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劉遷
眾人看到那幹瘦長臂青年開口,皆是一愣,隨後讓開一條道路,任他走上前來。
“劉遷,你什麽意思?”鄭源雙眼微眯,注視著這個青年。
隨後低聲對易修道:“他是劉遷,與宋林算是至交好友,據說宋林曾經在一場搏殺中救過他的性命。他這個時候冒出來,恐怕是為宋林出頭來的。”
“哦……”易修也看向劉遷,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如果隻是為宋林出頭,不過是肉身境的隊員罷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威脅。
易修更擔心的是這個劉遷的出頭可能是陳岩的意思。
如果是陳岩有意派劉遷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卻是要好好思量一下。
“什麽意思?宋林救過我的命,卻死在易修手裏。礙於規矩,我不能殺他,但我不願意跟他一個小隊!”劉遷淡淡地道,眼中寒光閃爍。
“宋林並非死於易修之手,而是陳統領出手懲戒!再說他以城衛隊的身份貪圖平民財物,夜闖私宅,死有餘辜!”鄭源大聲道。
這件事大家都清楚,誰占理根本不需要爭辯。
“這我不管,反正我不願意跟他一隊。”劉遷卻是個不講理的,撇過頭去,並不理會鄭源。
“你……”鄭源握緊手中的大錘就想發作,卻被易修攔住。
易修提著大錘上前兩步,對劉遷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陳隊長的意思?我歸入陳岩隊長麾下是陳統領的意思,如果你有意見,可以找陳統領提。”
“就是我自己的意思,我相信,隊長在你我二人之間,很容易做出選擇。”劉遷冷笑,似乎並不把易修放在眼裏。
易修聞言卻是笑了,這個劉遷並不是陳岩的安排。
要知道自己是陳統領特意安置進入他的小隊,陳岩命人刁難豈不是打他老子的臉?
就算想要對付自己,也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手段。
不過易修倒是希望陳岩是這樣的笨蛋,對付起來反而很輕鬆一些。
可惜陳岩並不蠢。
易修可以確定,陳岩就在營地之中,這裏這麽大的動靜,陳岩絕對已經知悉。
但沒有出麵阻止,他小隊中的其他成員也沒有出來表現態度,大概是想通過劉遷試試自己的深淺。
既然你想看,我就讓你看看吧。
易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是覺得,陳隊長很重視你?會為了你拒絕我的加入?”
“隊長重不重視我我不知道,但是隊長一定不會重視一個殘廢,並且把他留在小隊裏。”劉遷獰笑,緩緩朝著易修靠近。
“既然是陳統領征召,姑且也算你是我城衛隊中的一員,不如先跟我切磋一番,看看你有沒有在城衛隊中立足的能力。”
“友情提醒一下,我們城衛隊的日常訓練,致傷致殘都是常有的事兒,如果害怕,現在就可以滾。”
聽著劉遷的話,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與宋林相交莫逆不假,但宋林畢竟不占理,夜闖民宅受到懲罰也是應當。
就算陳統領的懲罰比較嚴酷,劉遷也不該將怒火發泄在易修身上。
畢竟嚴格算起來,易修也是受害者。
不過易修並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不願意暴露實力,但也不是受虐狂,任人欺淩。
展現一部分實力,獲得重視,也能讓陳統領他們投鼠忌器。
正愁沒有這個機會呢,就有人送上門來。
“既然如此,那就打一架吧。”易修拎著兩柄大錘,走到營地中的空地上。
“這……”
一群人麵麵相覷,沒想到易修竟然會這麽爽快地答應。
即便是易修戰敗了宋林,可劉遷的實力還要在宋林之上。
再加上劉遷屬於那種敏捷性很強的武者,對付易修鄭源這類使用重武器的武者有著先天性的優勢。
易修也是近來剛開始修煉的,任憑天賦再怎麽出眾,他們也不看好易修能夠獲勝。
“鄭源,這易修是真有實力還是愣頭青?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有跟鄭源關係較好的人問。
鄭源聞言微微一笑,強忍住沒將易修已經是真氣境高手的消息公之於眾。
隻是淡然道:“放心吧,我兄弟對付劉遷這種角色,還是沒什麽壓力的。”
聽他這話,很多人都是一愣,更多的人也是並不相信。
已經與易修相對而立準備開戰的劉遷更是嗤笑:“鄭源,就是你爹也不敢說能輕易解決我,你憑什麽在這兒大放厥詞?”
聽到劉遷居然拿自己父親作比,鄭源忍不住想要反駁。
易修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趕時間。”
“擊敗一個輕敵的宋林就讓你這麽狂妄麽?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你!”
劉遷低喝一聲,身體下蹲,如同繃緊的弓弦彈射而出,速度驚人。
兩條奇長的雙臂交叉,手指微挑,寒芒閃動,兩把鋒銳的匕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他手中。
“好快!劉遷這是動真格的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
易修雙眼微眯,這種速度在肉身境的武者眼中或許很快。
但在他眼裏,幾乎可以卡成一幀一幀地回放。
成為真氣境高手之後,他的神識有了極大的增強,對四周的感知更加敏銳。
僅僅觀察劉遷撲來的動作,他就可以預判出劉遷下一步想要做什麽。
不過是想以最快的速度,趁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衝到自己身前進行斬殺。
易修看出劉遷的目標正是自己的雙肩。
雖然沒想直取易修的性命,但是這一擊得手,也會毀掉易修的雙臂,依舊很是惡毒。
見易修沒有反應,周圍人都是有些發呆。
“沒反應過來麽?還是被嚇傻了?”
唯有鄭源冷眼旁觀,靜等一個驚爆眾人眼球的結局。
劉遷高速躍進,宛若老鷹撲食,迅猛無比。
身形已經靠近易修三尺之內,馬上就能得手。
就在這時,一直未曾有過反應的易修突然動了。
一直拎在手中的一柄鐵錘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猛地抬起。
劉遷根本無法反應,隻覺得一股重力由下而上直錘他的胸膛,將他轟上天去。
飛翔的過程中,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胸腹肋骨折斷粉碎的聲音。
鮮血在半空噴灑,劉遷如斷了線的風箏墜落在地上,兩柄匕首脫手,與地麵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音。
易修平靜地收回大錘,看著撲倒在地鮮血噴灑的劉遷淡淡道:“鄭叔不是不敢說,是沒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