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為孫衛報仇
齊天慢慢走到鷹鉤鼻身前。
二人局麵完全顛倒了，之前是鷹鉤鼻威脅著齊天，但此刻鷹鉤鼻卻驚恐的看著齊天。
“李家人讓你來殺我的？”齊天問道。
鷹鉤鼻趕忙點了點頭，臉上再沒有之前傲慢和猙獰。
“你叫什麽，在夜殺幫是什麽身份？”齊天繼續問道。
“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嗎？”鷹鉤鼻的聲音略有些顫抖，很顯然，他現在很怕齊天。
齊天輕輕點點頭，“可以。”
“我叫鷹博，是夜殺幫雲海分舵的二舵主，江湖上的都叫我鷹二。”鷹鉤鼻老老實實的回答。
齊天暗笑一聲，這江湖人士也倒是挺有意思，但凡有點地位的人，名字都帶個什麽數字。
之前的黑三，還有現在鷹二。
“除了李家人讓你們殺我，夜殺幫是不是也要殺我？”齊天問道。
鷹二神色一怔，眼神開始變得飄忽，明顯是在隱瞞什麽。
齊天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麽。
他慢慢站起身，手中握了握黑色長棍。
鷹二神色一變，驚恐的看向臉色逐漸發冷的齊天，心裏意識到了什麽，顫抖的問道：“你…你可是說過，不會殺我的。”
齊天點點頭，“對，我是不會殺你的。”
他話音一落，猛地舉起手中的黑色長棍，對著鷹二的腦袋，直接打了下去。
“噗…”
鮮紅的血液伴隨著些許粘稠物，飛濺四處。
也許到黑色長棍接觸到鷹二腦袋那一刻，他心裏還在疑惑，一個人怎麽可能一邊答應放過你，一邊還要殺了你…
就好像護士給小朋友打針說的，打針不疼，打針不疼，就像蚊子叮…
啊…好疼…
齊天從鷹二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擦了擦沾染鮮血的黑色長棍，轉身向著平原小馬走去，隨意的樣子，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欣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黑色長棍，一股久違的自信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如今他才修煉了三處內髒，算是剛起步，就能將江湖中人打成這樣。
如果真能達到書中最後所講的天人合一的境界，那得多厲害！
況且，還有另外半部還沒學呢。
不自覺他停下腳步，沒有直接上馬，反而朝著一棵足有兩米寬的古樹走去。
古樹的身體非常粗壯結實，估計要有四五個人合起來才能抱住樹身。
齊天擺出一副揮棒球的姿勢，眼中猛地一狠，用盡全力，揮動木棍。
“轟！”
他自己紋絲不動，但身前的巨樹猶如被雷電轟辟了一般，四分五裂。
齊天驚奇的看著周圍碎裂的木塊，轉而又看向手中的黑色長棍。
就在他剛才用力揮動長棍時，竟隱隱能聽到一聲低吼的龍吟。
雖然這吼聲極其微弱，如果不仔細聽都聽不到，但還是被他撲捉到了。
他越來越激動，越來越興奮，心裏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江湖高手！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在武林這個領域究竟如何，但已經足夠讓人興奮了。
隻是齊天忽略了一點，他之所以能打贏鷹二，主要還是在於鷹二低估了他，竟然跟他硬碰硬。
如果一開始鷹二就知道齊天會武功，絕不會大開大合的徑直攻擊齊天正麵。
隻是當鷹二知道真相後，他也受了重傷，再無反擊的能力。
齊天重新用神龜藏氣訣封印了心髒，之前附著在內髒上的金色流光消失，血液中閃爍的光亮也消失不見。
他將插在地上的三支短箭收起，再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什麽證據遺留下來，便蹬上馬，繼續向著山頂行進而去。
——
龍五在森林外圍搜群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伏兵，警惕的心總算放鬆了幾分。
他很想回去找齊天，但老大之前已經給他下過命令，務必要全力比賽，取得最後的勝利。
他咬了咬牙，最終縱馬向著遠處的山頂跑去。
在齊門，最重要的一條規矩，就是要絕對服從命令！
而此時的孫衛已經穿過了叢林，向著山頂跑去。
李明炎雖然在剛進入叢林時，與孫衛拉近了些許距離，隻是到了叢林內部，樹木更加茂密，高原大馬的龐大身軀無法快速的躲閃，而他的禦馬之術又不太好，最終又拉開了不少距離。
