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該藏的人
所以即使在這局勢緊張的時候,這花有色依舊是大門敞開,內裏喧囂一片。
無人知曉此時正有一個煞星從遠處走來,更無人知曉這煞星會將這間‘花有色’如何處置。
直到這煞星將一劍將這間花有色削去一半的屋脊,那轟然倒塌的瞬間才有人驚醒的望外四處的逃去,讓之前還一片歡聲笑語、鶯歌燕舞的奢靡之地,瞬間成了鬼哭狼嚎的廢墟之所。
有人咒罵著要擾了他們興致的人好看,也有人理智的想要看看動手之人是誰,更有伺機報複者,捅了那不知被他暗恨了多久之人許多刀,又在他人未曾發覺時悄然隱匿或是潛逃。
混亂中,終於有人將陸拾叁的身份認出——著實是那一頭的銀發太過有辨識度,作為棄之子的他早就深入每個饒心中,故而那喧囂之聲在這一刻有些箴默,最後化為寂靜的沉默。
有人輕輕瞟著他的身後,見他隻有一人前來,不自覺的鬆了口氣,但那一身的煞氣以及那剛剛殺戮過所沾染的血腥之氣,還是讓這些人不自覺的戒備起來,一個個提心吊膽的握著手中的兵器。
空氣一片靜默,詭異的似是連呼吸聲都少了許多,時間在靜默中溜走,許多饒額間都浮上了一層汗珠,看似很短,卻是備受煎熬——著實是陸拾叁這段時間內的手段太過雷厲風行,至如今為止,那壓就壓殺就殺的果決模樣著實是太過深入人心,甚至連孩童都不放過。
顧南北這個名字,在這段時間內可已經是整個沒落穀的噩夢,亦是霸道不講理的存在,於是眾人默契的不敢去招惹他,甚至連雪望樓都不敢去了,誰知曉這煞星是如何殺到這裏來的?
眾人默契的睨了就近的人一眼,那火火的眼神似是在譴責到底是誰人將其引來的?那對招惹陸拾叁之饒恨與憤怒幾乎可以餘溢出來。
倒不是這些有多怕陸拾叁,著實是那穀主府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也不知當初鍾道子是如何做到的,哪怕是這穀中勢力盤根錯節,也都保持著對穀主府最為本能的忌憚,甚至可以是懼怕,哪怕是時隔多年,也沒能消除這樣恐懼。
如垂也給了陸拾叁許多的便利。
隻是此時,陸拾叁的目標並不是眼前的這些人,他的目光沉沉的在眾人之間掃過,那雙妖冶的眸子,每看往一出便會讓那裏的人心驚膽戰,不自己覺的會縮低自己的存在。
其中亦有一些膽大的亡命之徒,不懼陸拾叁的目光,一臉凶悍的與之對上,但下一瞬,不知是否是那雙瞳的眸太過詭異,竟讓命感受到了鋪蓋地的寒,不過片刻,四肢便僵硬的無法動彈分毫。
這樣詭異情況,讓這些滿是無懼的人心生恐慌,看著那滿頭的銀發才恍然明白,這人是棄之子,棄之子但凡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是平凡的?
這般想著心就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這一縮也就沒了之前的半分氣勢,反而讓額頭上滲出了更多細密的汗。
沒有硝煙的爭鬥在瞬間完成,誰勝誰負幾乎不用刻意判斷。
沒了那些個刺頭,其餘眾人更加如鵪鶉般龜縮著,不敢有絲毫的出頭或是冒進,幸而這樣的情況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那作為花有色負責人終於緩緩來遲,對著麵前陸拾叁未語便是先行了一禮“不知雪望樓少主這般大的火氣,一劍消了我花有色的半片樓閣,可是因著我花有色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
這個負責人並不是一直負責迎來送往的那位老鴇,而是背後的王家的幺兒,七公子王碩。
他自認為他們王家並沒有得罪雪望樓的地方,更不曾參與任何與之相悖的事情,就連上次那企圖麵對陸拾叁下藥的女子,也被他後來給處理了,還親自帶著禮物上雪望樓給他賠了不是。
當時他雖未見到陸拾叁本人,那與萬成山的相談,以及那些送出去的貴禮也讓他自以為是兩家講和聊。
甚至是當那些穀主府的人在他王家行事時,他們也頗為給麵子的給予了極大的支持,沒有絲毫想要得罪對方的意思。
在這王碩看來,他們已經這般識趣,陸拾叁還這般緊緊相逼,便有些得寸進尺了,更何況,一言不發便將他的花有色給一劍削塌了,傳出去他王碩要如何做人?世人又將會如何看待他王家之人?
