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死城中心

  “花鈴！”


  諸葛花鈴的眉心開始泛起一種淡淡的粉色的光。楚月寒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似的，整個臉變得凶神惡煞，猶似地獄冤魂一般。


  他低吼：“你們有事瞞我！”


  沙華的臉在紅蓮業火中顯得尤為豔麗。豔麗中又帶了深重的愧疚。


  “……櫻花冰刑本就是一個詛咒——與吾等相遇之男女，皆被烙印：永世相愛，無緣相守。除非彼此斷情、絕愛。”


  “嗤”一聲輕響，曼珠、沙華在地間隨風散去。


  他們看著地麵上失神落魄的楚月寒，神色越發地悲憫歉疚起來。


  （對不起……）

  片刻功夫，整個死城就亮白起來。


  雖然沒有太陽的照耀，但似乎仍有一種被陽光照耀到的味道。楚月寒的指尖停留在諸葛花鈴眉間一寸處的地方。


  原本，那兒幹淨光滑，可現在，多了一個淡淡的粉色的櫻花記號。


  他想去擦掉那個印記，可又怕弄疼了諸葛花鈴。


  隨著諸葛花鈴略顯沉悶的喘息聲，楚月寒有些焦急起來。他輕輕推了推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她。


  “花鈴，醒醒。花鈴……”


  諸葛花鈴輕輕嚶嚀一聲，正要伸個懶腰，一隻手卻不心打到楚月寒的胸口，緊跟著蹭到他的脖子下方。


  “額……”


  “你終於醒了。”楚月寒舒了口氣，語氣中多少有些憂鬱焦慮。


  諸葛花鈴從他身上爬起來，慢慢坐直身子。看見楚月寒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她笑了笑，伸手“啪”地按壓在楚月寒的兩頰：“……楚……怎麽了嘛！笑一個！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呀？額，額，額——我怎麽躺地上了？”


  才著，她又緊跟著加了一句話：“別騙我哦。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出問題了是不是？”


  楚月寒突然之間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近乎囈語：“對不起……”


  “嗯？什麽？怎麽了？”


  “楚，你怎麽怪怪的？”諸葛花鈴關切道，“到底怎麽了？”


  楚月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看著那個印記隱沒在諸葛花鈴的眉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眉心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記號，諸葛花鈴是不是也看見了。


  也許是沒有發現的。


  所以，他沒有話。也不想。也不知道該如何。


  （花鈴，我該怎麽告訴你，那個印記已入了我兩的眉心？但求上，讓你我……永不相愛。）

  “好啦好啦！”諸葛花鈴從地上爬起來，“既然都沒事，就別愁眉苦臉的了！想一想啊，我們已經渡化了全城，馬上，就可以救出你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三個字，諸葛花鈴笑得很大聲，眉眼深處藏著一種不出的澀味與不悅。


  “怎麽了？”


  “哦。沒什麽。”諸葛花鈴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據，人間八城中，城中心是特殊人群的聚集地。一般會有一到兩個特例存在。剛才的曼珠沙華可能就來自那裏。”


  楚月寒想了想：“冰呢？”


  “我猜——”諸葛花鈴聳了聳肩，“曼珠、沙華畢竟也是神明的血統，再怎麽地，也總是比我們厲害的。況且，他們來自城中心，不等於被束縛於城中心。冰就不一樣了。不然，未亡人不會需要用她的特權來做交換。”


  楚月寒似懂非懂地點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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