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意外異數
兩名人偶屈指如爪,從左右包抄向絕塵。而絕塵的正麵還有一個人偶舉著手,直向他的一對招子狠抓過來。絕塵兔有多快,那三個人偶追得就有多快。
楚月寒忽然不忍心看接下去將要出現的鮮血淋漓的畫麵。
(若不是毒藥發作之故,就那三個已沒了思想的“人”,哪裏能碰得到他?)
眼下,絕塵已經被逼入死角。
正麵人偶的手指快觸碰到絕塵的眼皮,兩邊的人偶也抓住了絕塵的袖子。時遲、那時快。他摹地自三人間翻身而起,落到了包圍圈之外。可尚未穩實,又一對手招呼過來,直擊他腦門。眼看著絕塵又要被打到,卻不料,他就地一滾,滾到了人偶後麵,猛然伸腿橫掃回去。
一連四、五個想要靠近的人偶都被撂倒!
(怎麽回事?他即便還有幾分靈活,也不可能仍有如此勁道……)
楚月寒握著酒杯便深入了戰團。他一出手就製住了猛虎一樣的絕塵。當下的絕塵背上已中一劍,腿上還殘留著兩把匕首。
他被楚月寒掐住了脖子。
但,並非重手。
所以,他還能略顯艱難地呼吸,甚至出完整的話來。
“怎麽樣?服了吧?”
“你,真的以……以為可以殺了我?”
“難道不是嗎?”
絕塵忽然笑了——無聲地,狡黠地笑意。
楚月寒一時未明,一時不察,一時困惑……
一時的一時——
他腹部豁然一痛!手中的酒杯幾乎抓握不住,險些滑落在地!
也就在這霎那,楚月寒懂了。
可是也晚了。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卻沒有噴到絕塵身上——因為絕塵已經站了起來——而且是好好地站在了他麵前。
楚月寒知道自己失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他看著絕塵悠哉悠哉地拔掉腿上的匕首,又以內力毫不費勁地迫出了背上的長劍。
幾乎沒見什麽血。
(原來都是裝的……)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震驚呢?)
一個眼神交匯,楚月寒的心中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這時,腰間猝然一痛。他的思緒被拉回。一隻腳和腳的主人同時映入眼簾。
腳正踏在楚月寒的腰間。
腳的主人——絕塵就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楚月寒吃痛,微微顫栗。
“很奇怪?不得不助我也。”絕塵得意道,“你用的這個酒壺,是我最愛,沒錯。但你不懂其中玄機。你更加不知道,它——已經被掉包過了。”
“……掉包?”楚月寒感到絕塵足下正在加力,痛意更緊。
“是的。在壺口的刺客花紋上,有一瓣花瓣是鑲嵌的銀絲。毒液流過,顏色會變黑的。”
“可……可是……”
“你想,可是,原本的酒壺上是完全沒有這一截銀絲的,是麽?嗯?”
楚月寒沒話。絕塵便代表他默認了。
“不錯。”他忽然笑得像隻狐狸,“但誰跟你我隻有一隻這樣的酒壺了?”
“誰又跟你我不會掉包了?”
“……誰……是,是誰掉……掉的包?”
“當然是我啊。轉世神,別來無恙?”肖春風自一處陰影內走出。
楚月寒驚駭。
最初檢查的時候,他是親自查驗的。可以肯定,肖春風之前不在這屋子裏。他是如何進來的?
當然,實際上,這已經不重要了。
“教主,你看,神的手上是不是一直握著那隻酒杯?待的替您打碎了這酒杯,您就能知道配合使用無心蠱的那個叛徒是誰了!”
楚月寒聞言,拚盡全力,硬生生捏碎了酒杯!
玻璃渣子紮得他滿手鮮血。
“教主!他……”
“你得不到答案了。”
肖春風猝然出手,捏住楚月寒的下顎,讓他根本無法咬舌自盡。
“呐,不急。本教主不急。審問有的是時間。但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要先喝杯酒慶祝一下呢?月亮祭司——”
一個身材略顯魁梧的身毒中年婦女施施然走了進來,仿佛很早之前就候在那兒了。她俯身向絕塵施以最高敬禮,雙手觸摸他的腳後跟,親吻他的腳背。
“參見教主。”
絕塵沒有理她,依舊看著楚月寒:“慶祝神從此淪為魔!”
“神啊神,你怎麽忍心殺一個供養了你那麽多年的人?”他故作歎息。
“你,去拿壺酒來。要好酒!紅塵三毒的解藥雖然沒有了,可這毒藥還多得很。”
月亮祭司遲疑道:“教主……”
“還不快去!對了,要多幾壺。一壺……嘖嘖嘖,本教主怕他不夠。”
“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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