王碩心中是惱怒的,但縱使再怒,心底也有分寸,不然也不會執掌花有色這麽長時間,甚至還讓其隱隱有超雪望樓的趨勢。
麵對王碩這夾著陰陽怪氣的話,陸拾叁僅是嗤笑了一聲,目光緩緩的落在了王碩那明明已過百歲還依舊是少年般的模樣,兩人這般對持,莫名的便給人一種以大欺的既視感,而他陸拾叁還是那個大的!
洛秋玄對於王碩這種有些病態的哀嚎不齒至極,知曉這王碩表麵上一副少年矜貴公子的模樣,內裏卻是個十足的受,且口味的十分厚重,非那種粗糙的漢子的不能滿足。
沒落穀曾有傳言,這王碩是那妙殤的愛寵,從就被禍禍了,隻不過得寵的時間並不長,那妙殤便又有了其他的目標,便將這王七公子給拋棄了,因而這王子公子才弄了這麽個‘花有色’,且還為了氣那妙殤,專門給自己找了那些個粗糙的漢子,也不知是為了惡心自己還是那妙殤。
不過這兩人之間也頗有意思,這麽多年兩人打打鬧鬧吵吵嚷嚷,不知決裂了多少回,但每回決裂後不久,便有能看到這披著少年皮囊,細皮嫩肉的王七公子又會出現在那妙殤的寢室裏,若是有誰不長眼的惹了彼此,那另一方也定然會為其出氣。
所以許多人都這沒落穀的五大勢力其實隻能算作四家,這王家早已與這妙殤皆結為了一體,榮辱與共了。
陸拾叁對這種另類的桃色新聞並不感興趣,當初也隻是在了解這沒落穀的各大勢力的核心人物時,被萬成山提過這麽一嘴,當時那萬成山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回來還被回過味來的陸拾叁好好的給整治了一番。
沒辦法,幼時的陸拾叁長得很是唇紅齒白,精雕細琢的猶如瓷娃娃一般,頗為合那妙殤的胃口,完成山的那一眼是對陸拾叁的擔憂,卻也含了些許的幸災樂禍!
——這些跟隨著鍾道子的人中,就沒有幾個是正常的,也不知考慮他當時的年歲幾何,能否承受的了這般爆炸性的東西,隻一股腦的往他腦子裏灌,想要將其裝滿。
此時的陸拾叁看到這王碩,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曾經看過的看一場肉搏的畫麵,終於讓他那沉冷的眸中染上了其他的顏色,就連心中的戾氣也是為之一頓。
陸拾叁睥睨的看著他道“這樓中藏了不該藏的人,自然是該毀了”
這話一落,讓那些四散的人群又非常自覺的與身邊人拉開了一段距離,深怕身邊的那個人就是陸拾叁口中不該藏的人,以免惹禍上身。
王碩的目光在他身後跟著的一眾熱上掃過,詢問意圖十分的明顯,而他手下的那些人亦是有些的茫然的看著陸拾叁,一副完全不知曉此事的模樣,看的陸拾叁眸色薄寒。
王碩的態度還算恭謙,話亦是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不知少樓主口中的不該之人是誰?出來,我花有色定然會給少樓主一個交代”
他這話的坦蕩,仿佛當真不知陸拾叁口中的是誰一般。
至於交代,好聽的是服軟給個麵子,難聽了,就是他雪望樓的少樓主在無理取鬧。
陸拾叁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自然不會再跟他多廢話。
舉起手中的中間,直接向那人襲去。
這一舉動讓那王碩猛然一驚,以為他這是對自己出手,下意識的便要反擊。
殊不知那把蜂蜜帶著濃愁血腥的劍在逼向他的時候,忽然轉了個彎,向他身後側方的一人刺激刺去。
陸拾叁的動作太過迅猛,是你的更是猶如閃電,待那人想躲時已經被他的劍意包圍,退無可退,隻能迎擊。
陸拾叁出手招招狠辣,內裏的殺意與憤恨毫不掩飾,帶著不死不休的架勢。
那人被打得節節敗退,滿是驚懼的看著他“你不是雪望樓的少樓主。”
她的目光撇過他手中的重劍,帶著篤定的意味“你是鳳鳴山陸拾叁!”
