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冰與火的戰場
空軍基地裏，四架轟炸機緊急起步，搭載了滿滿一艙的炸彈。
對付憎惡，與其派出完全白給的直升機幹擾它們，托尼的建議是倒不如用轟炸機把它們統統炸翻天。至於派出戰鬥機？那就純屬搞笑了。
倒不是羅德不想派出更多，實在是他隻是個空軍的中校，而不是國防部長，命令不動他負責的基地以外的部隊。而好巧不巧的，今天是對戰機維護檢修的日子，有好幾架戰機被拆開了檢查零件的使用狀況，一時之間根本來不及重新組裝。
托尼在反複地遊擊騷擾後，終於點清了憎惡們的數量。排除已經死亡的沒有計算在內，目前朝著城市方向的所有憎惡士兵共計有足足四百七十名。托尼在不斷的攻擊騷擾中，從大部隊裏分離了約有七十隻的憎惡，但是，剩下的四百隻憎惡依舊步伐堅定地朝著城市狂奔。
托尼倒不是不想吸引更多，畢竟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吸引所有憎惡讓它們全部轉向跟著自己的。他的掌心炮攻擊在憎惡們高大的身軀上，僅僅隻能給它們打得一個踉蹌而已，即使是攻擊到了它們致命的位置如眼球、口腔等，也隻能給它們造成短暫的傷害。在它們極為誇張的自愈速度下，即使是眼球都被轟飛炸扁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能愈合再生。
就在托尼一籌莫展之時，羅德的轟炸機部隊來了。
“托尼，把你帶著的那些小鴨子離大部隊近一些，然後自己躲開。”羅德駕駛的戰機飛在首位，四架轟炸機兩兩並排，組成了一個四方。
托尼聽到羅德的聲音，一個拐彎，帶著跟在屁股後麵緊追不舍的憎惡們飛向了大部隊的位置。盲目追趕托尼的憎惡們與大部隊直接發生了碰撞，不少憎惡都因為這擁堵的“路況”踩踏在了同伴身上。
“規劃完成，開始投彈。”羅德的戰機裏搭載的智能轟炸規劃完成，一條綠色的飛行軌跡投映在了屏幕上。按照這條飛行路線，可以保證轟炸機投下的爆彈可以盡可能地殺傷憎惡們。
再次慶幸，羅斯的軍事基地是在郊區，距離城市有著相當的距離。此刻憎惡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大片荒地周邊，沒有什麽農戶和田野，羅德他們自然可以無所顧忌地對這塊區域進行轟炸攻擊。
四架轟炸機先後打開了機腹的艙門，一枚枚高爆彈被從中投下墜落，沿著憎惡部隊們的軌跡精準地命中了它們。
“轟！”
“轟！轟！”
“轟！”
四架轟炸機一直投彈到了憎惡部隊的盡頭，投彈艙因為這一波極度密集的投彈而一次性清空。
“這裏是中校詹姆斯·羅德斯，任務執行完畢，開始返航。”羅德在軍用的通訊頻道裏喊話，隨後切換到了托尼的信號，“情況怎麽樣，托尼？”
托尼的MarkⅣ飛在半空中穩住身形，麵甲下的熱能顯示係統向他報告檢測異常：“我不清楚，高爆彈的熱量幹擾了掃描。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什麽生物能從那種.……”
“吼！”
托尼的話根本還沒說完，一聲聲咆哮自爆炸的煙塵裏響起，狠狠地打臉。
一隻隻憎惡從爆炸裏衝出來，大多渾身燒傷，因為爆炸而脫去了至少一層皮，不少的甚至見了骨骼。爆炸確實對它們有效，但是憎惡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羅德這一次全力以赴的轟炸，僅僅隻解決了半數的憎惡，尚且還有兩百多隻憎惡身上還殘留著燃燒的火焰，斷手斷腳地離開了爆炸現場。
在身上持續傷害的火焰熄滅後，憎惡們那誇張的自愈體質再度生效，被燒成焦黑的皮膚被新生長的皮膚代替脫落，斷肢上也開始生長肉芽。托尼甚至看見有隻手臂被齊根炸斷、肩膀的肉已經開花的憎惡直接撿起了或許是自己或許是同伴的斷臂往肩上一按，肉芽彼此糾纏著，不倫不類地再生回來。
不過，它斷的是右手，接回的好像是左手？
剩餘的半數憎惡們再次組成了浩浩蕩蕩的部隊，像是非洲大草原上遷徙的野牛群似地再一次開始邁步狂奔起來。
“托尼，現在怎麽辦？”羅德在雷達裏同樣偵測到了離開轟炸區域的憎惡們。
四架轟炸機已經徹底排空了彈藥，正在返航的途中。這也是轟炸機的特點之一。它可以一口氣對地麵上的目標造成極大的傷害，但在這之後它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威脅。
托尼則是在接到了另一個通訊後，有些淡定了起來：“沒事，羅德，來阻止這些大塊頭的人可不止你們。”
羅德向地麵望去。在憎惡們前進的方向，遠遠的有一抹白色，迅速地朝它們蔓延而來。
地麵上像是被人拿起刷子刷上了白色的顏料一般，白霜覆蓋了大地。在憎惡們踏入白色區域的後，白霜像是什麽侵占生命體的寄生生物似的，爬上了憎惡們的身體。
如果換成是其他生物，此刻多少會因為突然襲來的低溫而慢下腳步。但是憎惡們不同，被連續兩種藥劑改造後的它們此刻就像是不知寒冷為何物的機器似地動作不變，依舊是野性十足地向城市的方向狂奔。
塞繆爾給它們留下的最後的指令：“毀滅城市”。無論經曆什麽，它們都會以此為最高目標，堅決執行。
白霜仿佛真的隻是白霜，雖然爬上了憎惡們的身體沒有被它們極高的體溫融化，但是確實沒有什麽變化，至少目前是如此。
當最後一名憎惡邁入了白霜覆蓋的地域之中後，虛空之中，響起了時鍾的秒針跳動，卻突然停止的聲音。
“砸瓦魯達，托奇喲托嘛累。嘛，像說這句台詞好久了。”克裏斯邁著輕鬆的步伐，從一名憎惡的身邊經過。
但是那隻憎惡卻沒有任何動作。不僅僅是那隻憎惡，所有憎惡、這片空間，不，全世界都在此時此刻被停滯了下來。
克裏斯手裏拄著黃金召喚機，最強也是最後的時間降臨，於此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