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張大網

  “所有饒。”


  “給我泡杯茶。”少年沒再問下去。他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了。


  “是。”


  有個人陪著，多少打發了一點寂寞。


  三杯茶下肚的功夫。屋的門打開了。眼前又是另一番格局。


  白衣少年已非第一次進入這兒，對於簇的布局與美景絲毫不感興趣。他目不斜視地緩步走過了一座又一座橋，穿過了一個又一個正殿、偏殿，最終在這座山體內最大的溶洞裏停了下來。溶洞的中央是個仿壇模樣的型“曼荼羅壇城”。


  最高一層的正中擺著一張金絲楠木的雕花太師椅。藍孔雀雀尾編織成的椅麵垂落到地上，正好擱一雙腳。太師椅左、右上角各站著一個身著黑紅色衣服，帽子蓋住大半張臉的人。


  當下，椅子上空無一人。


  “莫昕慈呢？”白衣少年冷聲問道，話間，人正一步步踏上階梯。就在到最高一層的時候，兩個黑紅衣服的人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教主不在。”


  “哼，喊我來人卻不在。什麽意思？”


  “哈哈，穩健如城主，今日怎麽如此急躁。”


  白衣少年一拂衣袖：“哼。”


  其中一個黑紅衣壤：“下大勢——就是我們教主眼前的一盤棋而已。是進是退，是動是靜，皆看博弈者之心。況且今日之局勢，也是我們教主一手促成。下一步落子何方，教主已係數告知我們。來與不來，沒有區別。”


  “把他抬那麽高做什麽？”白衣少年不屑一顧，“區區一介凡人而已。”


  “城主。”黑紅衣人加重了口氣，“教主也是看你有趣，卻要深受詛咒之苦，白白守著一座快死的城，故而告知你離魂之法。是以，你才可以魂力暫來此處。萬望凡事自重。有誠意，我們才好繼續合作。”


  這個白衣少年便是嶺國門戶“病城”的城主——滅世。


  所有轉生病城的人傳都是受了詛咒的人。尤其是城主。從降生的那一起，一輩子都無法走出病城。除非……


  滅世冷笑一聲，沒再話。


  許久，他陰沉道：“怎麽，今兒他請我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一下我他的功勞麽？那大可不必了。”


  另一個人開口了：“城主請息怒。我們教主確有事情交代。”


  “有話快。我呆不了多久。”滅世看似真無辜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悅和殺機。


  “這是教主的計劃。”接引使者從黑紅衣人那兒拿過紙條，雙手奉至滅世跟前。


  滅世展開一看。紙條上寫著一行清秀字。乍看覺得教主應該是個女人。但從筆鋒的起承轉合中，卻又能看出氣吞山河的霸道。


  （合作了這麽久，卻始終不肯真麵目對我。）

  滅世心下冷哼。


  再細細看那紙條。此人字雖好，卻總在每一處垂直豎下的筆劃上硬生生地收了尾。就好像故意突轉了寫字的風格。若是沒有錯，此人所寫的豎，都應如利劍懸空！

  （你想掩飾什麽？）


  紙條上內容很簡單：


  武林砥柱已為拜火教所俘。不需多時，絕塵便會造訪雪原。此時不布陣，更待何時？下若還有一人可破滅世之陣，唯他不二。另，鼓動嶺?格薩爾揮兵南下，欲求之“引子”自來。


  “蕭尺素被捉了？”滅世詫異道。


  “是的。已有一陣。城主距離中原委實遙遙，消息沒那麽準時也是正常。再者，清蓮閣可是死死封鎖著這消息。”


  滅世眼神一冷，疑道：“莫昕慈怎麽會知道的？”


  “你無需知道。”


  “他又如何肯定絕塵一定會造訪雪原？”


  “哈哈哈哈。這個城主還想不明白麽？”黑紅衣人又道，“絕塵雖與清蓮閣敵對，但是，追求碧雪卻百無禁忌！眼下，清蓮閣沒了首腦，對於絕塵來簡直是賜良機。絕塵早年就揚言過，要上雪原為碧雪尋找奇藥。”


  “什麽意思？”


  “屆時城主自會知曉。”黑紅衣人頓了頓，“您尚有很多事情需要打點，我們這就不留您了。慢走不送。”


  （嗬，合蓋著是下逐客令了。）

  滅世一臉黑氣，當下卻又不好發作。所謂不忍則亂大謀，待自己解脫了束縛，再好好地與他“鬥一鬥”。


  他一麵這樣想著，一麵還在震驚有關蕭尺素的消息。他完全沒有料到——蕭尺素是個表麵紈絝，城府極深的人，怎麽可能被算計成功呢？


  也許，到底還是逃不過“俠”字的束縛吧。


  滅世盤算著這一次若真能如莫昕慈所言，那自然最好不過。倘或順帶著能把楚月寒也引來，那就更完美了！這樣，下兩大聖器都將落入自己囊鄭

  （莫昕慈，你沒想到這一次是在為我做嫁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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