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臨散時欒青禾要拉著墨柯回欒家還被眾人一陣攻擊,洛久合將墨柯拽在身後與之對持,堅決不能讓,說“丫頭都快成你的人了,你也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典型的一個深造冷落的小欺負,欒青禾無奈最後隻得放人,當洛久合開著他那輛限量版的路虎將墨柯帶走時眾人才信了欒蒼繼的那句“他的身份不差”
彭樹罵了句“這小子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那兩架打的他絲毫沒有占上風
洛久合有錢嗎?或許有,但絕不是那種坐擁幾十億上百億的大富豪,他隻不過是有點小錢,能夠開的起豪車住得起別墅罷了,再不過持一些股份弄個幕後小老板當當,他的家還是那個坐落於偏遠縣城的家,他的出身依然是那個普通的平頭百姓,可他卻有兩個姐姐,兩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姐姐,還找了兩個牛逼哄哄姐夫,然後成功的哄抬起了他的身價讓他擁有的高人一等的資本。但洛久合還是洛久合,洛家還是那個洛家,樸實無華的父母依然居住在那棟老房子裏,身邊仍然是那些可以串門聊天的鄰居,沒有攀比和高人一等的姿態,造就了洛久合自強而獨立的小資情懷,或許當初他若言明自己身後的力量,拉上那兩個牛逼哄哄的人,此時他的孩子也已會打醬油,從他話中流露出來的信息來看應該還是個軟萌可愛的小公舉,他會寵著這個前世的小情人給她最好的一切,可惜這個世上或許和如果兩個詞都太過於虛幻,他當初選擇了做最真的自己,許諾了自己的一雙手,還未來得及撐起一片天地已錯失了心愛的姑娘和孩子,或許也不算錯失,墨柯總認為那樣不懂珍惜的人是配不上洛久合的,他總會遇到更好的,而那個離開的人注定會在以後的日子後悔不已。
無論是墨柯也好還是洛久合也罷,其實他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清醒與護短,明知自己不是那個對的人卻又見不得彼此不好,支持著彼此尋找幸福卻又忍不住想要挑剔,猶如婆婆看媳婦、嶽父看女婿,總不太滿意,糾結的矛盾
他們這般奇葩的存在造就了許多人的錯覺,不自覺的將他們結合起來調侃戲謔,猶如看著他們離去的彭樹等人
日子總是在平淡的忙碌中插上一些意外,不過總的來說還算安好,他們在時聚時散中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又在磕磕絆絆中知曉了彼此的秉性,比如洛久合與彭樹,墨柯與舒媛,又比如那個被墨柯遺忘的燕北城,還有那對曾經背叛過的男女……時間總會讓人看清人性中的惡,又讓人格外的珍惜最簡單的真,那些來之不易的人懷揣著最真摯的情溫暖了這個寒冷的冬
欒青禾在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遇到了林毅然,大雪紛飛染白了彼此的發卻是相顧無言,欒青禾說在她轉身的那一瞬突然就想到了陳昂的詩句句“漫天雪飛的日子,一定要約喜歡的人,出去走走……一不小心就手牽手,走到了白頭……”淚流滿麵
欒青禾說“墨柯,這輩子,我可能都不會再那麽喜歡一個人了,我的愛、我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那個名叫林毅然的人,我們在雪中白了頭卻再也不會牽手……”
墨柯陪著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墨柯說“你看這秋千在你坐上晃動的時候是沾不上雪,成了你身下的一方淨土,可當你離開它仍是不可避免的沾上風雪,隻有等到雪停時它才會露出原本的模樣,在這期間要細心的擦拭小心的嗬才能讓那你盡情的玩耍,猶如人心,蒙上了塵,遇上了風暴,總要等著風暴過去才能擦去上麵的塵”林毅然是欒青禾心中的風暴總有一天會停下來讓她擦拭蒙了塵了心,然後迎接新的生活,可墨柯忘記了風暴過後的那一片荒蕪,想要開墾出一片新的天地是多麽的難,再加上那一把血淋淋刀,讓欒青禾的心再也無法入以前明亮,無論是林毅然還是燕北城都是她心上抹不去的傷