麵目冷峻的青年，似乎很懂得馬術，也非常了解這裏的地形，他控製著速度，雖然不快，卻也超過了笨拙的李明炎，直追孫衛。
他早就明白，高原大馬想要這場比試中獲勝，絕不是在叢林和荒山，而是最後回軍營的直線距離。
——
叢林外的荒山，與叢林一樣，都是原始生態，更沒有任何一條人工開鑿的道路。
山坡上巨石林立，碎石滿地，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落山澗，連人帶著馬一並粉身碎骨。
孫衛禦馬技術非常高超，牽動著韁繩左圖右進，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
冷峻青年也緊跟不放，眼神更是冰冷的看向孫衛，那表情仿佛就是在看一名死人。
李明炎也開始登山了，但山坡不光樹木多，巨石也多，地麵更是有很多的碎石。
他畢竟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平時在城內縱馬狂奔倒是沒問題，一旦遇到這種有技巧性的東西，就完全業餘了。
但他還是拚命抽打馬屁股，奮力追趕前麵的孫衛。
“哢嚓”一聲骨裂的脆響突兀響起。
“籲！”李明炎胯下的大馬突然痛苦的嘶吼一聲，帶著他從三十幾米的山坡上滑落下來，一直滾到了山腳才停下。
在滑落的過程中，李明炎完全沒有自我保護意識，隨著馬匹的慣性滑落，巨大的石頭和樹木，不停撞擊著他的身體。
但好在滑落的高度不算是很高，除了身上幾處骨折外，直接就暈了過去。
冷峻青年扭頭瞥了一眼，不屑的笑了笑，繼續前行。
在李明炎在叢林裏加速時，他就看出來這個富家公子根本就不懂得禦馬之術。
墜馬是早晚的事情，隻是李家這次隻是付錢讓他贏得比賽，並沒有支付保護大公子的費用，所以也懶得管他。
這就是大部分江湖中人的本性，並非人人都是憐憫眾生的英雄好漢！
孫衛憑借嫻熟的技巧，終於蹬上了山頂。
隻是當他看清山頂平地上的紅色旗幟時，頓時疑惑了！
因為，山頂平地上的紅色旗幟就隻有一杆，並非六杆大旗。
孫衛心中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來的時候明明說是六杆大旗的啊！
“噠，噠，噠…”，從山下逐漸傳來了馬蹄聲。
孫衛心中一急，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縱馬向前，拔起插在地上的紅色大旗，就調轉馬頭準備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此時，迎麵一道破風之聲呼嘯傳來。
孫衛本能的向旁邊躲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他的肩膀猛地傳來一股劇痛，直接摔落馬下，手中的紅色大旗也滾落在地。
他掙紮的坐起身，看向肩膀，隻見一柄飛刀正插在肩膀上，周圍更是“滋滋”冒著鮮血。
一個冷峻身影出現在他麵前，正是那名滿臉殺氣的青年。
他騎在高原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孫衛，冷冷道：“你是自己了解，還是我幫你？”
孫衛看向身旁的紅色大旗，目光猛地一狠，大吼道：“我和你拚了！”
這次勝負事關齊天的生死，他絕不能放棄或是臨陣退縮。
在他心裏，老大的安危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孫衛也是帶著刀的，他掙紮著站起身，抽出腰間的長刀，對著冷峻青年就砍了過去。
但冷峻青年似乎隻是把他當作一名跳梁小醜，不閃不躲，手中銀光一閃，又是一柄飛刀出現手中。
“嗖”的一聲，飛刀又刺入了孫衛的另一處肩膀。
此刻，孫衛左右肩膀各插著一柄飛刀，流出的鮮血更是染紅了整個上身，他痛苦的摔倒在地。
冷峻青年翻身下馬，步伐悠哉的向著孫衛走去，從袖子裏，又一柄飛刀滑入手中。
孫衛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青年的對手，但他雙眼毫無畏懼，依舊死死的盯著他。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人一旦有了目標，有了信仰，就會變得無所畏懼！
“是條漢子，可惜了！”冷峻青年搖頭冷笑，忽然，他雙目變得興奮，“我好像還從來沒有折磨過你這樣的鐵骨之人，我還真想知道你能堅持多久。
要不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如果求的我開心了，可以考慮放過你，怎麽樣？”他蹲在孫衛麵前，臉上帶著戲虐的笑容。
