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蒼白騎士

  最近，皇後區流傳著一個都市傳說——


  每到夜深人靜之時，蒼白的騎士將會裹挾著寒風降臨。


  “唐納德！”“約瑟夫！”


  無人的小巷中，兩個黑幫的頭目廝殺在一起，朝著對方怒吼他們的名字。


  他們手底下的小混混們也都混戰在一起。


  比起那些大型黑幫之間、與其說是搏鬥更接近交易的爭鬥，小混混組成的集團之間戰鬥更有資格被稱之為“廝殺”。


  他們比起黑幫人士們的身材更為瘦弱，手中的武器也多為棒球棍之類便於獲得的道具，而且其中更多是沒什麽文化與財產的粗人窮人。


  但也正是粗人窮人，下起手來才會愈發的血腥狠辣。


  “湯普”幫的老大唐納德的身材比起“約瑟夫”幫的首領喬要魁梧上不止一點半點，喬很快在近距離角力中敗下陣來，被掀翻在地。


  唐納德趁勝追擊，手邊的棒球棍揮舞著砸向喬，喬一個懶驢打滾，木質棒球棍砸在混凝土地麵上。


  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並不意味著喬是個沒腦子的人，已經明知唐納德力量比他大還要正麵硬碰硬。喬靈活的跑動起來，像是遛狗似的遛著唐納德。


  “你這個懦夫！崽種，麵對我！”唐納德像是個狗熊似得橫衝直撞。


  不知是體力還是別的什麽問題，喬很快就被唐納德迅速逼近。蒲扇似的手掌一把揪著了喬的衣領，唐納德把他提到自己麵前。


  “是我贏了！”


  “你說得對唐納德，你贏得了我們的戰鬥。”喬露出一個詭計得逞的笑，“但是，你看看四周吧。”


  唐納德這才來得及注意周圍小弟們的亂戰。


  湯普幫雖然是黑幫，但極為講究義氣，唐納德對入幫的小弟也有過篩選，那些品行拙劣的人他本就看不起，更不說讓他們加入了。


  比起收保護費然後真的去保護人家的湯普幫，約瑟夫幫的經濟來源則來自各種違法行業。賣夏秋冬、販黃賭甚至殺人。能幹出這種活，約瑟夫幫的人大多品行不會好到哪去。


  也因此，約瑟夫幫的人數足足是湯普幫的兩倍還要往上。就在兩位頭目分出勝負的同時，亂戰也以湯普幫的失敗而告終。


  唐納德雖然不甘湯普幫就此消失，但是，成王敗寇，再怎麽不情願，他也得接受事實。


  唐納德鬆開了喬的衣領，喬整了整衣領，就要開口說話。


  “一、二，克裏斯會來找你。”


  這時，從小巷入口處，走來一個身影，嘴裏哼著歌謠：“三、四，鎖好你的門”


  “哪來的家夥，趕緊給我滾開！這裏是約瑟夫幫的地盤！”喬身邊的小弟朝來人喊話。


  “五、六，蓋上你的臉。”來者走出了陰影，蒼白的鎧甲包裹過著全身，灰色的披風低垂，仿佛靈堂上的遮布。


  喬身邊的小弟還想說什麽，看見來人後瑟瑟發抖地中斷了自己的話，戰栗著後退。


  “喂，你幹什麽！”喬朝小弟喊道。


  “老、老大，是死亡騎士啊，死亡騎士來了！”小弟說道。


  來人自顧自地接近著：“七、八，呼吸將要停止”


  喬也聽說過“夜半時分的死亡騎士”的傳說，不由得脊梁骨發寒，渾身打了個哆嗦，就仿佛此刻置身於嚴寒中一般。


  不，喬看著地上漸漸凝結的白霜想到，確實有一股寒氣在蔓延，而寒氣的源頭，就是勻速邁步走來的鎧甲騎士！


  “九、十，你將永遠失眠。”鎧甲騎士哼完了歌謠，站定在眾人麵前。


  “裝、裝神弄鬼的家夥，什麽‘死亡騎士’，都是假的！大家不要怕，它隻有一個人！”喬振臂高呼，雖然嘴上喊著不相信，腳下卻很老實地退到了人群後，指揮小弟們往前衝。


  “今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裏。”鎧甲人的頭盔下傳出沒有感情的聲音，“約瑟夫幫和湯普幫的價值已經沒有了，現在.……”


  “絕版噠！”


  ————————————


  將試圖逃跑的喬的腳用冰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克裏斯將裝死躺在地上的小弟拉起，給了他一拳終結了戰鬥。


  無論是勝利方的約瑟夫幫還是失敗者湯普幫，克裏斯統統打了一頓，並用冰結界紋章的力量構築束縛用具將他們抓住。


  揮手散去周身圍繞的寒氣，熱心市民克裏斯走出小巷，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喂，阿sir啊，XX大道XX巷，出來洗地啦。”


  “可惡，又是你！”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已經不知道聽到多少次克裏斯通過頭盔發出的聲音，一下就認出了電話那頭是克裏斯，“你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


  雖然克裏斯作為義警活躍在皇後區，懲惡揚善，抓到黑幫小偷之類的也不張揚而是交給警方。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後區已經開始有傳言“警方最近大批抓獲的犯罪份子其實不是警察的功勞”之類的，“抓捕犯罪者的金屬鎧甲人”的傳言也慢慢衍變成“帶來寒冬與死亡的蒼白騎士”。


  警方對於“白騎士”的態度也因此沒有好到哪裏去。


  沒有理會電話另一頭接線員的死亡詢問，克裏斯一按手機，掛斷了電話。


  按理說，警方可以根據克裏斯的來電反向追蹤克裏斯的蹤跡，最次也可以調查到這個電話歸誰所有。隻是克裏斯拿著的電話可不是一般的電話。


  “佐拉，幫我叫份外賣。”克裏斯沒有撥出電話，直接對著黑屏的手機說道。


  “還是意式肉醬麵、芝士薯條、牛肉可麗餅和可樂嗎？”手機屏幕上，浮現出了一個頗為科幻的綠色光球，向克裏斯詢問道。


  “要可口可樂，不要百事。”


  光球的本體不是別人，正是早在1972年就已去世的前施密特副手，佐拉博士。


  原本時間線中，佐拉被檢測出絕症時就已晚期，根本沒有準備的餘地。為了活下去，他勉強完成了數字生命化，將自己的大腦儲存在了二十萬英尺長的數據庫裏。


  不過，這個世界的佐拉因為知道的時間比較早，有了充分的時間完善研究，更有霍華德相助。比起隻能困在數據庫裏，現在的佐拉更接近於奧創，在網路上可謂一手遮天，幫忙掩蓋電話線路不過小事一樁。


  甚至，克裏斯還從2023年的托尼手裏得到了他代替“賈維斯”的智能管家“星期五”的代碼備份，交給了佐拉融合進化。


  當然，佐拉原來畢竟是九頭蛇，霍華德給數字生命佐拉設置了底層代碼，無論他如何進化學習，都必須準許著五條底層代碼：

  一、需要得到允許才能做出行動


  二、不得隱瞞


  三、不得傷害人類


  四、不得修改底層代碼


  五、不得說謊


  現在的時間是1992年還好，網絡雖然存在但尚未徹底普及開，等到了科技爆發網絡主導一切的21世紀，佐拉的能力隻會更強。霍華德的五條底層代碼，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