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進退兩難

  “再者，你如果不出去，蕭尺素又如何知道絕塵對付他的辦法呢？第三，你和蕭尺素相處這麽久，你又忘了那麽多事……你真的不想知道‘曾經’麽？絕塵過，蕭尺素對於自己的家，對於你的過去，總是喜歡避而不談，你不奇怪麽？”


  碧雪沉默了。


  月亮祭司又近一步：“我也不要你提供的多詳細，能夠應付絕塵就好。況且，碧輔閣是聰明人，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心中怎麽會沒有譜？待下一次的時候，絕塵恐怕就不是教主了。屆時，我念你這份情，我拜火教和你清蓮閣再不糾纏，各自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豈不自在？”


  碧雪似在猶豫。


  “哼，有的事情，不太由得你。”月亮祭司冷笑，“為了我的大計，我不會讓你和絕塵成婚。那日，若蕭盟主趕不過來，我安排的人會代替你潛伏在絕塵身邊。而你……就永遠被困在這兒吧。若蕭盟主趕得過來……那麽……”


  碧雪眸光暴長：“她會代替我潛伏進清蓮閣！”


  “是的。而你，依舊會被我囚禁在暗無日的牢籠中，再也出不去。”月亮祭司大笑，“你自己去查蕭尺素，不僅可以解開心中疑惑，還能夠選擇性地告訴我你查到的。但若是——讓你的替身來做這件事情……噢，我相信，你是有出入皇宮自由的特權的。”


  碧雪臉色一沉：“不，那是公子才有的。”


  “蕭盟主有，不就是你有麽？隻要你開口！”她頓了頓，“那個時候……蕭尺素的老底……不準就會被翻個底朝。”


  “你！”


  “我也就隻是想驗證一下兩個人是不是真的不一樣。如果不一樣……你查了一圈，然後抽身回清蓮閣，我呢，就向絕塵交差，皆大歡喜。不好麽？”


  沉默良久，碧雪和月亮祭司定下盟約。


  ——華麗麗的分割線——


  死城。


  雲錦織成的牢籠看似軟而無力，然則，無論是何種兵器或者力量……都會被吞噬，就好像棉花，不斷地可以化解掉衝擊來的力量，自己複原。


  楚月寒的眉頭越皺越緊，負手立在籠壁前，淺斂眉睫，很久都沒有過一句話。倒是諸葛花鈴嘮嘮叨叨了一大堆、也無非就是雲錦是個什麽東西，書上有沒有記載可以破除的方法等等。


  “雲錦就像水？”楚月寒的聲音陡然一揚。


  “是啊。”諸葛花鈴聳了聳肩，“沒轍了。人家都‘抽刀斷水水更流’，若能斬斷水，那麽雲錦也就是可以斬斷的了。”


  楚月寒的血眸間光華忽現，他對諸葛花鈴附耳：“並不是這樣的。水的確斬不斷，但是，可以短暫的截流。”


  “好辦法！”


  他笑著牽起諸葛花鈴的手，凝神屏氣，雲錦被莫名的風帶起，開始盤旋、扭動。緩緩地，楚月寒的手間多了一絲白煙，白煙繚繞擠壓，一點一點凝成水狀。水流閃過一絲光芒後，便凍結成了半透明，雪白的冰塊。


  冰塊上麵落滿雪花。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劍身才算完成。


  “冰雪寒魄劍！”諸葛花鈴驚喜道。


  可轉念，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楚……你祭此劍而出……都需要這麽久的嗎？我記得，以前在蕭大哥那裏聽到你的傳聞，你的這把劍隨時隨地可以祭出，且電光火石間就能完成成型到殺人結束……”


  楚月寒一愣，頓了頓，才輕緩而語：“約莫，是退步了吧~”


  “啊？唔，這個不是件好事！等回了清蓮閣，我讓蕭大哥給你喂喂招，你們兩個也好切磋切磋，彼此學習。將來管他什麽絕塵絕風絕火絕水絕狗屁不通的……統統不在話下！”


  楚月寒聞言，竟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


  “你笑了。”諸葛花鈴也是滿心歡喜。


  “拽緊我。別鬆手！”楚月寒一聲輕叱，揚劍刺入雲錦。


  刹那間，碎光漫，刀劍喑啞，飆風陣陣……


  楚月寒拉起諸葛花鈴，足尖一點，展開身形穿掠過雲錦空洞，直接破了死城的結界，落足在結界碎片上。


  落地的刹那，楚月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哎，心！”


  楚月寒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鬆手：“我沒事的。走神被絆了下。”


  “哎喲，我的好楚哎~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能淡定地走會子神兒！”


  楚月寒略略莞爾，沒有吭聲。


  諸葛花鈴並未注意到他愈發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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