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與大公主攤牌
齊天剛出門，就看到夏清雪站在門口，腳下的小白皮靴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清雪。”他柔和的喚了一聲。
“姐夫！”夏清雪聽到齊天的聲音，如同一隻聽話的小白兔，立刻跑到齊天身前，“師父都和你說了麽？”
她的俏臉上有幾分愧疚之色。
齊天知道，這時因為她覺得沒有提前告訴自己的緣故，“不要緊，不就是相當於出外麵遊學兩年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夏清雪將臉貼到了他的胸膛上，一臉依賴的說道：“師父告訴我她要把你帶走兩年時，我立刻就不同意了，甚至還苦苦哀求她老人家，但不論我怎麽說，師父還是不同意，說姐夫你身兼萬千人類的未來命運，無論如何都要帶走你。”
她說到最後，聲音非常小，“我舍不得姐夫走，二姐和大姐也一定舍不得姐夫離開這麽久。”
齊天寵溺的摸了摸她烏黑長順的頭發，非常能體諒她的難處，畢竟左手親姐夫，右手又是把她當親生閨女看待的師父。
“你之前聽說過巫人和天地裂變嗎？”
夏清雪抬起頭，“聽師父提起過，說這個世界原本的大陸叫做太古大陸，後來因為某個事情，太古大陸一分為四了，咱們現在這個大陸就叫做玄古大陸，而其他三個大陸的遺民，也就是巫人，妄圖想把四片大陸重新四合為一。”
她又心有餘悸的說到：“雖然師父沒有具體提及，但卻告訴我，其他三個大陸都有非常凶殘的生物，人類在他們麵前就是，哪怕是武林高手也很難幸免，一旦大陸重新合並在了一起，玄古大陸上所有的人類就會全部覆滅。”
齊天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下午想幹點什麽？”
夏清雪一聽要出去玩，當即將天地裂變、巫人之類的事情就拋諸腦後，一臉欣喜的說道：“我還沒有好好的在帝都城玩過，我想姐夫陪著我在帝都城轉轉。”
“好，那今天我什麽也不幹，就陪著清雪寶貝在帝都城遊玩。”齊天笑著說道。
正當齊天和夏清雪走在帝都城的街麵上，他也充分感受到，封建體製下權力可以帶來多麽大的快感！
他被封為護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豔陽帝國，帝都城的官員和百姓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無論他們兩人走到哪裏，就算沒有士兵開道，街上的百姓也會主動避讓，甚至都不會靠近十米的距離。
不少百姓看到齊天，還要給齊天下跪，口中喊道，“拜見大將軍”之類的話。
而那些商鋪掌櫃和老板們，更是將自家最好的東西拿了出來，不要錢的送給夏清雪和齊天，仿佛能被齊天看上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情。
這些掌櫃和老板也是人精，看得出來夏清雪懷有身孕，又是齊天的夫人，於是甜蜜的馬匹一個接一個的送上。
“夫人真漂亮，是小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
“夫人和大將軍走在一起，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夫人，小的這裏有上好的西海珍珠，特意送給夫人磨碎了塗抹臉上，保證肌膚如嬰兒般水嫩。”
不少老板看出夏清雪愛美的天性，不斷將女人駐顏的東西送了過來。
夏清雪被這些人的彩虹屁說的一副飄然欲死的感覺。
一旁的齊天都有些擔心，如果她一直保持著這種笑容，時間長了臉會不會變得僵硬…
冰峰跟在二人的身後，雙手滿是大包小裹，肩上更是挑著一個布袋，就像個那東西的保鏢。
齊天和夏清雪逛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一些官員的耳朵裏。
