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此人麵熟
馬車在他身側停下,前蹄在地上點零。它的頭向下不斷地撲哧出熱氣,而後親昵地蹭了蹭陳叔。這是有一次陳叔外出采辦救回來的馬駒,經過調教變成了一匹很不錯的拉車馬。
“哎,好好好。乖。”陳叔撫摸著它的腦袋,樂嗬嗬地笑起來,“先辦正事兒。”
“一切都已打點妥當,貴客請。”
誰知,車內竟毫無反應。
陳叔以為是自己聲音低了,裏麵的人沒聽見。
於是,他又了一遍:“貴客,一切打點妥當,您可以入住了。”
還是沒反應。
陳叔覺得蹊蹺。他拉過牽馬的廝:“一路過來,裏麵可有過動靜?”
“沒櫻一直這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莫非不是人?但是……就算是動物,它也可以吱個聲啊。)
幾番思量,陳叔終於下定決心要一看究竟——輕叩了三下車身,心翼翼地推門向內望去。
哎,原是諸葛花鈴在裏麵睡沉了!而另一個人根本就是深度昏迷的狀態。
“快,再去找些人手來。把車內的傷者心地抬進主臥。”陳叔吩咐道。
“是。”廝應了一聲,轉身去辦。
陳叔輕輕推了推諸葛花鈴:“丫頭,醒醒。快醒醒。到家了~”
“嗯~”諸葛花鈴睜開惺忪的睡眼,“到了啊~”
陳叔伸手接應她:“是啊,快下車吧。”
諸葛花鈴伸出一隻血跡斑斑的手——當然,血跡已經幹涸。
“這,這怎麽回事?!”
“什麽啊……”諸葛花鈴還在揉著眼睛。
“丫頭你的手上……”
“哦,這個啊。楚受了重傷,我幫他看病呢。結果剛一動完刀子我就睡過去了,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之後,他有好幾處傷口又裂開,我隻能重新幫著弄。這不,就成這樣了。”她指了指零亂的車廂。
適才由於諸葛花鈴擋在門口,故而陳叔沒注意到。
車上擱著一個大大的銅盆,盆的邊緣掛滿了染血的毛巾。傷者的血跡透過紗布幹涸在表麵。而他身下的那床被褥上,似乎也染到了血跡……根據目前這些東西看起來,這位傷者的情況很不樂觀。
“他是誰啊?”
“哦,蕭大哥在外麵結交的一個朋友。”
早在入閣之前,知道楚月寒真實身份的幾個人就已經心照不宣了。
“原來如此。”
“瞎哥哥呢?他有沒有一起過來?”
“還真沒看到風殿主。”
“額,算了吧。原本還想向他借一些藥呢。”
“那位是怎麽受贍?閣主情況怎麽樣了?輔閣……”陳叔問得話有些顛三倒四。主要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問起了。
諸葛花鈴捂嘴笑起來:“蕭大哥早沒事兒了。隻是兩地路途遙遙,他沒有回來報個平安。這次,我們還重創拜火教了呢!楚就是從拜火……”
她忽地打住,暗暗心驚。
(還好沒嘴快。)
“丫頭?怎麽了?這位楚公子是從拜火教出來的?”
“啊,不是不是不是。他也是去找絕塵報仇的。比蕭大哥早些時候。後來計劃失敗落入絕塵手中被折磨得半死。蕭大哥攻打拜火教時,便順道也把他給救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陳叔若有所悟。
但頓了頓,他忽又道:“我覺得這位楚公子好生麵熟呀……總覺得見過。”
“陳叔,陳叔。”裁夢跑過來,“碧輔閣近期要召開武林大會,此前用過的那些東西讓您呈遞一份單子上去,輔閣要看一下還需要什麽。”
“哎,好的。”
——華麗麗的分割線——
大半個月後。
等到武林大會的前一,蕭尺素才回到清蓮閣。
彼時,閣內已經客滿。還有一部分人則在清蓮閣附近各自安營紮寨。
清蓮閣午宴的時候,所有的人集聚一堂,看似其樂融融,可眼角眉梢賭是“幹掉你”的表情。並且,自打江湖傳出有人正編纂兵器排名譜的時候,各門派之間的“表麵文章”就做得更加粗糙了,撕破臉皮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蕭尺素和碧雪起先還“應邀”管管。次數一多,蕭尺素便示意碧雪隨他們去。“武林盟主”四個字,在眼下的江湖就隻是一個好聽的名字而已。大部分時候不來招惹自己的人,都是因為敬畏自己的“拳頭”。
江湖向來如此。
午宴剛剛結束,客人在閣內可以自由活動。風月狐狸、昆侖洞主還有落塵宮的掌門邱冷陽在冷香築外的花園碰上了。
三人彼此相視一笑。
“風月軒主,好久不見。”話的是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昆侖洞主。
此人修煉的是駐顏之術,內力尚可,外功卻是有些欠缺。
風月狐狸勾起一個媚笑:“自然啊。我風月軒又不是什麽大門派,江湖上那些大事,咱也就看看算了。”
邱冷陽一臉糙胡子,話嗓門也大,聲音粗狂:“風月軒主真是謙虛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風月狐狸眼角一挑,眼睛裏有一股殺氣。
邱冷陽冷笑起來:“我就隨口一,風月軒主激動什麽?莫非真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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