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危險將近
蕭尺素掙紮著坐直身子,抱住四肢漸漸冰冷的諸葛花鈴,一臉警覺地看著他。楚月寒麵色不變,眸裏卻掩蓋不住一股濃濃的悲哀與落寞。他隨手將檀木托盤擱在桌子上。
托盤內是一疊厚厚的白紗布和一瓶金瘡藥。
頓了頓,他轉身準備離去。蕭尺素卻叫住了他。
“為什麽肯放了我?”
楚月寒不答,匆匆離開。
“他其實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對吧?”蕭尺素喃喃自語,完全沒在意諸葛花鈴在做什麽。
“蕭大哥,這些紗布都拿藥水浸泡過哎。嗯~還是對傷口愈合有奇效的藥。這一瓶……哇,好涼的感覺!應該加了不少薄荷汁哎。換藥的時候大概不會那麽疼了。”
“他叫什麽?”
“誰?楚嗎?”
“嗯。”
“哦,到這個我倒想起來了。楚也是個中原人呢。他叫楚月寒。”
“哦~”
蕭尺素拖了個長長的調子,也不知他心裏頭在盤算什麽。
咚咚咚。
“誰?”蕭尺素沉聲道。
外麵響起一個脆生生的女音,帶著點靦腆:“我……我能進來嗎?”
“是夕妹妹。”諸葛花鈴一麵,一麵起身去開門。
夕穿著一身明黃色的楞哈【1】。裙擺,頭紗都綴滿亮片與珠子,烏黑的緞發披在腦後,用各種花色的發帶編成一條辮子。她不算特別白,但大大的眼睛明眸善睞。此刻,她正笑得眉眼彎彎。
“新鮮的牛奶粥哦~”
“哇~有口福了。”她接過夕手中的食盤,回頭道,“蕭大哥,有好吃的了哦。夕妹妹,快進來坐會兒。”
“哦,不了。我得去服侍神洗澡了呢。”話畢,她竟不由地紅了紅臉。好在膚色偏黑,不太能看出來。
諸葛花鈴一想到楚月寒白淨的臉龐,再聯想到他身上的肌膚和完美的線條,臉瞬間紅成一女版關公。她不停地用手搓揉鼻子。許久,才聲地嘀咕出一句話。
“那個……你……嫁人怎麽辦?”
“嫁人?哦~不不不。夕從頭到腳,身上的每一寸,包括生死,包括喜怒與意識,統統都是屬於神的。是的。全部屬於他!”
夕這些話的時候,滿眼的崇拜與堅定。不知為何,諸葛花鈴聽了,心中怪不樂意的。她心不在焉地應答了幾句,爾後送夕離開。
“鈴兒。”
“哎,來了。蕭大哥我跟你,這玩意兒可好吃了!”她才著,人已雀躍到蕭尺素身邊。一股濃鬱的奶香混合著一種甜絲絲的香味,直鑽入蕭尺素的鼻子。
他笑的很溫柔:“好香啊。”
“來來來,蕭大哥快嚐嚐。”
諸葛花鈴著,找來一塊絨毯,疊成方塊襯在蕭尺素身後,讓他不必再靠著硬邦邦的床沿,稍稍一動便疼得直皺眉頭。
“唔~聞這氣味——好像比上次的甜了些。”
“我倒覺得正好。”蕭尺素漫不經心地著,眼睛卻是不停地看窗外。
“那當然啦!我特地關照要多加些糖的。”
“咳咳。”
蕭尺素才剛吃幾勺,便橫袖掩口悶咳起來。每咳一下都能將剛結痂薄的傷處撕裂開來,點點鮮血映在白色的內衣上,顯得悚目驚心。一輪咳下,他的臉色近乎慘白。
“蕭大哥……”
“沒事兒。”著,他倒吸了口冷氣,自嘲道,“想不到,我也會有這麽弱不經風的一。你看,就咳嗽幾聲,也能弄得滿身是血。算了,我還是躺下歇會兒吧。不過呢,不知怎麽回事,我覺得好像沒那麽痛了。一定是我們家頂頂厲害的鈴兒照料得好。”
諸葛花鈴一聽,沾沾自喜了好一會兒。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波危險正在悄然靠近。
------題外話------
【1】楞哈:印度、巴基斯坦等國家的禮服。常見的有紅色,黃色等鮮豔的顏色。紅色一般用於婚禮,其他則用於大型聚會或者重要活動穿著。是除了紗麗之外的另一種“代表性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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