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炸彈遺骸
夜空之下，昆式戰鬥機飛行在雲層之中，兩側機翼上的燈光一閃一閃。此刻的位置是在斯洛伐克共和國北部的日利納自治州上空，即將抵達的城市是馬丁市。再飛上一段距離，就要抵達此行的第一目的地塔特拉山脈了。
梅琳達坐在主駕駛的位置，旁邊是同為女性的娜塔莎在陪她嘮嗑。兩人的交談沒有打擾到機艙裏的男士們之間的交流。
機艙雖然很大，但在塞了十幾名快速反應部隊、從索科維亞政府大樓下方挖掘出的炸彈殘骸後，沒有給托尼留下足夠充分展示他戰衣的空間，所以他隻能穿著MarkⅥ，背靠在駕駛艙的門上。他的旁邊是操作著手機的巴頓。
巴頓一直低著頭在手機上敲打個不停，似乎是在編輯著什麽郵件，準備發給什麽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尼克，因為他大可以通過昆式戰鬥機內置的傳呼係統直接打個電話給尼克，那樣效率更高。
克裏斯則是和布魯斯一起觀察擺放在機艙中央的一塊巨大的金屬殘骸。
“你看出了什麽了嗎？”克裏斯手裏往巨大金屬上貼著貼片，一旁的儀器上顯示出了躍動的頻幅，那是一台輻射檢測機。這塊巨大的金屬就是從索科維亞遇襲的曾經的政府大樓、如今的一片殘骸下方挖掘出的炸彈殘骸。
看了眼輻射檢測機，布魯斯放下了手裏的一台小型分析儀，因為正在進行科研所以習慣性想推鼻梁上的眼鏡，卻忘了自從浩克事件後他已經很久不需要戴眼鏡了：“輻射的指數相當低，甚至沒有曬半個小時太陽來得強。但是，我也沒找到火藥反應的痕跡。”
布魯斯此刻正在研究那顆炸塌整棟樓的炸彈，但是讓他頗為疑惑的是，明明是造成了極大破壞力的炸彈，但無論他怎麽檢測，都沒能研究出它爆炸的原理。布魯斯雖然擅長物理學，尤其擅長射線與輻射這兩項，但至少以他在武器上的造詣，暫時沒能研究透這顆炸彈。
“聽你這麽說，難道它是空氣炸彈，或者說是其他可燃物炸彈比起氫氣炸彈？”剛剛發出了一份郵件的巴頓抬起頭提問，卻得到了克裏斯和托尼同時的鄙夷目光，“怎麽了，不是分子彈也不是火藥彈，為什麽不能設想它是可燃彈呢？”
“不，你的設想當然可以，威廉·詹姆斯上士，如果這顆炸彈的大小有你的想象力那麽大的話，它當然可以是一顆足以炸塌一棟防爆大樓的炸彈。”克裏斯說著巴頓並不耳熟的人名，但他覺得克裏斯此刻一定是在嘲諷他。
布魯斯倒是很平靜地解釋道：“通常所說的空氣炸彈並不是真的靠裏麵填裝的空氣來製造爆炸，它裏麵填裝的也是燃料。一般炸藥在發生爆轟反應時全靠自身供氧，而空氣炸彈爆炸時則是充分利用爆炸區內大氣中的氧氣，即在一定起爆條件下拋灑開雲爆劑，與空氣混合並發生劇烈爆炸。有人稱其為雲霧爆轟。”
“哦，這樣啊。”巴頓雖然是個特工，但實際上他更適合當個殺手或是戰士，雖然一時沒聽懂布魯斯所說的一大段內容，但他多少清楚了空氣炸彈——也就是雲爆彈的原理，“也就是說，跟粉塵爆炸什麽的有些接近對嗎？”
“看來你還不算是一點不懂，我差點就要因為你之前的表現以為神盾局的特工都是群文盲和莽夫了呢。”布魯斯為巴頓解惑完後，托尼的嘴閑著也是閑著，不忘損他兩句，“怎麽樣，我們的大英雄‘雙麵人’，還沒搞懂這東西的原理嗎？”
布魯斯倒是一點沒有托尼那樣的天才的脾氣，非常老實地承認了：“確實如此，我在武器領域上沒有什麽太大的研究，這顆炸彈至少以我的知識暫時沒能理解透。”話到這兒一頓，布魯斯又接著說，“不過我想，咱們飛機上似乎有一位真真正正的武器研究領域的大師在這兒。”
托尼非常享受這種奉承，尤其是布魯斯也是個頗具才華能被他認可的家夥，這樣的奉承比起一幫什麽都不懂的蠢貨完全沒拍在點上的馬屁來得讓人舒服得多。MarkⅥ的頭盔生起被他戴在了頭上，托尼眼前的虛擬投影啟動。
“賈維斯，掃描這玩意兒，然後分析它，別讓我在同事麵前丟臉。”
“好的，先生。”
賈維斯接到托尼的指令，一道藍色的掃描光線從戰衣上集成的投射孔上放出，對炸彈殘骸進行著掃描。賈維斯的效率一如既往的快，一個可操作的投影畫麵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金屬殘骸被轉化為了一個數字化線框模型，可以收集到的一係列參數被顯示了出來。
克裏斯看了眼自己身邊由薑戈提供的笨重的輻射檢測儀，隨意地把手上的貼片丟在一旁：“你就那麽喜歡藏著掖著？”
“‘每個人都得有兩手底牌’，不是嗎，我親愛的克裏斯叔叔，這可是你教我的。”托尼的聲音非常欠打。
“先生，掃描已完成，需要分析哪些部分？”模型上亮起了多個區域，被賈維斯分類了各種顏色。
“全部。”
“正在處理，請稍後。”數字模型被拆分，多個進度條同時開始推進。很快，結果出來了。
“先生，外殼材質金鈦合金，內部檢測到未知元素的裂變反應。已確認模塊殘餘，分別為索敵模塊與挖掘功能，具備探測深度自動引爆功能，正在分析係統來源，數據相似度97%，確認為德**隊導彈係統。”賈維斯的分析相當到位，不僅一下就探測出各方麵的材質，甚至通過炸彈上僅有殘存的一點點電路板和芯片就檢測出炸彈的功能。
“我記得那是受管控的軍用材料吧，居然有人拿造衛星的材料去造導彈。”一個拿衛星材料造戰衣的人這麽說著。
巴頓倒是注意到了賈維斯所說的係統：“你是說，這玩意的係統是德國的導彈係統？”
托尼看了眼賈維斯列出來的數據庫對照：“如果德國那邊這三個月裏沒有換係統的話，至少賈維斯檢測出來的係統構造跟我三個月得到的德國導彈係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