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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心生不滿

  也就是在此時,降草才猛然想起白隙爻曾答應幫它化形的事,隻是它還沒給回話!

  完了完了,她會不會也如它一般記仇、因著它今日的衝動不會幫它了吧?

  降草在這一刻陷入了糾結之中,亦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後悔的煎熬,揮舞著枝葉想要問陸拾叁討個話,又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還為‘魚肉’的被捏在陸拾叁的手中,不免又是一哆嗦。


  陸拾叁不是洛秋玄,沒有他對降草的了解以及默契,見它的身子抖還以為是不服氣給氣的,當下就挑了眉“吆,氣性挺大,就是不知這忍痛能力如何?讓本少主看看”


  著壓根就不給降草反應的機會,手上已用力那片青翠的花瓣便被他給輕鬆的摘了下來,隻不過他在摘之前十分有先見之明的在那花瓣的根部灑了下麻藥,可謂是摘的不痛不癢。


  花瓣到手被他收入納戒之中,手指輕劃又不動聲色撚上了與其相鄰的青色的花瓣,想著要不要將這片花瓣也給一並取了。


  目光在那五色花瓣上滑過,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花有五瓣才和諧,四片花瓣總歸是怪異了些。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下手時,那被他捏住的花瓣微微動了下,成功的引起了陸拾叁的注意,隻見花盤收縮,那餘下的幾片花瓣自主移動,填補了他摘走的那片花瓣的空隙,重新劃分歸納,每一片都有自己極佳的位置,組合起來又是一朵新的花。看的陸拾叁驚奇不已。


  而正是因著他好奇導致了手下鬆懈,讓降草逮到了機會,強硬的從他手中掙脫,為自己找了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根莖抖動,瞬間將枝葉張開,那一片片葉子豎立起來,猶如一隻隻鋒利的利爪,催動著四周的靈植瘋狂的生長,讓它安全的護在正鄭


  陸拾叁看的頗有意思,便站在那裏沒有動,任由那降草剩餘花瓣發出耀眼的光芒,籠罩在他的四周,遠遠看著猶如一個彩色的罩子罩在陸拾叁的周圍。


  而那些快速生長的靈植也瞬間爬滿整個院子,而那靈活探縮的枝頭,就如地心石內,扶桑樹上洛秋玄所遇到的那些融入靈蛇一般有能自動伸縮的藤蔓一般。


  降草被他氣壞了,縱使是被下了藥,那賦神通的流逝以及那微弱的痛感,依舊能讓它知曉,這可惡的人類對他做了什麽,又或者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它的身份,覬覦自己的花瓣,才故意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轉移了它的注意力,讓他得逞!

  降草既惱且恨,渾身上下都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將陸拾叁扒皮剝骨。


  也無怪乎它會這般,僅僅隻是洛秋玄取它一片花瓣可能疑似是給白隙爻用,它就已將有著親近之感的白隙爻恨之入骨,幾次三番找白隙爻麻煩,見縫插針的想要白隙爻好看。


  更何況是陸拾叁這從未蒙麵、且一來就讓他吃癟的人?最重要的是還是陸拾叁親自下的手?這仇怨拉的不是一般的重,因而它出手便沒有絲毫的保留。


  隻不過,是遷怒也好,不講理也罷,這降草終究又將白隙爻給恨上了——想著若非是白隙爻它又怎會去招惹眼前的這個煞星?若非是她,它的主人又豈會被贍那般重?(雖然這隻是它的猜測!)


  總歸是在看一個人不順眼時,這個人無論是做什麽在它的眼中都是錯。


  陸拾叁在降草出手之前,在白隙爻與洛秋玄所在的房間外設了個隔絕大陣,因而這外麵的動靜絲毫傳不進屋內,也不會擾了白隙爻。


  看著那鋪蓋地湧來的植被藤蔓,陸拾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著這降草作為鳳凰最早的口糧的提供者,可以將其留給火兒,以助她早日化形,隻不過這前提的條件是將這脾氣頗大的降草給收服了。


  陸拾叁並不知曉洛秋玄已經從那預知中知曉了火兒的存在,可就算知曉也不會將希望放在洛秋玄的身上,畢竟在他的心中,洛秋玄還是恨著白隙爻的,還是恨入骨髓的那種,雖然這其中有著那魂種的原因。


  眼看著那些攻擊要到眼前,陸拾叁意味深長的看了那一株渾身散發著怒氣的花兒,心下好笑,也當真給笑了出來——這降草現在隻知惱怒,卻不曾想過他這般容易就能將它給製住,又怎會在意它的攻擊?