“呸！”孫衛一口鮮血吐在了冷峻青年的臉上，“想讓爺爺跟你求饒，孫賊，你想多了！”
冷峻青年無所謂的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沫，然後拿刀的手猛地刺下。
“啊！”
孫衛慘叫一聲，額頭開始滲出大顆地汗珠。
冷漠青年將手中的匕首插在了孫衛的左側大腿上，似乎覺得不解恨，握刀的手開始慢慢的左右旋轉，臉上獰笑道：“怎麽樣？要不要求饒？
你求我啊？快求我啊！
求我，我就可能放了你！”
孫衛渾身顫抖，麵色痛苦，深入骨髓的疼痛差點讓他昏厥過去。
他脖子青筋暴起，掙紮著吐出兩個字，“做夢！”
他就算死，也絕不會給齊門丟人的！
冷漠青年看了一眼“滋滋”流血的傷口，連他自己都覺得疼，但眼前的孫衛就是不肯求饒。
“你已經成功了引起了興致，但你的不幸也來了！”他鬆開插在大腿上的飛刀，又從腰間拿出另一柄飛刀，對著孫衛的右側大腿又是一下。
“嗯！”孫衛滿臉汗水，但依舊死死咬緊牙關，就是不求饒，雙目如同銅鈴般瞪著冷漠青年。
由於身上已經四處傷口，流了很多的血，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上也沒有血色。
他知道，自己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隻要吐出去，就會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但龍五和老大還沒有來，他絕對不能讓別人拿走紅旗。
“你是我見過最硬骨的人，你叫什麽？”冷漠青年問道。
孫衛不回答，也不能說話，一雙眼睛，圓睜著怒視著他！
冷漠青年忽然變得肅然，喃喃道：“你絕不是普通的馬夫，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家丁，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見孫衛如此剛硬，心中竟然升起幾分好奇。
孫衛隻感覺渾身疼的有些麻木了，但還是憑著意誌堅持著。
“如果我現在給你止血，說不定你還有一條生路，養上幾年，在江湖上興許還能有點發展。
但你如果還是一字不說，接下來，我就會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就算你不死，也會成為廢人。”冷峻青年語氣不再冰冷，如果仔細聽，甚至還能聽出一絲敬重的意思。
這就是尊嚴和傲骨的力量！
孫衛依舊不為所動，不發一言，雙目倔強的看著冷峻青年。
此時，他雙肩雙腿已經插上了四柄飛刀。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可就不要怪我了！”冷峻青年手中再次出現一柄飛刀，手臂猛地一甩，兩股鮮血頓時從孫衛的腳後跟飛濺出來。
他的腳筋被冷峻青年割斷了。
孫衛渾身一陣劇烈抽搐，但還是緊閉著嘴巴。
隻是很快，他的瞳孔慢慢放大，明顯是生命氣息消散的跡象。
冷峻青年又準備割斷孫衛的手筋，但看著孫衛已經渙散的雙目，慢慢的將手放了下去。
他已經徹底明白了，無論自己用什麽辦法，使出怎樣殘酷的手段，都不可能讓眼前的人吐出自己想要的半個字。
冷峻青年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敬佩，轉而向著旁邊掉落的紅色大旗走去。
他隨意拿起紅色旗幟，便向著高原大馬走去。
忽然，他腳步一陣踉蹌，低頭一看，正是已經沒有多少生氣的孫衛。
此時，孫衛完全是憑著頑強的意誌和潛意識在行動，大腦因為嚴重缺血，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
他緊緊的抱著冷峻青年的腿，不讓他將紅色大旗拿走。
冷峻青年用力的抽動著腿，但孫衛雙手卻像是固定在他腳上一般，就是不送開。
他心下一怒，抬起另一隻腳，大力踩向孫衛的後背。
“噗…噗…噗…”
伴隨著後背一次次重擊，孫衛也吐出了數口鮮血，明顯已經是出的氣多了，進的氣少了。
“咯，咯，咯…”
孫衛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而後背脊椎骨發出碎裂的聲音。
“孫衛！“猛地一聲大吼傳來。
冷峻青年轉身一看，一名披頭散發好似乞丐的人正騎著平原小馬來到了山頂。
這人之前見過，就是夏府的騎手之一。
龍五隱藏在頭發後麵的雙眼一片通紅，無比悲憤的看著眼前已經不成人樣的孫衛！