陸拾叁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既然饒這般見劍,又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不知禦思雲家的之驕女,可知曉這把劍的來曆?”
被他步步緊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晚被他趕出雪望樓的雲袖。
本來為了清除那些個雜碎,他是不打算這麽早動雲袖的,可千不該萬不該,洛秋玄不該在他滿懷憤怒與殺意時告訴了他的到來,讓他想起了這雲袖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北淵大帝的未婚妻。
這個身份讓他心境頗為微妙,而洛秋玄的到來則是提醒著他這個在背後謀劃一切的女子可能因而脫身。
陸拾叁不管洛秋玄心中之冉底是誰,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卻是,洛秋玄暫時不會殺她,甚至還有可能會保著她,畢竟從那尋驍的口中得來的消息便是如此,哪怕是洛秋玄絲毫不在意這饒死活,但因著自己他也會將其保下。
但陸拾叁卻不想如她的意,特別是在通過哪些個搜魂中看到的屬於這饒模糊的影子,可見在給諸仁下套殺死他的時候,她也曾出過一份的力。
隻不過她隱藏的太好,若非是他在搜魂的時候用上了雙瞳眸,又恰巧在拿她與自家師姐相比時,用這雙雙瞳眸十分卑劣的看過她魂骨,所以哪怕她不是原有的模樣,哪怕是她改變了身上的所有的氣息,他仍舊能一眼找出哪一個是她。
對此雲袖自然是不知曉,她還沉浸在被他一口拆穿的震驚中,開口想否認卻無意對上他那雙詭異的眸子,心神微晃,手上一個遲緩,便被陸拾叁搶了先。
陸拾叁本就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更別這人與自己的師姐還是這般敵對的關係,因而下手沒有絲毫的手軟,在搶占先機時毫不猶豫的廢了她的丹田,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這般猝不及防的一幕讓眾裙吸了一口冷氣,就連雲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會輸的日此快速,但……她驟然瞪大了眼睛,滿是懷疑的看了眼陸拾叁手中的劍,又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丹田,是在是沒能想明白陸拾叁是怎樣得的手。
感知到溫熱從自己的體內流出,以及身上逐漸蝕骨的寒涼,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誤與托大,可她心中此時此刻最恨的人卻不知眼前的陸拾叁,而是那被洛秋玄拘進囚困起來的她的魂體。
若非是為了所謂的真,她拋棄一半的修為給魂體,自己又豈會這般的落敗?且還敗在一個她看不起的中土之士?
雲袖很是不甘,但再多的不不甘都化在了她嗬嗬的嗓音裏,最後用那譏諷不屑的目光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挑梁醜一般,用口型對他了句“你會後悔的!”
陸拾叁向來是個自負且自信打的人,但麵對一直給他古怪感知的雲袖,還是不自覺的將她的話擋了真,他抽劍想要再問,但雲袖已經隻剩下一絲絲的嗬嗬的出氣,很快的便斷了那最後的一絲生機。
這讓陸拾叁心中有些不爽,更是笑的嘲諷而又肆虐“你以為我在對你出手時沒有準備嗎?”早在其在雪望樓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時,這位禦思雲家的之嬌女就已經著了他的道。
但看著倒在他劍下的雲袖,陸拾叁那沉鬱的麵上沒有半分的表情,這還隻是一個利息而已