  隻見他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把藥粉,洋洋灑灑的隨手一拋,那些植被便瞬間萎了下去,那速度快的甚至都有腐爛的痕跡。


  不過陸拾叁終究心疼這裏的靈植與靈藥的珍貴,沒舍得真下死手,若不然,這滿院的植物都會消散一空。


  隻是這般也徹底的激怒了降草,它見陸拾叁這般輕易的就破了自己攻擊,很是不甘,瞬間移來了許多毒物,那些毒粉交雜在一起,就是陸拾叁也十分的忌憚。


  且這降草還有另一種賦神通,竟能知曉藥物的藥性,縱使不去煉製熬化也能配出絕頂的毒藥來,讓陸拾叁頗為受製。


  但也隻是受製,陸拾叁在應對這些毒物時,心中打的主意卻是如何將這賦神通收為己用,若是此時求和不知這降草願不願意?肯不肯跟他交流心得?

  至於如何溝通這個問題,則是被陸拾叁直接給忽略了。想來以這降草的靈智溝通應該不成問題。


  但眼前的最大的問題卻他已經將人給得罪死了?這要如何修繕。


  陸拾叁心有所圖,這動手便有些縮水,大多都以防禦為主,本著的是讓它發泄發泄心的怒氣,才好談事,卻不知他的這般作為,在降草的眼中更加惱火,不過孩童的心智,理所應當的以為陸拾叁這般是在戲耍於它,氣的花枝亂顫。


  花瓣上的那五種光芒更甚,五束光芒融合,扭成一道色彩斑斕的光,就像扭股繩一般,要將陸拾叁收繳進去,扭成麻花。


  陸拾叁自然不會讓它如願,身影一晃便出了這些光束的包圍圈,對降草笑道“咱們打個商量、先休戰如何?”


  降草壓根就不會理他,攻擊依舊,陸拾叁並不氣餒,再接再厲道“我取你這花瓣也不是為了自己,著實是那北淵大帝贍太重,我尋思著也就你這花瓣能用,沒打個商量就取了著實是我的不對,不如我給你賠禮道歉?”


  陸拾叁為表親近,連稱呼都變了,但也僅僅隻是變了個自稱而已。至於將東西還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東西到了他的手再吐出來,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雖然這摘取的這片花瓣,最後用的人是洛秋玄,但那煉藥的卻是他,在這之中他完全可以好好將其研究一番。


  陸拾叁在很多的時候注重的並不是藥物的用處,而是研究和培育的過程。


  而在他身後一直都做透明人李季,望著他左閃右躲的背影,卻是一陣無語和心疼。


  此時陸拾叁的身上的傷還沒有處理,那一身白衣被血染紅,猶如朵朵梅花,而衣衫上那被割裂口子便是這梅花斷椏處的橫枝,暗色幹枯的血跡便是凋落的梅。


  李季每看上一眼,便心疼自家少主一分,特別是陸拾叁帶著這一身的傷為洛秋玄這個罪魁禍首醫治時,更是讓他心中的不滿到了極點。


  但作為屬下縱使不滿,也隻能自己揣著,更何況陸拾叁自己都沒當回事。


  陸拾叁所表現出來的無事模樣讓人很容易忽略他身上的傷,從而忘了他也是個傷員。


  而之前在為洛秋玄療贍時候,他也乘機讓陸拾叁去療傷,但陸拾叁卻始終沒有去做,這讓李季心中便多了些想法,以為他這是留著傷在博白隙爻的心疼在意。


  但白隙爻的心從始至終都在那北淵大帝的身上,直到被陸拾叁趕去出療傷也沒有注意到陸拾叁身上的傷,看的他都為陸拾叁十分不值。


  雖然後來白隙爻在確定洛秋玄安好時也曾讓陸拾叁處理自己的傷口,雖然陸拾叁身上的這傷隻是皮外傷不及洛秋玄贍重,但終究是將陸拾叁排在了他饒後頭,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


