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衝破風暴
“‘有錢能使鬼推磨’，嗯哼？”娜塔莎坐在駕駛座上，白了眼副駕駛上一臉歉意喝著解渴的啤酒的克裏斯，“怎麽，要不要來試著賄賂一下這場沙塵暴？我記得某人可是說會給我們這趟旅行安排得完美妥當的。”
克裏斯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看向了玻璃窗的外麵，低聲呢噥著：“前幾天不是挺不錯的嘛，再說了，沙塵暴這種事情能怨我嗎，又不是我想.……”
“嗯？！”“我什麽都沒說，你教訓得是。”
娜塔莎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但車子一直停在原地沒有動。但是看窗外的話，很輕易就能理解娜塔莎為什麽不開車、又為什麽要朝克裏斯抱怨了。
沙礫在強風的作用下被從地麵卷起，源源不斷地朝步入風暴裏的一切發起了攻擊。時鍾顯示此刻是上午的十點，但是眾人眼前的隻有天昏地暗，什麽都看不清。
在抵達新墨西哥州的阿爾伯克基後，克裏斯帶著一行人先後遊玩了“活動已經結束了你給錢也沒用我本想這麽說但錢真的太多了”的熱氣球公園、“佛教寺廟、街頭嘻哈、刺青鼻環、印第安人齊聚一堂”的綠洲小鎮聖達菲。
但就在去往新墨西哥州最為出名的白沙國家公園的路上，克裏斯他們體會過了沙漠氣候的最美好一麵，那麽自然，最糟糕差勁的一麵也不得不嚐。沙塵暴、確切地說是沙暴襲擊了他們。如今仔細想來，剛剛抵達新墨西哥那幾天時的氣溫回暖，實際上正是沙塵暴成型前的預兆。
他們本來是停在了州際公路的邊上，準備享用午餐。前兩天他們在離開聖達菲前享受了一番“萬浪”的日式溫泉，順便從那裏購置了不少食材放在車裏。看著天氣不錯，所以他們幾人幹脆打算搞一個燒烤派對。
最開始當然是其樂融融，直到對風速較為敏感的巴頓發現了風速一點一點開始極速攀升。緊接著，史蒂夫第一個注意到遠處的天空變得有些昏暗，黑色的風沙自東北方向快速朝著克裏斯他們這邊移動過來，高聳如山，就像一道城牆。
一般而言，當地麵上的人能用肉眼看到沙塵暴朝著自己的方向推進而來的時候，逃離它的範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沙塵暴能形成的最低移動速度也有每秒三百米，也就是時速1080千米，哪怕是時速600公裏的磁懸浮列車來了，也根本比不過它。
人類在這號稱“大自然的噴嚏”麵前能做的，最多也就是躲進房屋等掩體內，等候如巨獸咆哮般的沙塵暴跨越自己所在的區域離開。克裏斯他們隻來得及收拾東西躲進了房車裏，往下一個目的地開了不過十分鍾左右，就被吞噬了進去。
作為世界上四大最受沙塵暴困擾的地區，北美洲因為結構問題，沒能建立像亞洲某國那樣強大的沙塵暴預警裝置。一直到克裏斯他們被困到了沙暴裏動彈不得，廣播才在信號徹底中斷前宣布了沙暴的等級是最高的特強沙塵暴，通知附近的居民注意規避出行。
哪怕車上配備了強力霧燈等一係列為大霧等異常天氣準備的預防措施，但特強沙塵暴可不在常規考慮範圍內。在這種能見度不足五十米的天氣下繼續行車是極為危險的一件事，第一是看不清道路極其容易迷失方向，第二是萬一巧合遇見了對向車輛很容易出現車禍。
因此，眾人隻能無聊地呆在房車裏麵，等待“噴嚏”過去、大自然的鼻子好一些再出發。不過，原本為午餐燒烤特意處理過的料理可不能浪費，史蒂夫和卡特兩人係著圍裙去廚房間為大家夥烹飪。
巴基非常貼心地在點唱機裏放入了《thetwist》的唱片。這首歌也是一首非常典型的翻唱傳播得比原唱遠的搖滾音樂。原作者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因此對史蒂夫他們而言，這算是一首新穎的流行音樂。
克裏斯手裏拿著啤酒罐子，從副駕駛的位置探出了身到後方的車廂裏，科爾森正在搗鼓他手裏的雷達。因為沙塵暴的緣故，現在的車裏根本沒有任何信號，無論是廣播還是手機集體罷工了。
“你覺得這樣能行嗎？”大老粗巴基看著科爾森戴著手套進行精細活，也沒有去打擾他的投入，而是轉頭朝巴頓問了一句。雖然對各種高科技產品非常拿手，但巴頓本人其實什麽原理都不懂。麵對巴基的回答，他撓了撓頭皮，又轉頭看向了克裏斯。
“神盾局使用的雷達顯示儀原理其實就相當於一個高頻幅的接收器，而追蹤用的信號發射器就是那個發射器。”擁有“神之才能”的能力，克裏斯如果是在遊戲裏多半已經到了把技術點滿20的程度，“隻要做一定的改裝，的確可以集成做一個勘探地形的聲呐。”
說到了聲呐，克裏斯歎了一口氣。這次出來是旅行來的，史蒂夫當然不會在本就不少的行李裏帶上他的那塊盾牌，就像巴頓這次也沒帶上他的寶貝弓箭一樣。如果那塊盾牌在的話，克裏斯他們完全可以像是鯨魚、海豚或是蝙蝠那樣靠聲呐定位直接開出去。
“可以吃嘍~”打開了隔離廚房的拉門，史蒂夫從裏麵搬出了一托盤的菜肴，一邊抱怨著，“不開換氣還真是難受，我和卡特得先去洗個澡才行，身上全部都是油煙的味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嘛，這種情況下打開換氣，那純粹就是想呼吸外界沙土的芬芳。”克裏斯攤了攤手。通往二層的下方位置是一個小巧的儲物區，不光可以放一些日用小物件，還集成了一張足夠十人使用的長桌。
用餐完畢後，克裏斯和科爾森兩人搗鼓了好久才初步完成了聲呐係統試做版。看著簡陋的外型，幾乎就是一台手機上綁著一枚信號發射器、甚至連接用的電線都暴露在外，史蒂夫問出了和巴基一樣的問題：“克裏斯，你覺得這樣能行嗎？”
“用霍華德那家夥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先做再說。”克裏斯按下了手機上的按鈕，很快，一副黑白的靜態圖形顯現了出來。不過，因為沙塵暴的影響和手機信號的接受上限，隻能采集到三秒前的圖形，還需要人手動刷新。
克裏斯從娜塔莎那裏奪回了自己的“專屬寶座”，一邊用殺手皇後懸空握住了聲呐裝置朝著前方，不時刷新一下，一邊發動了車輛。克裏斯依稀記得在他們前進的這條道路上，前方十公裏內似乎有一個小鎮，他們可以去那裏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