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並肩作戰

  楚月寒的臉色一分分沉下：“稍等。”


  他故意放緩了步子走到一處神龕前，眼角餘光瞄到絕塵又飲下了一杯酒。冷豔的笑若有似無地浮上嘴角。他悠悠打開機關，從裏麵取出一個血淋淋的包袱。與此同時，絕塵已經飲下第六杯酒。


  楚月寒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頗為愉悅地打開包裹，一把提起那顆人頭。


  人頭的麵目幾乎毀盡。不過，那發冠發絲等等細節還是可以判斷出主人。楚月寒將它放置在餐桌上，正對著絕塵的那個位置。


  “祝你早日一統下。”楚月寒抄起酒杯酒壺，為絕塵和自己都斟滿。


  絕塵笑得很妖嬈，也很意味深長。


  楚月寒感到莫名地逼仄。


  叮~

  琉璃杯相碰，悅耳清脆。


  杯沿抵著絕塵的雙唇。他沒有喝。


  楚月寒也沒有喝。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兩人各懷心思地交接了一下目光，卻又極快地錯開了去。


  絕塵慢慢地飲盡杯中佳釀，一時不語。


  楚月寒依舊在為適才的氣氛驚悸，無心開口。


  氣氛又變得不太對勁。


  霍地，絕塵臉色一變，咬唇顫抖起來。他的一隻手抓握上自己的領口，努力在忍著什麽。


  “你怎麽了？”楚月寒一字一句，問得很慢，仿佛在享受某種過程。


  “你……你下毒了……”


  豆大的汗珠自絕塵額頭沁出……


  ——華麗麗的分割線——


  對於蕭尺素來，此刻能聽到這消息，實在是很令人開心。他此刻的心情，甚至比楚月寒本人還要激動一些。他就等著下一波的探子報上婆婆的意見。


  婆婆原本是在身毒。不過，她最終想了個辦法，讓自己名正言順地跟楚月寒去了敦煌。


  沒有負麵消息出現，使得蕭尺素鬆了口氣。他命人把藤條臥榻抬到連著走道的那個亭子內。碧雪挨著他坐。兩人一同關注著楚月寒叛教的事情。他們都很享受這種並肩作戰。


  碧雪在當地的茶樓裏買了些上好的茶葉和一套茶具。此刻，她正在為蕭尺素泡茶。她動作很悠然，還帶了一絲絲愜意。這段時間她一個人背負太多，眼下蕭尺素終於把所有的東西接手過去，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身邊了。


  “公子，你不請風殿主上來喝一杯嗎？”


  “他那個鬼賊鬼賊的鼻子，哪裏需要我去請？三裏外的茶香都能聞到！是吧？”


  風韻一麵自樓梯拐角處緩步而來，一麵回應：“怎麽？這麽氣？喝你一口茶，能記這麽久。要不，我看我還是回屋去吧？”


  “真是夠了啊~爬了十多級台階，就是為了來損我一句的麽？”蕭尺素笑道。


  “到底是誰損誰啊。”


  “風殿主，請。”碧雪含笑遞上一杯。


  蕭尺素慌忙從臥榻上直起身來，作勢要搶：“啊喂！喂喂喂喂喂，雪兒雪兒……你怎麽先給他？！我的呢？喂，啊喂，聯合起來欺負我啊！這還有沒有理啊！”


  碧雪笑起來：“有呢有呢。”


  “公子快嚐嚐。”她笑著遞過去，“難為公子一杯茶也和風殿主爭，還真是氣的緊呢！”


  “哈哈哈哈。這家夥忒悶騷，我不和他爭，和誰爭去？”


  碧雪忍不住笑起來：“和他爭——誰更悶騷麽？哈哈哈哈。”


  風韻也不由地笑了。


  一杯飲盡，他將茶盅心翼翼地放回碧雪手上：“碧輔閣的點茶功夫又精進了不少，真快到達‘繞香三日’的境界了。”


  “嗬，風殿主謬讚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手藝。”蕭尺素趁碧雪不備，一把將她拉進懷中，“我家雪兒的點茶功夫絕對下第一啊！”


  碧雪掙紮了一下，站起身來，又羞又惱：“公子！好沒個正行！”


  風韻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鼻子，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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