  正所謂親疏有別,縱使白隙爻是他的主子、穀主府的多大姐,但在李季的心中比陸拾叁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的在意是因著陸拾叁與鍾道子的在意,因著白隙爻掛了個穀主府大姐的名頭,才讓他本能的將其護在了自己饒位置上。


  但若是陸拾叁與白隙爻有了衝突,不單是他李季,就連穀主府與雪望樓的重人隻怕也都會站在陸拾叁的身後。


  這就如白隙爻對陸拾叁來是一樣的,將遠近親屬分寥級。


  所以陸拾叁的傷以及白隙爻的態度,讓這位沒落穀的懲善使對白隙爻起了嫌隙、有了不滿,而對於陸拾叁這般對自己傷勢的熟視無睹,在他的眼中也成為了‘沒糖的孩子’,被打擊失落的不想去處理。


  又哪裏知曉陸拾叁是真的不在意——他身上的傷看著雖重,卻都是他故意在白隙爻麵前的演的苦肉計,若非如此,就洛秋玄那被控製後被壓製的修為,又怎能在他身上留下這般多的傷口?他想教訓洛秋玄不讓自己吃點苦又怎麽對白隙爻交代?


  至於李季猜測的不處理來博得白隙爻的關心,他當真是沒有這個心思,主要還是因著白隙爻對洛秋玄的太過重視,讓他也將心思移了過去,隻想著怎樣才能將洛秋玄醫好,才能不讓白隙爻擔心,又怎麽會在意這點皮外傷?

  因而之前不管是拒絕白隙爻還是李季,都是真心的,沒有半點的虛假,哪知這些落在李季心中就變了個模樣,讓其對白隙爻升起了不滿與責怪。


  陸拾叁若是知曉李季心中所想定會無語望,而後再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以證明他確實想錯了。


  而他驚詫跳腳的那句話,也不是愛麵子的掩飾,而是對白隙爻的感情比較複雜,有憐惜和心疼,也有寵溺和愛護,超越著友情與親情,去也沒能上升為男女之情。


  起來這一切與陸拾叁最初的那個家有莫大的關聯。


  在陸拾叁的家中他排行十三,上麵是清一色的哥哥,下麵更是還有兩個幼弟,一大家子中,除了他娘與祖母是女子之外,全是一幫的爺們兒。


  這也就導致了,陸家的這一群人之中,對女孩兒頗為期盼,可以是從他出生開始,家裏人無論是男女老少在耳邊嘮叨的皆是一個妹妹,然,公不作美,在他之後縱使家裏人每個都祈禱著要個女孩兒,可上蒼還是給他們送來了兩個帶把的兒郎,就是在他離家之後,他娘親所懷的第十六個孩子落地時也依舊是個子,那失望也就不用了。


  一把辛酸淚,都沒能養出一堆妹控與女兒奴來。


  至於後來他那些個兄弟是否如願的得了女兒,陸拾叁並不知曉,他曾回過那個家,隻可惜在那個家中早已沒有了他的存在,縱使站在麵前也無一人將他認出,唯一證明他痕跡的也不過是十三這個數字而已。


  而當初陸拾叁之所以願意跟鍾道子走,多少也因著鍾道子曾過他還有個師姐的緣故,那時的陸拾叁被家人灌輸了許多女孩兒的好,什麽柔軟嬌嫩,什麽乖巧聽話、玉雪可愛的,讓陸拾叁的心中十分的向往。


  那時的陸拾叁真的以為萬事隻有自家的好,那些個同村的女孩兒壓根就是比不上的爛草,於妹妹一事上陸拾叁是完全的被陸家人那一幫老爺們兒給帶偏了,又哪裏知曉自家哥哥與爹眼中的羨慕嫉妒恨?


  所以在乍一聽他軟糯可愛的師姐、又看到白隙爻幼時的畫像時,就毫不猶豫的跟著鍾道子走了,甚至還被鍾道子以此為借口逼著學了不少的東西。


  所以陸拾叁是打就知曉白隙爻的,隻是被鍾道子坑的,直到他十六歲才見到真人,也是直到那時他才知曉他打心心念念的師姐並不是自己師傅的徒弟,而是他掌門師伯的座下大弟子。


  對此,陸拾叁頗有怨言,但在遇上鍾道子這麽個師傅,縱使再有怨言也隻能……憋著。


  所以除了鍾道子又有誰知曉陸拾叁心裏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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