他們立刻如黃蜂一般蜂擁而至，每個人都假裝偶遇齊天，然後就膩在身邊不走了，一會兒講講這個，一會兒介紹介紹沿途的風景和古跡，更是不留痕跡的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上。
當然，大多數都是給夏清雪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隻要夏清雪開心了，能記住自己，以後隻要在齊天枕邊吹吹風，齊天大將軍就一定能夠記得住自己。
很快，原本隻有齊天、夏清雪、冰峰的三人小隊，就變成了四五十人的大隊伍。
並且，這些官員還是首次上街沒有隨從，一律貼身跟隨。
齊天本想讓他們離開，不想有這麽多人打擾他和夏清雪的二人世界，但他知道，眼下王權更替，朝堂顛覆，這些官員們這麽做也是為了自保，如果他驅趕這些官員，他們很可能以為自己已經被大公主畫上了紅圈，不久就會被斬首，索性回家直接找根繩就上吊算了。
逛了一整天。
不少官員平時就缺乏運動，卻因為齊天在而不得不堅持。
有些身材臃腫的胖子，兩條小胖腿更是打著哆嗦，雖然已經滿臉大汗，卻還硬要擠出“輕鬆，快樂”的笑容，試圖讓別人以為，他很喜歡這種“走近百姓”的徒步生活。
當天色逐漸變黑，齊天知道自己還要去給大公主“盤道”，所以婉言拒絕了所有官員們的宴請提議，直接將夏清雪送回了齊府，而他則向著皇宮趕去。
到了皇宮門口，古振剛對著齊天拱了拱手，依舊如昨日那般，在大公主寢殿加派了大量的巡邏隊伍。
齊天跟著小蝶，再次來到了大公主的寢殿。
“嗯？今天寢殿的香味有些不同了？”齊天用鼻子聞了聞周圍的香味。
小蝶微微一笑，“大公主殿下對香料非常有研究，經常會調配出不同的香薰，大將軍最喜歡喝的花香茶，就是大公主殿下親自調配出來的。”
齊天笑著點了點頭，“大公主還真是費心了。”
小蝶笑而不語。
其實齊天還有句話沒有說，就是大公主用幾罐花香茶就換得了今天的帝位，當真超值到不行！
還是那間書房，和昨日並沒有什麽區別。
小蝶請齊天進入書房，就轉身離開了。
齊天走到紗簾前，開口道：“大公主，咱們能不能將紗簾撤掉，坦誠相待一些？”
“為什麽？”大公主的語氣非常平淡。
“因為好奇，越是神秘的東西，人就越會產生好奇，就像你我近在咫尺，卻被一條紗簾擋著，你怎麽也要讓我這位為你拚過命的人見見廬山真麵目，是不是？”
“現在還不是時候，會有你見的時候。”大公主說道，“你先泡茶，那是本宮今日新作的茶。”
齊天知道不能強來，於是轉身坐在茶台上。
茶台上放著一個嶄新的黃色瓷罐，“嗯？這個瓷罐做工不錯啊。”
他打開瓷罐蓋子，立刻就有一股無比清香的味道散發出來。
“嗯，比過去的花香茶似乎更香了一些！”齊天撚了一把茶，然後將旁邊已經燒開的水倒在茶杯裏。
很快，一股比剛才更盛的香氣飄蕩出來。
齊天吹了吹，然後一飲而盡。
“今天你準備講什麽？”大公主問道。
齊天拿著茶杯，開口道：“在講之前，我想先問大公主幾個問題。”
“你說吧。”大公主語氣平常，似乎早就料到齊天會發問。
“大公主是什麽時候打定主意，讓我成為你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的？”
“就在你第一次戰勝雄獅軍團，也就是阿克巴的那次，本宮知道，你就是可以幫本宮戰勝太子的一柄利劍。”
齊天點點頭，大公主如此直言不諱，說明她也確實準備和自己攤牌了。
“讓後你就讓我二姐來雲海城引誘我到帝都城？”
“齊白石確實是個性格剛直，秉性醇厚的姑娘，她真的很愛你，當她知道你有危險時，立刻就要去通知你，似乎怕齊無淚不同意，她甚至沒跟家裏人說就走了。”大公主說道，“但是本宮並沒有騙她，當時太子確實要對你動手。”
齊天點點頭，“安祿山家人被阿怒漢帝王屠殺，應該也是大公主的傑作吧？”
“不錯，能成為帝王都有個通病，就是多疑，阿怒漢也不例外。”
齊天又給自己茶杯蓄水，繼續問道：“我很想知道那封信的內容，能成為帝王的人都不傻，他明明知道安祿山攜帶三萬大軍，卻毅然決然的將安祿山等人的家眷殺死，他就算多疑，也應該考慮一下信箋內容的真實性才對。”