一股滔天怒火從他的心中躥升，把眼前人砍碎，就是他現在的唯一想法！
他抽出馬鞍上的兩柄短刀，直接從馬上一躍而起，衝向冷峻青年。
冷峻青年冷笑一聲，兩柄飛刀滑落手中，“嗖，嗖”兩聲，對著龍五就飛了過去。
龍五雖然已經高高躍起，卻瞬間在半空中將兩柄飛刀打飛，然後刀鋒一變，直接撲向冷峻青年的脖頸。
冷峻青年身上的飛刀似乎根本用不完，兩柄飛刀又從袖口滑到手上，迎著短刀就鐺了過去。
“鐺，鐺，鐺！”連續數聲的鐵器撞擊聲音出現。
短刀的優勢就是快，而冷峻青年所持的飛刀優勢也是快！
隻是呼吸的功夫，二人就對了十幾招。
“好功夫。”冷峻青年看著身前的龍五，忍不住讚歎道。
龍五不為所動，藏在頭發後麵眼睛無比冰冷的看向冷峻青年，二話不說，又直接衝了過去。
“鐺，鐺，鐺…”又是一連串帶著火花的撞擊。
冷峻青年由於移動受限，漸漸處於下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龍五雙手如電，將手中雙刀耍的飛快，肉眼隻能看到一道道殘影。
“唰！”冷峻青年的手臂被雙刀劃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停！”他猛地大喝一聲。
但龍五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繼續瘋狂的輸出，速度越來越快，不時還向著下三路攻去。
冷峻青年由於一條腿不能動，隻能被動挨打，漸漸出現了頹勢。
——
此時，齊天正悠哉悠哉的來到山腳下，忽然，他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旁還有一匹奄奄一息，前腿折斷的高原大馬。
高原大馬折斷的前腿非常駭人，碎裂的白骨已經刺穿皮膚，裸露在外。
“馬兒啊，馬兒，本來你應該死在戰場上，或是在農戶人家安度晚年，如今卻為了這麽個富二代枉送了性命，真是可惜啊。”齊天歎口氣，便裝作什麽也沒看到般，繼續慢悠悠的向著山上行進。
就按他這個速度，簡直沒有比“倒騎驢“快多少，簡直比“大師兄”還要穩健。
當他蹬上了山頂後，一連串鐵器敲打的聲音傳來，他定睛一看，正是龍五和那名滿臉殺氣的青年在搏鬥。
隻是那青年腳下似乎有個人影。
齊天好奇的騎馬走過去，隻是當看清地上的身影時，內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用力的捶了一下。
地上的正是孫衛！
此刻，他的後背已經完全凹陷了下去，身上和周圍的地麵更滿是鮮血，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就好像在等自己的兄弟到來。
齊天眼框欲裂，一股暴虐的氣勢迸發出全身！
他大喊一聲：“我要殺了你！”就要抽出腰間的黑色長棍。
“老大，把他交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龍五語氣充滿著殺意，讓人聽了止不住膽寒。
齊天雙目發紅，更是浮上一層薄霧，握著韁繩的雙手，更是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深深的看了龍五一眼，心裏明白，孫衛是龍五的手下兄弟，如今慘死，龍五不親自報仇，心中根本邁不過這道坎。
“老大，旗！”龍五瞥了一眼冷峻青年身旁的旗幟。
之前冷峻青年與龍五對上後，就將紅色大旗插在了旁邊的土地上。
齊天很不願意走，甚至想出了數十種折磨人的辦法，一定會讓眼前的冷峻青年求生無門，求死不得！
他與孫衛交往的這段時間，孫衛的單純，質樸，忠誠的品格已經深深的印在了齊天的心裏。
他甚至想等比試結束，就讓孫衛在齊門統領一支騎兵隊伍。
但如今這個想法再也不能實現了，而粉碎這個想法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冷漠的青年。
“龍五，他可以讓給你，但你要向我保證，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要以世間最殘忍的方法死去！”齊天眼角竟然流出了一滴淚水。
龍五用力的點了點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一定。”
齊天瞪了一眼冷漠青年，便環視起山頂。
但他驚訝的發現，整片山頂竟然就隻有一杆大旗！
突然，他明白了什麽，雙目更是射出憤恨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