時間了,傳位給兒臣吧!母親該等急了。”
天子看著他,盡是無奈哀傷,最終輕歎出口,
“巡兒,一切都要結束了”
脊背微彎,一瞬間仿佛老了數十歲。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陣陣通報,
“稟皇上,逆臣雲巡全部家眷已被關押!”
“稟皇上,暗處造反勢力均被鎮壓!”
雲巡不敢置信地看向天子,良久,笑出了聲,將手裏的劍一把擲向地麵。
轉身走到門口,卻最後回望天子一眼,問出一句,
“父皇,身體可還好?”
天子未應,側過身子不願再看他。
“那兒臣便放心的去了,母親想兒臣了。”
吐血的聲音突兀刺耳,天子隻來的及看見雲巡倒地的身影,瞳孔震蕩,顧不得穿鞋,向雲巡身邊跑去,
“巡兒,巡兒——”,中年男人抱住自己的孩子,聲聲呼喚,
此刻的他不是天子,隻是一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