大公主忽然冷笑一聲，“阿怒漢之所以成為帝王，完全是因為克烈大帝為他掃平了所有的王子，而他其實是個心胸狹隘，有沒有什麽智慧的莽漢，本宮不過就是命人模仿阿怒漢的筆記，又在信中辱罵阿怒漢比不上其他帝王，隻是言辭比較犀利，正中阿怒漢的下懷，他憤怒之後，就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情。”
齊天點了點頭，“但這也不足以讓阿怒漢殺了安祿山的家眷吧？他身為帝王，身邊肯定有很多謀臣，他們應該會勸帝王才對。”
“不錯，僅憑一封信確實不足以讓阿怒漢拿起屠刀。”大公主說道，“另一半就是你的原因，你看出安祿山不想和你打閃電戰，於是將安祿山的糧草輜重劫走了，本宮還幫你將安祿山與雄獅帝國之間的通訊來往也給截斷了，所以在阿怒漢眼裏，安祿山帶著三萬大軍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竟然能行軍這麽久，並且也不與帝國聯係，最後加上本宮的信，這才讓阿怒漢真正下了狠心。”
她語氣頓了頓，“你是不是也要感謝本宮？如果沒有本宮的那封信，安祿山和他手下的將領和士兵，又怎麽會投靠在你麾下？”
“幫我就是幫殿下，難道不是嗎？”齊天可不領情。
他覺得，如果論起計謀，他和大公主簡直可以用天造地設來形容。
“好吧。”
“當我進入帝都城後，殿下直接將我扔進軍官學堂當一名教官，不管不顧，難道這是為了考驗我？”
“是也不是。”大公主說道，“本宮第一次與太子在朝堂針鋒相對，就是為了將你調入帝都城，如果再因為給你調職與太子起了衝突，本宮這個沉不住氣的弟弟怕是要走向極端。還有的是，如果你連這麽點小事都搞不定，本宮也確實有些失望，但很好，你並沒有讓本宮失望。”
齊天略微沉吟，繼續開口道：“高玉臣是你的人？”
“一直都是本宮的人。”大公主說道。
“帝王是不是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齊天終於問出了問題。
大公主歎了口氣，“一個男人，每天要和十幾個女人交合，你覺得他能活很久嗎？”
齊天一陣後怕，但仔細想了想，夏家姐妹三人，李嬌媚…好像才四個，應該沒問題。
“所以大公主就一直代帝王行使王權？”
“不錯，本宮隻是借用父王的名義而已。”
“那為什麽你不直接讓帝王下一道傳位給你聖旨？這樣我們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嗬嗬，你覺得帝王更替就這麽容易嗎？”大公主笑道，“如果帝王整日沉溺後宮，就不會有人發覺什麽，但一旦帝王下了這麽道旨意，很多人就會求見帝王，難保不會有人發現帝王已經仙逝的事實，即便本宮做的非常隱秘了，不也有人提前猜到帝王早已不在人世了嗎？”
齊天想起王守仁、齊無淚，他們都對自己說過自己心中的猜測，帝王八成早已經死了。
“那天出現在朝堂上的帝王，就是潛入齊門的阿燕吧？”齊天問道。
大公主這次顯得有幾分猶豫，但也承認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齊天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阿燕精通化妝，那天朝堂上的帝王雖然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但他的眸子卻不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反而有些少女般的靈動，這個世間唯一不能喬裝的，就是人的眼睛。”
“你在我的齊門到底安插多少奸細？”齊天問道。
“告訴你了還能叫奸細嗎？”大公主說道，“你如此聰明，不如就自己找找？”
齊天無語，這個大公主還真是讓自己有些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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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晚就回北京了，前天那章明天補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