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愔愔瞧見了定會難受的。
梅疏玉去往了後院兒。
那院子被燒得很慘烈。
那地上很明顯的地方躺著一人,身體被燒焦了,臉依稀可辨眉眼。
這就是扶玉了。
梅疏玉雙手負在身後,垂眸,麵色平靜看著扶玉,鼻尖充斥著煙味。
他自第一眼看到扶玉的時候,就想將她利用來了。
可她到底隻是個無辜的路人。
因此梅疏玉便歇了利用她的心思。
但,她不該來梅園。
她三番五次費盡心思來到梅園,卻是朝他心尖兒上的夫人下手了。
梅疏玉那日就恨不能將她的皮刮了。
還是空青及時製止了他。
他冷靜下來了,當即就將柳寄玉送往了渝州城。
好在愔愔理解他的行為,很乖的坐上了去渝州城的馬車。
梅疏玉不放心,將夷則派去了。
他能猜到,在杭州城滯留的緣故,應當是太子一派有動作。
雖他能保得妻兒平安,可,到底不願她受到驚嚇亦或是有一點生命威脅。
今晚的情況很危險,但他可以救出扶玉的。
他沒救,因著扶玉心思不正,曾害過愔愔。
這是她該得的。
若是她不曾進梅園,不曾害過愔愔,便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梅疏玉看了那扶玉一眼,轉身就走了。
他從馬棚裏牽出一匹馬來,頂著絮絮雨,翻身上馬,馭著馬走了。
渝州城。
少女著杏色衣裙,梳著墮馬髻,端著一碗燕窩粥往屋子裏走去。
她推門而入。
“快,用早膳了。”
她眉眼溫柔,神情恬靜。
簾子被一雙幹淨纖細的手挑開,紅衣少女走了出來,見她如此,哼了一聲,“阿杏從未對我這般過。”
這兩人,便是在渝州城的傅明琅與隨杏了。
隨杏見她如此孩子氣,便有些無可奈何,“愔愔近來反應大得很,我瞧著心疼她,特意煮了燕窩粥來。”
她語氣停頓了半分,又問:“愔愔怎麽樣了?我記得昨夜她折騰得厲害。”
“可不是,昨晚差點沒給我整崩了去。”
傅明琅大喇喇的在隔間坐了下來,看了看隨杏,說道:“你還是先等會子再進去罷,她拂曉方睡去,此時正是睡得正香的時候。”
她說著,有些埋怨道:“也不知道那梅三怎麽回事兒,將自己媳婦兒突然送來,又急匆匆的走了,如今媳婦兒月份大了,也不見他人影兒,你可是不知道,昨晚我照顧她,瞧著她那副樣子,就挺心疼她的,懷個孩子居然這般痛苦,唉,若是教我逮著了梅三,瞧我怎麽說他。”
隨杏清淺的歎了口氣,“既是如此,我便去將燕窩粥放在鍋裏溫著,她醒來了再吃。”
“梅三郎些許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這才沒有及時趕來。”
隨杏如是說著。
傅明琅卻冷哼一聲,接嘴道:“不管是什麽事兒,這時候他媳婦兒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操心別的,我瞧他就是不……”
她剩餘的話仿佛被卡在了嗓子眼,一臉震驚的看著一身狼狽的梅疏玉,“你……你.……”
她們家大門不是鎖得好好兒的嗎?
隨杏也一臉訝異的看著梅疏玉,很快她便斂了神色,看向傅明琅道:“阿琅帶梅三郎去梳洗梳洗吧,愔愔瞧見了定會難受的。”
她說著便端著燕窩粥往外走了。
梅疏玉一臉歉意,“是我心急了,敲門見你們不應,便翻牆而入,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