欒青禾的堅韌是讓人敬佩和心疼的,在她若無其事的麵容下包含了太多的苦澀與傷痛,洛久合說“欒青禾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值得最好的未來”可是那最好的未來又在哪裏?墨柯不知曉也看不到,她說“洛久合你也要對青禾好,如對我一般”可墨柯隻是墨柯,洛久合也隻能對墨柯這般,對於那個叫欒青禾的女子他隻有憐惜,卻生不出如對墨柯這般的親近,也生不出男女之間的情義,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一個以墨柯為紐帶的朋友,他能給的似乎真摯
林毅然和景秋怡分開的事墨柯在場雪之後,第二場雪來臨之前,那一天她去圖書館借書無意中就碰到了林毅然大學時的室友莊岩,莊岩拉著她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所說不過是林毅然與欒青禾,他說“這件事其實不怪林毅然,他隻是太累了、想要找個可以避風的港口歇歇,他沒有忘記欒青禾,甚至至今仍是深愛,可這個社會太殘酷了,他怕自己給不了欒青禾最好的,所以他逃了……”
他逃了,用這樣的方式!莊岩說“林毅然不是傻子,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猜不到欒青禾的家世,可是你讓他怎麽辦?他那麽努力卻依然夠不到欒家的一半個邊,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你們不能那麽怪他,這對他不公平!”
公平?這個社會又對誰公平了?欒青禾嗎?那一瞬的墨柯是有些氣惱的,可惱過之後是漫長的沉默,莊岩說了許多林毅然創業的艱辛,一路走來仿徨,還有一段時間的煎熬與痛苦,最後臨走的時候說“反正他現在公司也撐不下去了,就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他這個人吧!”
其實墨柯對這後續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沒有刻意的去問去打聽,總想著有欒家在總不至於讓林毅然好過了,卻不想是那般的慘,不但公司問題不斷就連人身也長受到莫名的攻擊,短短的半年內他住了七八次的院,再加上心底的傷,他確實如莊岩所說他確實快撐不下去了,二十八歲的年紀被打擊壓榨的猶如枯槁的老人,曾經那般才華橫溢的人竟落到了這般田地!
墨柯林毅然公司看過之後就心軟了,矛盾的做在路邊的長椅上許久都沒有動,車流湧動的馬路上她莫名的想哭,揚著臉任由雪花飄落留下一片冰涼,直到夜色漸濃她的身上落下一層厚厚的雪,但她卻不覺半點的冷,又或者她早已被冰雪凍得麻木失去了知覺,就連她是怎麽被欒蒼繼拉上車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是車中的暖氣讓她回了神,這才覺得冷,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想要自己暖和一些卻被欒蒼繼嫌棄了“衣服都濕了還不錯脫下來?”說著遞給了她一件外套
墨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確實是濕透了,也就沒僑情的不脫,將羽絨服脫下尷尬的不知該放在哪裏,幸而坐在副駕駛上的男子遞給她了一個塑料袋,她感激的道謝,披上寬大的外套這才覺得暖和了些,用毛巾擦了擦滿是冰雪的長發,看著欒蒼繼俊美的側顏忍不住的想:在這樣一張好看的皮囊下到底隱藏一個怎樣冰冷狠辣的心?她打了個冷顫,不知是這個念頭嚇得還是因著吹了幾個小時寒風的後遺症,此時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明顯欒蒼繼並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車上的暖氣開的很足,足的她發上的冰都化了,她輕輕擦拭著帶著掩飾不了的心事,許久之後欒蒼繼蹙眉問“和男朋友吵架了?”
墨柯愣了一下搖頭“不是”,低垂著腦袋在想是否應該開口替林毅然求情?她又要以什麽樣的立場和身份來說這樣的話?她將手中的毛巾披在肩上,腦袋靠著車窗微微側首看著欒蒼繼的側臉失了神
在這一段不到半小時的車程裏墨柯看著欒蒼繼接連兩次的失了神,縱使對外事漠不關心的欒蒼繼也知曉了她心中藏著的那件事與他有關,他轉過臉看向她“有話跟我說?”
墨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道“不知該不該說”說罷她微微一歎本以為會迎來一句“不該說就別說”這般他也就沒了說的勇氣,卻沒想到欒蒼繼居然會說“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