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至尊法師
克裏斯被幻身古一帶入卡瑪泰姬時第一時間來到的演武場已經不複開始時的空曠。那把椅子已經被拖走不知道帶到了何處，取而代之的是卡瑪泰姬全體法師。
他們仿佛每天早上排隊做操鍛煉身體的小學生們，排成了勉強算得上是“整齊”的隊列。在等待召集他們的莫度出麵發話的時間裏，那些年紀相對較輕的法師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彼此交頭接耳著。
有些個甚至就是目睹克裏斯和莫度交談的目擊者，拿著他們剛剛的見聞作為談資，對於莫度突然召集所有人的緣由一時之間謠言四起，各種猜測都有。
“嘩啦”在列隊的法師們麵前，一道傳送門旋轉著開啟，莫度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雖然這位“大師兄”平常就不是一個愛笑的人，法師們還是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美好，紛紛自覺地閉上了嘴挺直了腰。
但莫度並沒有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宣布什麽事情，隻是繼續頂著那張黑臉走向法師們的隊列之中。在莫度身後的傳送門裏又走出了一人，是一名黃種人。法師們剛剛閉上的嘴又有些合不上了。
這個人他們之前可從未見過，他究竟是誰？怎麽跟莫度法師一塊兒出來了？
莫度走到隊列裏擠掉了一名法師的位置，隊列輕微調整後就恢複了。在莫度的身旁，是一名身穿道袍留著長胡子的老道士，他微微側頭，對莫度打了個招呼：“莫度法師。”
“哈米爾法師。”莫度對克裏斯的態度很差，可對這名老者的態度卻頗為恭敬，“那個叫克裏斯的家夥，我實在不放心他。”
“我也參加了法師大會，莫度。”哈米爾法師從長長的袍袖中抽出一隻手，手掌微微下壓示意莫度稍安勿躁，“比起你，我跟隨古一法師的時間要更長一些，所以我能確定他所持有的寶石確實來自阿戈摩托之眼，他所拿出來的鏡像也是真的。”
“那家夥是個小偷，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拿走了瓦圖姆法杖。”莫度看著麵對議論紛紛的法師們許久也沒有開口的克裏斯，“誰知道那是不是他用什麽法器偽造的假象。”
哈米爾法師深深地看了莫度一眼，搖了搖頭，又看向前方站著的克裏斯：“你是在猜忌他嗎？還是在嫉妒？”
“您說什麽？”莫度睜大了眼睛，“我怎麽會嫉妒那家夥。”
“看來你就是在嫉妒。”哈米爾一隻手捋了捋胡子，淡淡地說道，“你覺得他不配做至尊法師？我可不那麽認為。”
“咳咳。各位，都安靜一下哈。”克裏斯站在列隊的法師們前方相對長一段時間後，終於開口講話了。他說道，“鄙人呢，名字叫克裏斯，大家可以直接叫我克裏斯、克裏斯先生都行。不才，將會暫時成為你們的至尊法師。”
克裏斯話才剛說完，剛剛安靜下來沒一分鍾的法師們的陣列之中又瞬間熱鬧了起來：
“至尊法師？什麽是至尊法師？”這人剛進入魔法界沒多久、什麽都不懂的。
“他憑什麽會成為至尊法師！古一法師呢？”這人既是在崇拜古一，也是對克裏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表示不滿和嫉妒。
“好耶！”這個是自顧自以為又會有慶祝晚宴以為可以大吃一頓的憨貨，但他邊上的同伴不準他好耶。
克裏斯站在台上，看著底下眾人各自的神色。有嫉妒的，有事不幹己無所謂的，也有對自己冷眼相對的。總之，很難找到什麽好眼色看。
“我要宣布的就到此為止了，大家夥兒沒什麽事情要反應的話，那咱們就散會吧。”克裏斯別的不在行，無視別人的眼色這點是相當拿手。哪怕注意到台下莫度那惡狠狠的目光，他依舊麵不改色，“你們莫度師兄說，下午是要集體練習魔法的實戰對吧？那就都操練起來吧。”
台下依舊是亂糟糟的，顯然，沒有人把克裏斯的話當一回事。
卡瑪泰姬是古一的地盤。這一認知從五百年前就被深深刻在了所有魔法師的認知當中，無論是在野的巫師還是聖殿法師，無論古一是死是活。實際上即使是未來古一死後斯特蘭奇繼承至尊法師之名，並將紐約聖殿作為基地，卡瑪泰姬依舊被人忌憚而無人入侵。
也是因此，卡瑪泰姬的這些法師們除了古一以外誰都不服，隻有古一才是被他們承認的至尊法師。別說是在魔法界名不見經傳的克裏斯了，就是讓莫度身邊德高望重的哈米爾法師繼任至尊法師之名，他們也會不服氣，一樣會違抗命令。
“他以為他是誰啊？莫名其妙就跑出來說自己是至尊法師？嗬，古一法師承認過他麽？就算古一法師承認了我也不會承認。”莫度的邊上站著一名五大三粗的壯漢，背上如果背著把巨劍，他完全可以無破綻cos一名巨劍士，“再說了，就算是輪下來也還有莫度法師，誰會聽……”
他突然被頂了一下肩膀，看著渾身肌肉卻被頂了一個踉蹌。借著邊上一名矮個子扶直了身，在矮個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之中他扭過了頭，想去看看是誰頂了自己一下。可他剛要發火，卻發現頂了自己一下的居然是旁邊站著的莫度和哈米爾。
“莫、莫度法師、哈米爾法師。”他訕笑著打招呼，“二位這是？”莫度和哈米爾一前一後地走著，看樣子是要離開隊伍不知道幹什麽去。壯漢陰暗地想著：會不會兩位法師是想用離開隊伍的行為下一下台上那個家夥的麵子？
莫度瞪了他一眼，腳下的動作沒有停，自顧自地走著，嘴上說了一句：“至尊法師不是說了嘛，去實戰演練。”
“啊，這。”壯漢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自己才剛說完，莫度就要和哈米爾法師一塊去實戰演練。完美複刻了身邊那名矮個的“敢怒不敢言”，壯漢拉著矮個子灰溜溜地跟在莫度和哈米爾身後，去參加實戰演練了。
有了帶頭的人，其餘法師一開始的議論紛紛很快就平息了下來，都自覺地找上了與自己水平相當的同伴，兩兩成對地開始了實戰演練。你拿著鞭我拿著盾，你來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